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對著鸚鵡,弄著它的小下巴,挑逗道:「擺架子……你還真大牌啊~!」
鸚鵡重複著,「擺架子……真大牌!擺架子……真大牌!」
「哈哈哈……」景雪和皇上都捧腹大笑。
「這……雪兒,什麼是大……大什麼?」皇上笑問道。
「大牌!大牌就是……」景雪笑得都快流眼淚了,隨便解釋道,「大牌就是大排啊!豬肉攤子上有賣的!」
皇上聽得稀里糊塗,擺架子和豬肉攤怎麼連一塊了?
不過,這些有的沒的誰也不會當真去深究,一笑而過便是。
景雪一出御書房,景陵、景泰就已在外面的涼亭恭候多時。
「怎麼樣,父皇問什麼了嗎?你有沒有說穿?」景泰急問道。
景陵讓景泰放寬慰道:「若是真有什麼事,雪兒也不會好好的出來了。」
景雪接道:「可不是麼。景泰,你不要老是瞎緊張了!我啊,好得很!只是……」想起皇上憔悴的模樣,景雪擔心的說道,「只是父皇……他一下子蒼老了好多。」
景陵歎道:「父皇連日操勞國事……如今,又是相思成害。」
景雪點點頭,景陵所言正是她所想。
短短的一年時間……真可謂是今昔不同往日。一年的時間,周圍的一切都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日沒月出……景雪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告別景陵、景泰後,去給太后請安,太后的態度也明顯有了大轉變!
小桐、小曄在臨睡前跟她好好親熱了一番!
還有……今夜的大聚餐,不分主僕、不分貴賤,沁雪園裡的每一個人都吃得好開心!
遙想起已不在身邊的景燕和郭豐收,不知他們身在何處,過得好不好?
還有遠嫁大西北徵國的景蝶,小王子有沒有愛上她了呢?
項縈……?她是不是在天上祝福著每一個人,尤其是對景譽……
想著,想著……景雪沉沉的睡去了……
御書房內。
太后在小蛾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皇上緊忙放下筆墨,「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后讓皇上請起,並邀他一同坐下。太后給小蛾使了個眼色,小蛾會意到,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皇上看出太后有重要之事,便屏退了御書房內伺候著的小太監、小宮女。
「母后……」
「皇帝,近日身體可好?」
「無大礙!母后大可放心!」
太后氣道:「哪放心得下。我都問過太醫了,你啊……萬萬不可太過操勞了!」
皇上笑笑道:「兒子的身子,兒子自己清楚。母后多慮了!」
太后知道自己兒子的倔脾氣,一操勞起國事就沒完沒了的,就像先帝一樣。當年先帝就是因為操勞過度,才會……所以,太后開門見山的說道:「皇帝,這國有長君,方足福民……也該立太子了!你也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閒呀!」
皇上沉思了許久,坦白道:「其實……朕早有想過。只是……」皇上為難的說道,「確實不知該立誰為太子!」
太后不以為意的說道:「這立太子無非就是立長、立嫡、立賢……皇帝有何為難的?」
太后說得倒是輕巧,確著實讓皇上犯難,「母后您想啊……立賢?這景陵、景泰、景恆、景欣、景譽哪個不賢?立長景陵,立嫡景譽……這不是明擺著讓朕難以抉擇!」
聽皇上這麼一說,太后皺起了眉頭,確實不好抉擇。不過也可以用排除法試試,這景泰有點貪玩、還好吃,封個王爺當當,或許會讓他過得逍遙自在,若是當皇帝,恐怕還不如殺了他;景恆、景欣這對雙胞兄弟現在仍在山上跟著師傅,離下山還有幾年時間,似乎也不是很合適的人選;景仲年齡尚小,理所當然排除在外。剩下的只有景陵和景譽了。
太后忽然眸子一亮,說道:「立景陵!」
太后此話決對是說得有根有據的,皇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景陵的胞兄景嚴是大將軍,倘若將來景陵登基為帝。兄弟兩……一個對外,一個對內,不是很天衣無縫麼!」
皇上眼前亮堂了起來,可隨即又黯淡了起來,「可是……這景譽,還有……皇后?」
「景譽……」太后想了想,「譽兒確實是哀家心疼的乖孫。不過……為了霖國江山社稷,也只能委屈他了。如果,景譽登基,景嚴無二心的肯助其一臂之力,幫他擺平內憂外患,哀家覺得倒是可以立景譽!」
這番話一出,皇上又陷入了難題。如果,景嚴能幫助景譽,那麼確實是立景譽為好。畢竟,皇后和蕭妃,皇上還是愛皇后的。
母子二人都深思了起來,看來,這選擇題確實比是非題有難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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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後的景雪整日無所事事。自從和景譽在城門口分別後,就一直沒有見過他。
他還在項府嗎?還沒回過宮嗎?
景雪胡思亂想著……皇后是他的母親,他一定每天都會去請安的!
忽地,景雪一股腦熱的衝動了起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景雪一面喊著,一面走進了皇后的宮裡。
皇后站在窗口,聽聞喊聲,慌張的轉過身子,但即刻恢復了鎮定,面帶微笑道:「雪兒……今日怎麼有那麼好的興致過來?」
景雪好奇的走到窗子口,看到遠處有隻鳥在撲騰著翅膀飛著,「皇后娘娘在賞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