馬和機警的站了起來,對幾個人說道:「別慌。
扎西收起東西背著包。
我們先出去看看。
平措,千代子陪著扎西。
收拾完再出來。」
幾個人點了點頭,馬和,李健和德吉仁波切跑了出去。
拍打山門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是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有力的。
那聲音不僅驚動了馬和他們,也驚動了很多廟裡的僧人,很多人都走了出來。
面面相覷的看著。
馬和的動作最快,飛快的跑到了山門的門口。
拉開門栓,山門吱呀一聲的打開了。
一個人滾了進來。
馬和嚇了一跳,伸手抱住了那個人。
這時候,李健也跟了上來。
手裡拿著手電,照在那個人的身上。
只見那個人滿頭滿臉的鮮血,身上也是。
看不清楚面目。
可是馬和看到他頭上的紅頭繩,李健看到了他那雙黑色的馬靴,一下子認了出來,異口同聲的小聲說道:「送鬼人!」
德吉仁波切,這時候和幾個僧人也趕了過來,看著這個情況都不知所措。
德吉仁波切愣了一下,說道:「塊扶進屋子裡。」
說著和幾個僧人都伸過手來,想要幫著馬和扶著那個人。
可是當他們看到了那人胸前的黑色骷髏的時候,都一下子縮回了手。
退出去好幾步,大聲的說道:「送鬼人!
鬼氣多多的有。
不能碰,不能碰。」
馬和被他們晃了一下,差點和那個人一起摔到了。
幸虧李健手疾眼快,扶住了馬和。
馬和回頭看了德吉仁波切和那些僧人一看,知道他們害怕沾上鬼氣。
只好和李健把送鬼人扶了進來,又把山門拴上了。
這時候,扎西他們也趕了過來。
氣喘吁吁的問馬和:「怎麼回事?」
馬和皺了皺眉頭:「送鬼人。
好像受傷了。」
說著又看了看那些僧人,對扎西說道:「怎麼辦?」
扎西也看了看那些僧人,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馬和的意思。
走到了德吉仁波切的身邊,小聲說道:「德吉仁波切,不能見死不救啊!
雖然他是送鬼人,可是大小也是一條性命。」
德吉仁波切這時候似乎已經緩過來了,看了看滿身是血的送鬼人。
緩緩的點了點頭,回身對那些僧人說道:「你們回去吧。回去吧!」
那些僧人好像得了大赦令一樣,轉身跑掉了。
德吉仁波切想了想,說道:「丹增活佛的側殿吧,去哪裡。」
幾個人一起把送鬼人抬到了側殿當中。
德吉仁波切一進側殿,就念叨:「這裡是地獄之門,還有活佛,不怕你的鬼氣,你的鬼氣都沒有了。」
馬和暗自搖了搖頭,心中好笑:這不是心理生理勝利法嗎?
可是德吉仁波切念過之後,好像真的不在乎那什麼鬼氣了。
伸手在送鬼人身上摸了摸。
說道:「他身上好好幾個傷口。
你們去打點水,幫他擦洗一下。
我去取些藥來。」
德吉仁波切的回來的時候,幾個人已經幫助送鬼人擦洗乾淨了。
馬和對扎西說道:「扎西,你別管了。
回去睡覺吧。
我們可以。」
扎西梅有執拗,點了點頭,背著包回去了。
德吉仁波切拿著自製的藥,在送鬼人的傷口上摸著,又拿出一個藥丸,塞進了送鬼人的嘴巴裡。
不多時送鬼人醒了過來。
看到就幾個人,本能的動了一下。
可是疼的他直咧嘴。
德吉仁波切的柔聲的用藏語說道:「你別動,你的身上有傷。
我剛給你上了藥。」
送鬼人乖乖的躺下了,眼中滿是感激地看著幾個人。
馬和拍了拍平措,示意讓他翻譯:「你還好吧?」
送鬼人點了點頭。
馬和又問道:「你怎麼搞的?
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危險?」
送鬼人說道:「我在外面想睡覺,可是看到了幾個人在往廟裡面爬。
我就過去把他們拉了下來,然後他們就打我,我也打他們。
他們就拿刀把我弄成這個樣子。」
送鬼人說的很簡單。
可是看著他身上的傷口,不難想到,應該是有一番惡鬥的。
馬和歎了口氣。
又問道:「他們幾個人?」
送鬼人說道:「應該是四個,三個人在爬牆,還有一個在車裡。」
馬和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怎麼在廟外面。
是不是跟著我們?」
送鬼人的臉紅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很久才說道:「我的阿爸告訴我,要看住山上的靈密洞。
不能讓人隨便進去,因為有活佛在裡面修行呢。
也不讓我進去。
直到遇上有緣人。
我多次阻止你們進去,還叫來了狼,可是你們還是進去了,我想你們就是有緣人,我得保護你們,直到你們出了草原。
所以,就一直跟著你們。」
馬和看著送鬼人,送鬼人的眼中是真誠的光芒,很顯然,他是不怎麼說話的。
因為即使是運用藏語,很多詞語也要想很久,表達的磕磕絆絆,可以猜想他過著的是一種孤單寂寞的生活。
看著他真誠的眼神,馬和的心中竟然很感動。
回頭看了看德吉仁波切。
德吉仁波切的慈祥地笑著,好像也不是很介意這個送鬼人身上的鬼氣了。
看到馬和在看自己,德吉仁波切說道:「你放心吧,他們什麼大礙。
你們明天一早走你們的,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等他傷好了,才讓他走。」
馬和的心中又是一暖,讓德吉仁波切做這樣的決定是很不容易的。
不他將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馬和看著德吉仁波切,輕輕地說到:「德吉仁波切,你也會成為活佛的。」
德吉仁波切先是一愣,旋即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