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碧最怕的便是雲兒的溫柔,這溫柔每次都給她一種冷意,好像隨時都能要她命一般,她顫抖的回答,「小皇子頑皮不小心將蘭淑妃推下假山,貴妃娘娘本欲救蘭淑妃卻不慎一起摔下。」
雲兒滿意的點頭,「乖丫頭不用每次與本宮講話都這般緊張,本宮從來不會虧待聽話的奴才的。」說完便坐進鸞轎內。
因忍著痛雲兒滿臉都是汗水額頭方才撞上了假山也破了,但是她曾經是大夫她知道怎麼樣自己才會受到最低的傷害,相反怎麼樣能讓別人受到最重的傷她也知道。
雲兒看著雙手,手上滿是血,那不是她的,是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的。臉上劃過一絲涼意,她用手去擦,原來自己還知道流淚。
她曾經是醫生是救人性命的,而現在她殺人了,還是一個從未來到人世的胎兒,原來她也可以如此視人命如無物。
從這天起,我心中無法再接受任何不自然的虛偽生活,活在籠子搬的生活,我要追求自由的我,對,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雲兒這樣想著,臉上不禁露出暢快的笑意。
御書房內,君臣們還在討論如何應對這次西夏的突然進攻,而遼國的兵馬一直在邊境虎視眈眈,現在西邊不安分北邊又狼子野心怎能不讓帝皇憂心。
若是遼與大宋能和親的話,也許大宋就能全力對付西夏了。想著趙恆看著右下方的李楨,「李愛卿,不知耶律傲與李晨曦兩人相處如何?」
李楨上前一小步,躬身回答「啟稟皇上,犬子與六公主相處甚是融洽,只盼著皇上能指婚成全了二人。」李晨曦現在還被他關在房裡,但是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他知道皇上此刻提起此事必然是想借聯姻一事平了遼國犯境之難,而自己也不想晨曦與雲兒再牽扯不清,如今之計既能成全了皇上又能成全了李家。
趙恆滿意的看了李楨一眼,他雖摸不透李楨,卻也知道他是一個識時務者。「看來敏姝還是和李晨曦沒有緣分啊,不過為了李晨曦與耶律傲的幸福,敏姝那孩子懂事也不會與朕多做計較。」趙恆一邊擺出一副惋惜的模樣一邊又在為自己違背先皇遺照的事情推脫在成全他人上,即使做了壞人也要讓自己擺出一副好人的模樣。
敏姝公主溫婉大方,將來必定能找到如意郎君,是犬子沒有福氣才是。」李楨馬上接上趙恆的話。
堂下的寇准上前一小步,躬身啟奏,「啟稟皇上,臣認為這要配遼國的公主是否該給李晨曦一個官職,這既能以李晨曦在朝中任職之名留在京中,又能將那耶律傲留在京城作為人質,牽制遼國蕭太后。」
趙恆點頭,「愛卿說得在理,裕福擬旨,李宰相之子李晨曦才德兼備,特封為戶部尚書。」
「臣謝皇上恩典。」李楨跪下磕頭謝恩,眼角看寇准一眼。寇准說得在理,但是寇準是他的門生,將晨曦留在朝中也是為了他在朝中建立權勢,現在潘副宰相與自己一直抗衡,如今的一些新入朝的官員都依附著潘副宰相,他卻顯得勢單力薄,寇准此刻提出這一建議無疑是在幫自己。
「皇上,華寧殿的小扇子求見。」一個宮人上前稟報。
「大膽奴才,皇上此刻正與我等商量國事,其豈是你一個奴才敢來打擾的。」一旁的潘副宰相怒斥宮人。華寧殿住的什麼人他自然知道,那個女人姓李是李楨的女兒,他怎麼可能讓那個人的女兒得到皇上的寵愛。
宮人被潘副宰相一呵斥,嚇得直哆嗦,不敢再多說,但是也不敢退出去。
趙恆看了潘副宰相一眼,那畢竟是他的丈人,他也不想在此怪罪他的以下犯上,看著跪著的宮人,「那奴才可有說是何事求見?」
「回皇上,聽是方才李貴妃從假山上摔下來,至今昏迷不醒。」宮人哆嗦的回話。
聽到雲兒受傷,趙恆馬上離開上位,也不顧御書房還有眾大臣在,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離開了。
「宰相大人,您教出來的好女兒啊。」潘副宰相憤怒的看著李楨。
李楨也很無奈,「潘大人,李某的女兒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不過也可惜潘皇后命薄,不然又哪能有如今李貴妃的殊榮啊。」他曾想一步步退讓,而如今自己的勢力日漸削弱,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潘副宰相大怒,卻也無話反駁,只好憤怒的甩袖離開。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睿看著這一切心裡卻樂開了,終於有好戲要上演了嗎?
華寧殿,雲兒斜躺在床上,看著醫女為自己包紮傷口。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左腿的腿骨斷了,胸前的肋骨也受了傷,卻也不重,調養幾日便能痊癒,腿傷估計十天半個月是不能走動了,其他的地方雖然傷了卻也是小傷。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傳進雲兒的耳中,她不禁的笑笑。但是馬上她有擺出一副柔弱痛苦的表情。
「雲兒好好的怎麼就摔傷了?」趙恆一進門馬上上前查看雲兒的傷勢。
「我沒事,只是一時腳滑。」雲兒給趙恆一個放心的笑容。
「哪是一時腳滑,分明是那小皇子頑皮才如此的。」一旁伺候的小碧不滿的抱怨聲傳來。
「小碧別胡說。」雲兒怒斥小碧。
「這是怎麼回事?」趙恆生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碧。
「不准說。」雲兒喝止小碧。
「娘娘您不讓奴婢說奴婢也要說,您是好脾氣,菩薩心腸不與人爭,但是您瞧瞧那蘭淑妃都把小皇子教成什麼模樣了,這邊年紀竟然耍心眼將娘娘推下假山,幸好娘娘福大命大才沒有事,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奴婢就算拼了這性命也要為您討回公道。」小碧依舊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