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沒有廢話,又走向前面的洞中。
平措在最後面,沿途的做著記號。
重新走一遍,無疑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三個人都悶頭走著,誰也不說話。
車田千代擰亮手電,仔細的照著兩邊林立的屍骨和石壁,想在那上面尋找倪端。
平措一邊做記號,一邊說道:「我們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
車田千代看著石壁說道:「我想我們看到倒下的屍骨我們就走出去了。」
平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整個洞裡面一片安靜,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手電和頭燈的光柱,在洞中搖曳著,光柱中飛舞著灰塵。
遠處閃爍著的點點幽蘭的鬼火,帶來一股死亡的氣息。
三個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沉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上,甚至讓人感覺透不過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扎西停住了腳步。
對後面的兩個人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車田千代和平錯嚇了一跳。
可能是兩個人已經習慣了這滿是死亡氣息的空間中的寂靜。
扎西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好半晌才緩過來,對著扎西點了點頭。
三個人原地坐了下來。
車田千代看了看手錶:「我們又走將近四個小時。」
扎西和平錯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三個人無聲地坐著,無聲地喝著水。
車田千代皺了和皺眉頭,突然說道:「為什麼我們重新走過的時候,感覺氣氛很沉悶呢。
都沒人說話?」
扎西和平錯看了看車田千代,平措想了想:「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都不怎麼說話。
可是,千代子你說得對,我也感到很沉悶,很壓抑。」
扎西也點了點頭:「是啊,沉悶的都不想說話。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車田千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我們所處的環境有問題。
我們恐怕需要提起鬥志才行啊!」
扎西點了點頭:「嗯,我們真的應該打起精神才行。」
車田千代站了起來,跳了跳,又拍了拍手:「好了,打起精神。我們繼續走吧。」
扎西和平錯也跳了跳,讓自己精神起來。
三個人繼續走下去。
車田千代邊走邊問道:「扎西哥哥,你說那個金先生手裡面有什麼呢?」
扎西倒沒想到車田千代會突然問這個,想了想說道:「可以肯定的是,有東西。
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猜想一下。
我總是覺得在金先生手裡面的應該是個嘎巴拉念珠。」
車田千代沒想到扎西會這麼想,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扎西笑了笑:「我只是根據經驗來判斷的。
你看看。我們現在有什麼,我們有一個嘎巴拉碗,兩個腿骨當惹,兩個臂骨當惹。
五件法器、而且五件法器都是桑傑活佛的屍骨做成的。
一個人的身上就那麼多的骨頭,剩下的,只能做成一串嘎巴拉念珠了。」
「嘎巴拉念珠?」車田千代嘀咕了一下,問道:「那就是用人骨製成的念珠嗎?」
扎西點了點頭:「對啊,最多則是手指骨和眉骨,因為佛教講究因緣,僧人作法手指自然用得最多,而眼睛則是閱佛經明世情的地方,這兩個部位可謂是最有因緣,是具有悟性的骨骼,當然可以成為開啟後人之智的法器。」
平措接口說道:「據我所知要製成一個嘎巴拉念珠可不容易。
要用手骨和眉骨,而且眉骨一個人的一般都不夠,很多的時候,需要很多的高僧的眉骨。
而眉骨是比較硬的,所以一副念珠可能要用十幾位高僧的眉骨製作而成,試想小小的念珠競有十幾位高僧的因緣在裡面,對於一個佛教徒來說那將是多麼珍貴,而且人骨念珠的製作十分複雜,因為全是手工製作而成,所以僧人要用有非常高技藝的,每天還要磨出其光澤,這樣可能要用十幾年的時間,同時要湊足一副念珠所有的眉骨,需要等十幾位高僧圓寂,這樣一來可能一副念珠需要花去五、六十年,甚至一百年。」
扎西點了點頭:「就是這樣的,多高僧的眉骨與製作僧人的血汗,使得人骨念珠異常珍貴,故而佛教裡有這樣的說法:
人骨念珠可以使死者安息、生者平安,可謂是真正通死生之大,明陰陽之道的法寶。」
車田千代點了點頭:「沒想到一個念珠,有這麼多的說法。」
扎西笑了笑:「當然了,這個並不簡單。
人骨念珠一百零八 顆 表示求證百八三昧, 斷除一百零八種煩惱, 一百零八種煩惱六根為,眼, 耳, 鼻, 舌, 身, 意。
各有苦、樂、捨三受, 合為十八種, 六根各有好、惡、平三種, 合為十八種, 共三十六種, 再以前世,今世,來世三世合成一百零八種煩惱。
拿著一百零八種煩惱的持念,就可以消除業孽。」
車田千代點了點頭:「確實不簡單啊!
這麼說道,在金先生手中的法器才是最貴重的了?」
扎西笑著搖了搖頭:「法器沒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
都是很珍貴的。
不過我想要是找到九轉靈童,恐怕會需要那個嘎巴拉念珠。
恐怕我們還是需要面對金先生。
呵呵,這恐怕也是一種緣分。」
平措聽著扎西的話,想起了被他打了兩次的頓珠。
不覺嘿嘿的笑了起來。
聽到平錯的笑聲,扎西和車田千代都詫異地看著平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