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再也沒有什麼了。
幾個人都走了出來。
這時候,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
太陽在落山前懶洋洋的照著湖面。
幾個人坐成了一圈。
車田兄妹好像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有點提不起精神。
馬和很納悶,對扎西說道:「扎西為什麼這裡會有機關,可是裡面有什麼都沒有?」
扎西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李健卻說到:「是啊,這裡又不是古墓,也沒有金銀財寶。
怎麼會有機關呢?
裡面只有那個什麼瑪哈嘎拉的畫像。
那是不是那個畫像值錢啊?」
馬和哼了一聲:「值錢也不能拿走,再說也只是一幅畫。
那個機關其實很簡單,只是三個相對於平衡的裝置。
一旦有人踩到了那個石板。
就打破了平衡。
兩個石板掉落下來,接著也又把那沙子釋放出來。
埋了進來的人。」
李健笑了笑:「做這機關的人,倒是不算血腥。
沒有什麼飛刀啊,矢弩啊。
平和的很。」
這時候,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車田千代竟然開口了:「我想這個洞原來不是修行的地方。
而是別有用處,才有那機關。
畫了那神像的修行人,特意挑了這個地方修行。
我剛才仔細看了,那神像下面寫著蓮花生大師心咒。
只不過是小了點。
你們沒注意。
那心咒是用來鎮心定神,驅鬼神魔的。」
儘管車田千代的中文說的帶著異域腔調,可是那聲音十多分之好聽。
再加上馬和,李健都沒想到千代竟然會說中文,一時間,兩個人都愣在那裡。
好半天,馬和才反應過來。
問道:「千代小姐,你說的蓮花生大師的心咒什麼?」
車田千代沒有說話,一邊的扎西笑著說:「那蓮花生心咒,就是你聽過的那個蓮花生具力咒。
一樣的,一樣的。」
馬和點了點頭,對千代說道:「我們在我們地圖上所顯示的位置,找到的靈秘洞中,聽過那個咒語。
只是不知道有什麼作用,沒想到千代小姐到懂得。」
千代笑了笑:「別叫什麼小姐,小姐的,叫我千代子吧。
其實也沒什麼。
我在福興寺呆很長時間,之中也看過很多佛學的典籍。
對藏傳佛教最為關注,自然知道這個咒。」
馬和點了點頭。
又笑著說道:「沒想到你的中文這麼好!」
車田千代也笑了:「我也沒想到你的日文這麼好。」
馬和尷尬的笑了。
轉而又問到:「可是你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車田千代皺了皺眉頭:「很多的高僧都會到一個最可怕的,或者有著罪惡的地方修煉。
我想這個洞不是一個簡單的洞,恐怕是個罪惡之地。」
馬和一聽,更加精神了:「嗯,我想我應該再回去看一看,剛才人太多,沒看仔細。」
說著就要再進洞。
車田千代也站了起來:「我和你再進去看看吧。」
扎西也站起來,卻被李健拉住了:「你就別去了,人多了也看不清楚。」
說著,又向扎西擠了擠眼睛。
扎西識趣的坐下了。
車田名澤看了看兩個人沒有說什麼。
只是從背包裡拿出兩個步話機。
遞給了馬和一個。
用日語說道:「照顧好我的妹妹!」
馬和點了點頭,和車田千代一起再次的走進了洞中。
兩個人擰亮了手電,沿路仔細的勘察這。
一直走到了沙子堆積的地方。
馬和蹲在沙子上,仔細地了看。
那沙子是極細的沙子,馬和抓了一把,乾爽的沙子從馬和的指縫中滑落下來。
馬和說道:「這附近是沒有沙子的,而且這沙子太細了。
離這最近的地方有這種沙子的也就是雅魯藏布江的江灣那裡。」
車田千代點了點頭:「能背過來這麼多沙子,顯然是需要很多的人力的。
這也不像是一個修行人可以做到的。」
馬和點了點頭。
兩個人走過沙子堆。
馬和搶在了前面。
拉著千代躲開了那個機關:「還是別碰它,容易再出問題。」
兩個人又回到了那個洞中。
這回洞中的人少了,也只有兩隻手電。
一縷殘陽透過那個觀湖的洞,照射進了洞中。
一點陽光落在那個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的石頭蒲團上。
馬和盤腿坐在了上面。
透過孔洞看著聖湖拉姆納錯,一時間驚呆住了。
美麗的聖湖就在外面,依舊平靜而波瀾不驚。
一霎時,馬和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個不知道在這修行了多長時間的那個人。
無數的願念和無數的神佛在腦中閃動著。
可是馬和根本就弄不懂。
突然,一張可怕的長滿了虯髯的黑臉出現在馬和的面前,四周是升騰的火焰。
那張黑臉上的兩隻眼睛怒目而視,讓人感到心裡發寒。
馬和感到心中顫抖,想叫卻叫不出來。
那是不是瑪哈嘎拉?
是不是大黑天?
馬和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馬和的眼前又是懶懶的夕陽。
和煦的陽光讓馬和感到心中舒緩了。
突然感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自己。
猛地回頭。
和車田千代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馬和這才想起來,千代還在這裡。
有點不好意思,剛想說點什麼。
車田千代說話了:「是不是,這個尋找,對你來說,也是一種修行呢?」
馬和沒有明白,辯解道:「我不是一個修行的人,我甚至都……」
可是沒等馬和說完,千代已經轉身離開了,拿著手電看向別的地方。
只剩下馬和一個人,大張著嘴巴,呆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