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也不理他,逕直的走著,心裡為著逗弄了晨曦已經笑開了花。
「你來這裡幹什麼?」晨曦不解地問著雲兒。
「這第一營是瘟疫死了最多人的地方,我想可能這裡會有線索。」說著雲兒低身檢查起周圍的器物,第一營擺設很簡單,擺列整齊的床鋪,一張木桌上擺著些日用的碗筷,三個大火爐已經不再工作。雲兒翻弄著被褥,被褥很薄,床也很硬,在這這麼差的住宿環境讓雲兒不禁皺眉,幾十號人擠在一起應該很難受吧。
見雲兒皺眉,晨曦走前,「發現什麼了嗎?」
雲兒心裡想著這些將軍的住宿環境和這些士兵的住宿環境相差那麼大,她不由的怨恨起晨曦來,也不與他說話,自顧自地找著。
晨曦以為是她找得認真也不好打擾,也不再問,只是跟在後面。
雲兒檢查著士兵的碗筷,沒有什麼異常,又去檢查身後的火爐,翻弄著裡面燒盡的炭灰,沒有什麼異樣,抬頭看向擺置在中央的火爐,這個火爐較其他的火爐有些特別,更大些,是銅製的,在宋代銅器應該是用的少了,怎麼現在會在軍營出現?
「喂,為什麼這個火爐和其他的不一樣?」雲兒轉身問跟在身後的晨曦。
「這極寒的天氣,在每個營帳都擺有火爐,而這個銅製的火爐則是因為它不易因為火的高溫而在外部發熱,這樣火爐熱氣也會充斥整個營帳,對避寒是很有效的。」
雲兒走向那個火爐,它已經是冰冷的立在那裡,裡面還有不少炭灰,雲兒拿起身邊的木枝攪弄裡面的灰燼,咦?這是……雲兒伸手拿起灰燼中唯一一點帶著淡紅色的顆粒,放在鼻尖聞了聞,用舌尖稍微嘗試了一下它的味道,這……
「怎麼了?」晨曦低聲地問。
雲兒不理他,急忙向伙食營跑去,摸不著頭腦的晨曦只能緊跟著。
雲兒跑進營帳,拿起一棵不起眼的青色作物。將它掰斷,裡面露出白色的液體。
「喂,到底你發現什麼了?」晨曦跟著進來,著急地問。
雲兒笑笑,「我想我知道了。」
「大膽韓雲,竟然私自進入伙食營,是何居心?」秦祿帶著人從帳外闖進來。
晨曦趕緊將雲兒護在身後,「韓雲只是餓了,我才帶他來伙食營找吃的。」
這是什麼憋屈的理由啊,怎麼是自己餓了啊。
「是嗎?本官記得韓雲已經被軟禁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秦祿依舊不放過雲兒。
「秦大人,晨曦很懷疑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韓雲。」晨曦也不示弱。
「哼,本大人只是奉大將軍的命罷了。」
「那我帶韓雲來吃東西,我想大將軍應該不會反對吧。」
「韓雲當然可以來吃東西。」郭大將軍適時從營帳外進來。
「將軍?」秦祿不解地看著陳將軍。
「本將軍暗自已經派韓雲查出瘟疫的真相,我想現在韓太醫應該已經查出來了吧。」郭將軍似笑非笑地看著晨曦身後的雲兒。
晨曦不悅地看著晨曦,雲兒則疑惑抬起頭,猜著郭將軍的意圖。
秦祿身體一僵,隨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不知韓太醫發現了什麼?」
「我……」雲兒正準備說出真相卻被郭將軍打斷。
「這還是稍後再說,先將韓雲帶下去。」
雲兒莫名其妙的被帶走,陳將軍也跟著走了,晨曦緊隨在後。
到了主營帳,晨曦怒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把她推到風口上,要是他們殺人滅口怎麼辦?」
「這正是我要的,他們若是沉不住氣,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郭將軍臉上閃過一抹狡黠。
「那你也要和我商量。」晨曦依舊憤怒。
「李將軍,你別忘了誰才是這裡的大將軍,你有時間在這裡和我爭論,不如現在去做點有意義的事。」
「你……哼!」晨曦憤怒的轉身離開。
郭將軍臉上的笑更深了,最好這次能夠一箭雙鵰,讓韓雲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天際已經泛白,又是一個不眠夜,折騰了一夜的雲兒一進營帳倒床就睡。
號角聲再次響起,遼新帝登基,再次揮軍南下。
營帳內,郭將軍一臉沉重。
「李將軍,朝廷的援軍未到,遼軍又再次揮軍,我只能帶上所有的將士上戰場了。」
晨曦點頭表示瞭解。
「我素來與你父親不和,不過這次我只能將這個重任交於你了,若我帶走了所有人,軍營必是空虛,怕軍中的奸細會乘虛而入,我希望你坐鎮軍營,剷除叛徒。」
「晨曦定會守住軍營。」晨曦也是滿臉的嚴肅。
「李將軍,你不要讓我失望啊。」說著便出帳,整軍出征。
宋的援軍依舊未到,陳將軍幾乎領上所有能上戰場的將士,上了戰場,僅留下五百人,軍營空前的空虛。雲兒迷糊的掙開眼,頭疼得要死,想是昨夜一夜未眠,又加上天氣寒冷的緣故。
一個身影潛入營帳,頭疼欲裂的雲兒被沒有發現,那人眼中儘是殺意,抬起手中的劍,狠狠的砍下去,「匡……」的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床上的雲兒,雲兒扶著疼痛的腦袋,眼前的情景有些模糊,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還有一個人穿著盔甲的好像是李晨曦,這是什麼情況啊??
