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冷走了再那個大雪紛飛的早晨,她的整個世界清冷了許多,也寒冷了許多,她留下他的唯一東西就是身上的火狐大氅,她也不曾知道火狐是她親手打的,大氅也是他一陣一陣縫上去的。
佐伊籐再一次來的時候,已是初春,佐暖已經脫掉了大氅,進門時她在專注的修剪著花草樹木,一同來的還有夏蓮。
「姐姐……」佐伊籐喚出聲。
卡!她剪掉了一段樹枝。
「聽說安子冷去打仗了?」佐伊籐的語氣裡有一層得意,安子冷不在他就更加有把握說服她回去了。
她卻連頭也每台,「是你姐夫……」
「小姐!」夏蓮也驚訝的呼出聲,伊籐少爺還沒告訴她這個消息。
「姐姐!你不要在固執了!」佐伊籐有些怒了,究竟發生了何事讓佐暖連他這個弟弟的話也不聽了。
「固執的是你……現在我很幸福」樹枝全都修剪完,她起身,坐著的時候衣服有些隆起,看不真切,一站起來皮膚就貼在肚皮上了,她微微凹起的肚子立馬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夏蓮指著她的肚子,訝然,「小姐你的肚子?」
佐暖這才看到她,白皙臉頰上的疤痕已經淡了許多,對於這個曾經護過自己的丫頭佐暖見到她還是很開心的,她淡淡的笑了,「三個半月……」
夏蓮驚訝的摀住了自己的嘴,而佐伊籐卻皺緊了眉頭,怪不得她不願回去,原來是懷裡孩子!
「你不願回去是因為她?!」
「你上次來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拐彎抹角的說出她不願跟他回去並非是因為懷了子冷的孩子。
「小姐……」夏蓮愣愣的叫著卻說不出話,難道佐暖和主人真的沒可能了麼?!
「夏蓮近來如何?」不想與佐伊籐多說那件事,佐暖就當他不存在了,拉過夏蓮的手與她敘起舊來。
夏蓮的思緒也被帶過去了,「好多了,抹了冰肌雪凝丸臉上的疤都漸漸的淡了」
「那便好」執著她的手坐下,佐暖為她倒了一杯茶。
看著杯子裡形成的小漩渦,夏蓮說道,「小姐真的不想去看看主人?」
「這茶很不錯」佐暖的手一顫,然後不著痕跡的抿了一口。
夏蓮摀住茶杯,熱熱的,在還有點冷的初春裡捂得她暖暖的,她的聲音也是柔柔的,卻讓人抖三抖,「找到主人和伊籐少爺的時候,主人渾身是傷,伊籐少爺雖然昏迷卻毫髮無損」
佐暖迷茫起來,眼前突然出現了南宮凌渾身是血的模樣,握著茶杯的手止不住的抖動了起來。
夏蓮繼續說道,「主人頭部生了很嚴重的傷,到現在腫塊都沒有消除,大夫說了如果消除不了就永遠也醒不來了」
匡!終於她手中的杯子落地粉碎,茶漬濺上了她的白色裙子,滾燙的茶水濺上了她的腳踝,她下意識的縮了縮。
夏蓮蹲了下來,將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撿起來,站起身時已經有丫鬟接過她手裡的碎片了。
夏蓮表面故作傷心難過,內心卻為佐暖的舉止感到開心,佐暖一定是還愛南宮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