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柳家只是他為了維護皇權的犧牲品,只是這個犧牲品太大了,大到可以犧牲柳家上下近千口人,雲兒不禁心寒。
「這伊人閣便是你祖母住過的地方,那裡自從你祖母離開,再也沒有人進去過,連先皇也沒有,朕安排你進去那裡,也許先皇也是開心的吧。」
「那小蝶呢?」
「她,她的母親是你祖母好友的妹妹,當年甚至連她的母親也受了牽連,朕留下了她的母親,二十三年前,她的母親生下她,沒幾年她的母親去世,求朕讓她進宮守住這伊人閣,朕對於當年的事有太深的內疚,也就依了她。」
雲兒聽了沒有太多的悲傷,那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情,可是卻還是不好受,以前在書本上就已經瞭解到王權在這古代是多麼的至高無上,而現在她是真切的感覺到了。
皇上看雲兒的神色瞬間嚴厲起來,「自從朕認出你來後,就一直安排人暗中保護你,可是朕也知道你與襄王的事,朕可以不計較你的欺君之罪,但是朕不允許任何人影響朕的皇兒,未來的皇帝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牽扯,朕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成為朕的義女,朕封你做公主,要不柳雲兒永遠從世上消失,永遠不出現在襄王的眼前。」
雲兒有些鄙視皇上的做法,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出現趙恆的世界裡,不要他說她也會離開。他這樣看待自己興許也是因為當年的夏侯如為他帶來的困惱吧。
「只要皇上願意放韓雲走,韓雲必當從世上永遠消失,不管是韓雲還是柳雲兒,都會永遠消失。」雲兒說的很堅決。
「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決定,朕成全你,今晚的宴會,你不用參加了,馬上離開。」皇上揮手示意雲兒下去。
「謝皇上,韓雲告退。」雲兒躬身跪拜,抬頭看了這個坐在軟塌上的君王,即使現在他看起來很虛弱,卻仍是無法擋住他凌人的氣勢,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見他了吧。起身離開,離開福寧殿,這個地方她一點也不留戀。
雲兒剛剛走出宮門,便看見迎面駛來的馬車,在宮門前停下,雲兒也不做多想,還是走自己的路。
「幸好你還活著。」身後傳來一陣溫潤的聲音。
雲兒聽見這個聲音頓住,但還是轉身,恭敬的跪拜,「臣韓雲叩見襄王。」
聽到她語氣中的疏離,一抹受傷的神情從趙恆臉上一閃而過,礙於太多人在身邊,他不好有太多的情緒,「韓太醫請起。」上前扶起雲兒,卻被雲兒閃開了。
趙恆伸回手,看著雲兒,也不在糾纏下去,湊到雲兒的耳邊,「你愛上別人了。」似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雲兒向後退了一步,與趙恆拉開距離,「王爺,我的事不用你過問。」
「你不說也沒關係,李晨曦我可以在他胸口桶上一刀,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趙恆壓低聲音,可是透出的怒氣卻是不能忽視的。
雲兒震驚的看著他,李晨曦胸口那致命的一刀竟然是他刺的,竟然是他,他為了她有一次危在旦夕,為什麼李晨曦那個笨蛋不和自己說,雲兒憤恨的瞪著趙恆,「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愛他,更討厭你。」
說完毫不猶豫的離開,連裝模作樣的禮節都不想再行了。
趙恆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他不會後悔他這樣做,他要得到她,就要不擇手段。
宰相府內,晨曦卸去盔甲,在大廳與趙元份飲酒,他們是同年出生,性格相投,從五歲開始便一起長大,可以說感情比親兄弟還親,李楨想推舉四皇子趙元份為太子,可是趙元份卻是如此討厭官場,惹了一身壞名聲,被皇上趕回封地。從此也樂得逍遙自在。
「若襄王稱帝,你打算怎麼辦?」晨曦已經微醉,但還是不忘心中的擔憂。
「我能怎麼樣,回封地過逍遙的日子啊。」趙元份不以為然。
「你認為他會放你回去嗎?我爹他一直擁護你,我怕他也不會好過啊,我真是擔心他啊,不過幸好他決定要卸甲歸田了。」緊皺的眉頭鬆開些。
「你和你爹一起回老家嗎?要不來我那裡,我們兄弟倆一起逍遙去,過上以前無憂無慮額日子。」趙元份將手搭在晨曦的肩上。
晨曦拉開趙元份的手,「要逍遙你就自己去吧,我現在不想過以前的日子了。我帶著她一起回老家去。」
「她?韓雲?你喜歡男人了?」趙元份曖昧地看著晨曦。
晨曦點頭,「你聽過花木蘭吧,她就是,我已經決定和她共度今生了。」
趙元份噤聲,「你是說她是……」他趕緊閉上嘴,隨後又是會心的大笑起來,「看來你這傢伙總算是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惜我啊,什麼時候也能碰到這樣一個人呢。」
「那為了找到幸福乾杯。」晨曦舉杯,兩人一飲而盡。
「少爺,門外韓太醫求見。」一僕人前來通報。
晨曦放下手中的杯子,急忙向門外跑去。
「你這傢伙……」趙元份滿臉堆笑,也跟著去了。
門外,雲兒一直看著門內的情況,這大戶人家就是麻煩,見個面還有通報。
見晨曦從裡面走來,雲兒急忙奔去,一把抱住了晨曦,身後跟來的趙元份見了如此曖昧的場面也很自覺的自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