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鬆開,唐梓璊臉上出現了壞壞的笑容,「我就當你是在向我表白!」
她低下頭苦笑,然後喃喃自語,「就當是我向你表白,就當是吧!如果,如果這樣我們的命運會有所改變」
「乖乖?」唐梓璊茫然的看著她,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噓,不要說話」眼中的霧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她揚起了頭,看著天空中飄然而至的大雪,硬逼著自己的眼淚倒流回去,聲音中帶著哽咽,「如果真能這樣該有多好」
大雪中白衣少女仰頭仰望,少年迷茫的看著他。
突然一陣昏眩飛旋而來,倒下去的時候,她清初的聽見唐梓璊焦急的喊著金乖乖的名字,那樣撕心裂肺,那樣真切。
她又一次陷入了黑暗,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已經不再是虛幻的了。
「汐雅,你醒啦!」
身邊金伯母的聲音傳來。
她轉動眼眸打量起自已身處的地方來,記憶中她知道這是金乖乖的臥室,聽到聲音她將打量臥室的目光移到金伯母身上,金伯母看上去有些蒼老,不敢點頭,她怕只要她一點頭就會讓在夢中差點流下來的眼淚流下來。
金伯母撫了撫她的額頭起身走開去了。
她這才眨了眨如蝶翼般的睫毛,一滴淚輕輕滑落。
金伯母回來後將乾淨的衣服放在她身邊,「這都昏睡兩天了,什麼東西都沒吃,快起來洗洗吃點東西,餓著可不好」
金伯母的慈愛終於讓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金伯母慌張的抱著她,「怎麼哭了?雖然還小,身子都有了,在哭可不讓肚裡孩子笑話去!」
金伯母半開玩笑的語句,讓洛汐雅的眼淚就想絕了堤的河岸,收不住,她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伯母,我不知道該怎麼救醒你的女兒,對不起,伯母,對不起……」
她知道的,金伯母一定很想金乖乖,但她卻因為不想讓自己難過而絕口不提,待她也想自已的女兒一樣好,可是她沒有那個資格啊!所以不要對她這麼好,不然她會貪心,想要多要一點,想要活下來。可是她不能讓金伯母一家重新燃起的希望破滅。
金伯母的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這是乖乖這孩子的命,和汐雅你沒關係,這世上哪有這麼玄乎的事,你說是麼?」
洛汐雅沉默了,可是這世上就是有這麼玄乎的事,不然她怎會從千年之前來到二十一世紀,不然從外貌來看她和金乖乖完完全全是兩個人卻把她的記憶記得那麼深刻,她深刻的知道她只是一個從記憶力誕生的人,一旦使命結束她就會消失。
她不會再擁有親情、不會再愛情、不會再友情、她不會再擁有自己的孩子,她不會再見到斷落塵,好多好多的不會讓她害怕了。
她怕她會變的自私,變的貪心。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許久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金伯母微微一笑,「因為在伯母眼裡,你就是乖乖,乖乖就是你,你們是一樣的!都是媽媽的乖女兒」
不一樣的,他們是不一樣的!她在心裡吶喊著,卻害怕說出口。
金伯母擦去她的眼淚,笑道,「不哭了,快去洗洗,伯母可準備了好多飯菜等著你的,可不許讓伯母白忙一場」
金伯母出去了房間裡就她一個人,拿起床邊並不陌生的衣服又放下,她承認她變的自私了,在這麼美好的凡塵間她動搖了。
玉手覆上平坦的小腹,洛汐雅溫柔的說,「寶寶,不要不喜歡媽媽,不要討厭媽媽,只是這世上有太多的東西讓媽媽放不下,媽媽真的很愛你」
躺進浴缸裡,她突然想起了那次和斷落塵的鴛鴦浴,小臉不由一紅,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了一抹微笑,其實她還是有好多只屬於她洛汐雅的回憶的,那麼美好,那麼甜蜜,她多麼想牢牢捉住。
只是一切熟悉的設備太過於熟悉了,熟悉到讓她慌了神,自已熟練的關好淋雨,穿上二十一世紀的衣服,刷牙洗臉,吹風,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害怕,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時時刻刻的提醒她,她只是金乖乖的影子,她一醒,你就會永遠的消失。
她縮到角落裡,害怕的抱著自己,那麼無助那麼恐懼這裡的一切。
牆上的分鐘已經指到了五十分,洛汐雅進去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金伯母有些慌張,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洛汐雅已經洗漱完畢,坐在地上輕輕抽泣著,金伯母扶起她,明瞭她哭泣的原因,「傻孩子,不要想太多,那個算命人的話也就只有你們這些孩子會相信,快!去吃點東西,餓著肚裡的孩子可不好」
洛汐雅不知道她是怎麼來到飯桌前的,她不知道是如何握緊筷子的,豐富的菜餚到了她嘴裡全然變了味,但她又逼著自己吃進去,眼神開始游移,當看到牆上那張全家福時一種苦澀的情愫開始漫上心頭,全家福裡的伯父伯母笑的多開心,多自然,而在她面前金伯母只能強忍著心痛笑,而現在的金伯母呢?她的目光又移向了忙碌中的金伯母,她瘦了好多,頭髮也不似照片中那麼黑了。
她想起了算命人講的那句話,「恐怕這世上了金乖乖以外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了」
她閉上眼睛,擱下了筷子,輕輕叫了聲,」伯母……」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金伯母聽清,她轉過頭帶著微笑看著洛汐雅。
洛汐雅將手緊緊握住,不想讓自已發抖卻抖的更厲害,「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醒您的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