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宮凌已經回來,洗完澡後佐暖就去找他了,在客棧內轉了很久,佐暖才在後院發現了他。
此刻他正低著,雙手交握撐在膝蓋上,而交握的雙手支著頭。
佐暖起了壞心,貓著身子避開南宮凌的視線,繞到背後爬了上去,這對於喜歡玩鬧的佐暖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佐暖走的很小心,為了不弄出聲音來刻意走的很緩慢很緩慢,終於走到了南宮凌身後,她慢慢的跪了下來摀住南宮凌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她的胸部緊緊的貼著他的後背,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他當然知道是佐暖,突然他猛的起身推開了身後的她,她重心不穩朝後栽了下去。
兩手撐著身體兩側,佐暖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憂傷,她以為南宮凌在為安子冷的事生氣,因為沒有發生什麼神經大條的她已經不在意了,南宮凌誤會了?她覺得她是該解釋一下的。
「我,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聽到她這麼說南宮凌心裡還是很開心,克制住自己心裡的喜悅,他伸手扶起了她,「我知道」聲音淡淡的。
「我以為你生氣了」南宮凌的表情看上去確實是在生悶氣。
南宮凌看著她,她的長長的睫毛在顫抖,眼神下垂不敢去看他,不知為何南宮凌心裡一痛,經歷過剛才的事他不應該這麼對她,於心不忍,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於心不忍,但自己還是那樣做了,他把她抱在了懷裡。
佐暖笑了,伸手抱住他,「沒生氣?」
「怎麼可能不生氣!」南宮凌盡量調好自己的語氣,好讓佐暖看不出任何端倪,假裝喜歡一個人而不被發現其實很辛苦。
「好了,不要再生氣了,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麼!」佐暖伸手撫平他蹙著的眉頭。
他的心一顫,在她伸手撫平他眉頭刻意加上去的情緒時,她的小手冰冰涼的,她摸過的地方讓他覺得很舒服,手不由自主圈住了她冰冷的小掌,「怎麼這麼涼?」
「半夜三更的能不涼麼?」佐暖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因為他的體貼還是讓她覺得很開心。
「以後留在我的身邊,那也不准去了,剛才就該把你帶到這裡的」南宮凌脫口而出,說完話連自己也怔了怔,此刻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佐暖的臉頰紅了紅,「不要自責,反正什麼事也沒發生」
南宮凌皺起了眉頭,撩開她脖頸處的衣服,大顆大顆的草莓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異常清晰,「這叫什麼都沒發生?」
不要讓他看到,佐暖伸手拉下了他的手,看著他的目光沒有一絲害臊,「最後一步沒有發生」
南宮凌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怎麼這麼神經大條」
「對呀!對呀!我就是神經大條了,所以凌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她吐吐舌頭,乘機撒嬌。
南宮凌的目光變的悠遠了起來,盯著遠處的夜色,隔了好久才說道,「好……」
「答的這麼不爽快?!」佐暖壞心眼的咬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虎口處被咬開了一道口子,最後連佐暖自己都覺得痛了南宮凌還是沒有吭聲,佐暖鬆開嘴帶著疑惑的情緒抬頭看著他,才發現他的眸子深邃的讓她著迷。
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她的肌膚滑滑的嫩嫩的,捏一把,手上的滑膩感真的很好,他只是把她當做他情場中的任何一個,所以他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人佔有,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她是獵物。
佐暖被他挑撥的臉紅心跳,這是安子冷碰她時完全沒有的反應,羞澀了,她慌忙打掉他的手,「會被人看到的」
「三更半夜的沒有人會看到的」
「會的!會的!」
「這麼做這種事天經地義,誰會說!」
「……」
南宮凌把佐暖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她熟睡的容顏看上去可愛異常,她是夢到了什麼了麼?為何睡著了嘴角還是帶著愉快的弧度,這樣的佐暖讓他不忍心傷害她。
「凌……」
黑暗中一個不屬於佐暖的女聲響起,冷冷的,淡淡的嗓音很是好聽。
「嗯?」南宮凌顯然是聽見了卻沒有回頭看她,而是把目光全數放在了佐暖身上。
犀利的目光掃過佐暖的臉頰,「就是這個女子?佐羽和金茜詩的女兒?」
南宮凌點了點頭再次為她捻上被角,站起身來正視著眼前的女子,「去京城」
鬼陌皺了皺眉頭,她已經從賽達口中知道了南宮泠就在京城的消息,可是她並不像離開,因為她同樣在賽達口中知道了另一個消息,南宮凌似乎對佐暖動了真情。
「這個女子你想怎麼辦?」
南宮凌轉頭看了眼佐暖,「失去利用價值後一切回歸原狀」
鬼陌嗤笑,「你對待之前的『利用者』可是很殘忍的,為何偏偏對她這麼仁慈?況且她還是你仇人的女兒,你不應該對她更狠麼?」
「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南宮凌的眼神很冷冽,「我會讓她嘗受到我所受的痛苦」
「可是凌你別忘了,當年那件事和她根本就沒關係,你接近你只是想成功接近佐羽,你這樣做真的很殘忍!」鬼陌瞇了瞇清冷的眼眸。
「不是你說的麼?我對每個『利用者』都是很殘忍的!」南宮凌也同樣瞇了瞇眼眸。
「我希望這個也同樣」鬼陌笑了,是那種冷艷的笑,會讓人移不開的笑,只是這笑在南宮凌眼裡根本就不起作用,因為這樣讓鬼陌更加討厭起佐暖來,她不明白南宮凌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南宮凌的話她該信麼?不!不會,她不會相信的!她知道佐暖在南宮凌心裡是不同的,所幸的是他似乎沒有發現,這樣也好,即使南宮凌真的喜歡她又能怎樣,他不會留下這個女子,因為他並沒有發現在自己心目中這個女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