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看著攸嵐,「是這樣,小姐你是五歲的時候才到府上來的。」
「五歲的時候?」攸嵐稍稍瞇起眼,「那之前我在哪裡?」
「是在大人親戚家,我聽夫人說,那年戰亂,所以就將你放到大人親戚家撫養了,等到了五歲的時候,大人又將你接了回來。」
攸嵐想起了剛才那本小冊子,「然後呢?」
「然後啊,當年是您第一次見皇上,所有人都給皇上跪下了。只有小姐沒有跪下。當皇上問你為何不跪時,小姐卻說,自己這輩子只會對兩個人跪下!」冬月有些激動的說著,很明顯,當年那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
上官攸嵐愣了一下,這是自己!真的是自己!!自己是殘月,殘月這輩子只會給兩個人跪下,一個是自己的母親,另一個就是自己最尊敬的穆紫萱!!
「然後?」她也有些激動,這上官攸嵐竟然和自己這麼像!
冬月恢復了那激動的臉色,「當時小姐你不知道,全場是鴉雀無聲啊,連大人都為你提心吊膽!不過皇上卻笑了,他很大聲的說『真是傲骨三小姐啊!』就是這麼一場,讓小姐你從嶺國出了名,從鬼氣時代除了名!從那時候起,所有人都知道上官三小姐雖然是癡兒,但是她用一身傲骨!」
「原來如此!」攸嵐淡淡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所有的家丁都走了出來,將那白色的布條紛紛撤走,一瞬間本來般喪事的感覺一下子就沒了。
冬月看到這一幕,苦澀一笑,「看見了吧,小姐,等一下啊就會有很多人來參加宴會了。」
上官攸嵐沒有說話,目光冷情的看著這一幕,「這不干我的事,對了,紅枝的屍體放哪了?」
「啊?小姐你還要去看看?」
「嗯!」攸嵐點點頭,「必須去。」
冬月臉色有些慌張,「還是在柴房中放著,不過紅枝已經蓋上棺材了。再開棺的話,不吉利啊。」
上官攸嵐瞟了她一眼,便朝柴房走去。攸嵐進了柴房後,並沒有著急去開棺檢查,而是一甩頭,將銀色的左眼露了出來。
銀色的光芒瞬間散發出一種強烈的光芒,攸嵐臉色蒼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從她臉頰留下。她長了張嘴,終是沒有發出一聲。
那黑色的棺材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女子臉色蒼白,雙眼全白,死死地瞪著攸嵐。那女子的臉上已經浮腫,不少處已經爛了,正留著綠色的液體。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攸嵐的視線,面目猙獰的朝攸嵐飄來。
這,這是什麼!她的眼神不再冷清,渾身上下全都被恐懼包圍著。攸嵐突然跌坐在地上,一時間忘記了思考的時間。那名白衣女子一下子就衝到了攸嵐的面前,攸嵐瞪大了雙眼,看著她滿臉的綠色液體,渾身一震。
「你是陰界的人?」女子竟然開口說話了。
上官攸嵐愣了一下,不是只有鬼語才能聽到他們說話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聽得到?一震強烈的疼痛感刺激了她的全身,是來自她的右眼。
「啊-!」再也無法忍受了,攸嵐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右眼瞬間閃起了比左眼還強烈的光芒,是彩色的!
白衣女子看著上官攸嵐,那彩色的光芒立馬刺入了女子的心臟,隨著光芒的散去,那名女子也漸漸淡化。劉海輕輕垂下,擋住了左眼。所有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攸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沒有在剛才的恐懼感中掙脫出來。她看著緊閉的棺材,想起剛才那個女子,「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攸嵐沒有再調查下去,而是去了主堂。靜雅攬著她的手,「你的手很涼,怎麼樣了?」
「沒事了。」攸嵐微微將腦袋垂下,沒有再說什麼了。
宴會開始了。在主堂中,分了三個大桌子。男眷,女眷,和孩子。上官攸嵐很自然的坐在上官靜雅的旁邊。攸嵐時不時的看向男眷桌上的閻王爺,她發現閻王爺的眼神總是那麼冰冷,不起波瀾,但是等到他看向大姐的時候,眼裡竟然會發出一種溫柔。
心裡突然出現一種奇怪的感覺,十分憋屈,憋得上。攸嵐察覺到這種感覺,只是苦澀的笑了笑。沒想到,只不過見過一面的男子,竟然可以讓自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