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和也在想這個問題。
看了看身邊的扎西,問道:「扎西,你真的會游泳嗎?
我聽說,藏區的人一般都不會水的。」
扎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實話,我還真不會游泳。」
馬和點了點頭:「你不會,好在我會,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當年的旺堆恐怕也不會游泳,他又是怎麼過去的呢?」
扎西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沒想明白,不過他有他的智慧,這事應該可以解決的。」
馬和一想,人家自然會有辦法,現在猜那麼多也沒什麼用。
湖邊的風更大了,嗚咽的風聲,好像真的有無數的冤鬼,在呼號。
馬和對車田千代說道:「休息吧,這裡有點冷了。」
車田千代看了看馬和,點了點頭。
馬和和扎西把兩個帳篷扎得很近,這樣可以方便照顧。
看著車田千代進了帳篷,馬和對扎西說道:「我怎麼有種不安的情緒呢?」
扎西看了看馬和,笑了笑:「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馬和搖了搖頭:「你又在說佛偈,我不是很清白。」
扎西搖了搖頭:「誰說的,以你的智慧,你一定會明白的。
仔細想想就是了。」
馬和苦笑了一下:「你老是說我有智慧,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智慧。」
扎西看著馬和,很認真的說道:「你不知道,也不等於你沒有智慧。
有些東西就是事實存在的,可是,很多是人們不知道的。」
扎西說完了話,也鑽進帳篷了。
馬和搖了搖頭,跟著扎西進了帳篷。
晚上外面的風聲很大,不斷的呼號著。
可是帳篷沒有一絲晃動。
馬和小聲地問扎西:「扎西,你有沒有感到。
這風大,只是聲音大,可是好像力量並不大?」
扎西仰面躺著,也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風聲:「是啊,這風聲如泣如訴的,可是帳篷都不晃動,倒是有點奇怪。」
馬和笑了笑:「睡覺吧,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既然叫鬼湖。
我想一定是波譎雲詭,氣象萬千的。
這風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馬和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知道李健和平錯怎麼樣了?」
扎西依就保持著仰面躺著的姿勢:「我猜他們兩個一定是連夜在趕路。」
馬和點了點頭:「還有一隊人,正從拉薩趕過來呢。」
不知道這隊人,能不能趕上。
希望他們也沒事吧。「
扎西知道馬和說的是金先生那些人,側過臉來,看了看馬和:「你看,我說你有智慧吧,還有一個慈悲心。」
馬和看了看扎西,苦笑了一下:「你別說了,再說我就是活佛了。
我還是有點擔心李健。」
說著拿出手機,想給李健打個電話。
扎西笑了笑說:「你放心吧,得勒有點急躁,可是平措可是非常的穩重,他倆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馬和想了想扎西的話,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是啊,他們一定在趕路,還是別打擾他們了。
與此同時,李健和平錯開著車,在漆黑的道路路上狂奔。
兩邊不再能夠看見美麗的景色和遠處那巍峨的雪山。
只有黑洞洞的不知道多大的空間。
車燈好像兩道利劍,在黑暗中撕開兩道口子。
照亮前面的路。
平措一臉的嚴肅,集中精神看著車。
李健也不敢怠慢,和平錯一起盯著前面的路。
突然,感到心中一動,馬和在做什麼?
不知道又沒有頭緒,想到這裡,拿出了手機。
很想給馬和打一個電話。
可是手機拿在手中,李健又不想打擾馬和了:也許這小子已經睡了。
算了吧。
這時候,風擋玻璃上,出現了點點的水點。
平措低沉的說道:「不好,下雨了。」
李健也看到了,心中擰了個勁。
他知道現在,雨會成為他們最大的敵人,希望雨不會越下越大。
可是事與願違,雨還是慢慢的大了起來。
平措只好放慢車速,精神更加集中。
風聲呼嘯著,越來越暴烈。
馬和的心中也是煩亂,更加睡不著。
又擔心另一個帳篷的車田千代。
仔細聽聽,那邊有沒什麼聲音。
只有嗚嗚的風聲。
馬和翻了個身,扎西說話了:「怎麼了?
還睡不著?」
馬和笑了笑:「你不是也沒睡嗎。」
扎西歎了口氣:「其實從到了珠穆朗瑪開始,到現在,也沒時間把這些事情都考慮一邊。
剛才靜下來,從頭想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很亂。」
馬和搖了搖頭:「看來扎西喇嘛你也做不到『定』了。」
扎西嘿嘿的笑了:「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有點亂。」
馬和突然想起了絨布寺的事情,對扎西說道:「你知道嗎扎西。
我們後來在絨布寺做法是的時候,我和那個老喇嘛聊天,他告訴我,頓嘎老喇嘛已經圓寂半年多了。」
扎西睜大了眼睛:「不是吧,我們上山之前不是才和頓嘎老喇嘛聊過,而且多虧了他老人家給我們的點撥啊!」
馬和說道:「就是啊,千代子的情緒一直都不是很好,我也沒機會說這事,後來就忘了,現在你一說亂,我想起來了。
你說這事……」
扎西閉上了眼睛,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頓嘎老喇嘛的靈魂凝而不散,給我們指路,這也許是他未完成的遺志。
他一直在那裡等我們。」
馬和嚥了口唾沫:「那也夠嚇人的了。
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都覺得這裡面的事情很是詭異。
尤其是在車田名澤死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