「還不束手就擒,秦大人。」晨曦英氣逼人的臉上露出殺意。
秦祿拿下面紗,滿臉勝利者的笑意,「李將軍,看來你很聰明嘛,竟然猜出是我。」
晨曦抬劍直指秦祿的胸膛,「秦大人,晨曦不聰明,只是你太笨了。」
「是嗎?」秦祿也不慌,「李將軍你覺得我暢通無阻的進來是為什麼呢?」
晨曦瞬間明白,舉劍便刺向秦祿,秦祿閃開,拾起地上的劍,「原來秦大人深藏不露啊。」
秦祿艱難的又一次擋過晨曦劈頭又來的一劍。
雲兒算是搞清楚了,秦祿就是一直潛伏在軍中的奸細,而他現在是要來殺自己滅口的,李晨曦救下了自己。
幾個回合,秦祿招架不住,旋身向帳外跑去。晨曦也追了出去,而在外面等著他的卻是軍中僅剩的五百人。
「李將軍,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投向我遼國吧。」秦祿站在士兵的最前面。
「你妄想,秦祿,你通敵賣國可有想過你留在京城的家人?」晨曦現在只能動之以情了。
「家人?李將軍搞錯了吧,秦某可是真正的遼人,哪來的漢人家人,那些只是我擺弄棋子罷了。」秦祿嘲笑的看著晨曦,揮手,「殺了他。」
瞬間晨曦被所有人包圍,晨曦提劍進行一場廝殺。原來他不是漢人,那殺第一營的人的時候也難怪連自己的親外甥也不放過了。
幾個回合下來,敵人越來越少,可是晨曦的體力也消耗殆盡,身上鎧甲也被染紅,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眾人被晨曦的殺氣震住不敢上前,秦祿也不急,拿起劍向晨曦走去,「李將軍,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他享受這種看著人掙扎在自己的劍下的快感。
晨曦舉劍又開始了新的回合。晨曦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身上的傷讓他動不了,他只能靠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倚劍站著。
「真期待看到宰相大人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死後是什麼樣的表情啊。」說著舉劍向晨曦刺去。
可卻突然出現一人擋在晨曦身前,晨曦盯著突然冒出來的雲兒,她頭還是很暈,眼前的景象依舊是模糊的,只是當她看到有人要殺李晨曦她就不由自主的衝出來了。
「你這傢伙跑出來幹什麼?」晨曦怒火中燒,大吼,她是笨蛋嗎,不知道逃走反而跑出來送死。由於受傷,他的身體有些顫抖。
「喂,我說只准你毫不猶豫的喝下那碗可能有毒的水,只准你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就不准我豁出生命來救你嗎,你怎麼可以那麼自私。」雲兒也沒好氣地大吼。
晨曦不語,只是灼灼地看著她,放開手中的劍,將雲兒抱在懷裡。
秦祿看著這一幕,露出陰冷的笑,「既然多一個找死的,那我就成全你。」他毫不猶豫地抬劍,雲兒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卻遲遲不見,睜開眼睛,秦祿已經緩緩地向後倒下。
「奉皇上之命,我等特來支援郭將軍。」遠處一人放下弓箭,用洪亮的聲音高喊,然後揮手身後的士兵從後面湧來,揮刀將秦祿手下殺得片甲不留。
是他……雲兒在昏倒前看著那個指揮著大家的人。
援軍到了,宋軍士氣大振,終是贏了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