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疾馳而過,捲起的粉塵在空氣中瀰散很久然後慢慢的落了下來。
換擋、提速,宇文飛揚瘋了一樣的使勁踩著油門,她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甚至不留下隻言片語。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終於在二十分鐘後停在了一棟獨體別墅前。
「龍天嘯,你這個混蛋,給我開門。」使勁的捶打著那鏤花的大門,他大聲的咆哮著,一切都是好好的,為什麼在和他談完之後,小洛就不見了,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把小洛給帶走了。
「你又來發什麼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強烈的燈光,緩緩地轉過身,就看見龍天嘯正打開車門一臉冷淡的看著他。
「小洛」宇文飛揚下意識的衝到了他的車子旁,在搜尋未果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雙眼死死的盯著他,「說,你到底把小洛藏到哪裡去了?」
「小洛?」龍天嘯一愣,隨後反手揪住了他的領帶,「小洛出什麼事了?」
「你還給我裝蒜,不是你把小洛藏起來了嗎?你知道我要拿她來要挾你,所以你就派人先將她接走了,難道我說錯了嗎?」衝著那張臉,宇文飛揚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小洛到底出了什麼事?」照著他的胸口,龍天嘯猛的給了他一拳,隨後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那雙冰冷的眸子裡有著一道嗜血的光芒。
「真不是你帶走了小洛?」宇文飛揚的眸子裡掠過一絲疑惑,在看到他那猙獰的恨不得撕了他的表情後愣在了那裡,驀地,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撥通了南宮胤的電話。
「喂,誰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催魂啊。」那端,傳來南宮胤迷迷糊糊的聲音,隱隱的還有女人不耐煩的嘟噥聲。
「洛蘿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宇文飛揚冷冷的說著,緊握的拳頭裡卻是汗水密佈,那個答案無論是還是不是都會讓他不舒服。
「你有毛病吧你,人是你帶走的,你現在反過來跟我要人,你什麼意思啊你?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現在都快被老頭子轟的體無完膚了,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下,你又給我搞這樣的飛機。」他的話音剛落下,便傳來了南宮胤辟里啪啦的中間還夾雜著不耐煩的聲音。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端便傳來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怎麼樣?」緊緊的盯著他的眸子,龍天嘯冷冷的說道。
「呼~~~~」宇文飛揚用力的拽了拽自己的頭髮,隨後使勁的甩開他的鉗制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在一個漂亮的迴旋過後,車子向遠方疾馳而去。
夜色深深下,龍天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出動暗魂,今晚一定要找到她。」說完,他走進了那棟有楓林環繞的大房子,坐在院子裡靜靜的看著天上的那一輪明月,不知不覺間就這樣呆在了那裡。
這三年多,他已經習慣了每個晚上都要來這裡坐上一會,雖然她的氣息早已不在,可是彷彿只要他坐在那裡,有一天,她終究還是會回來的,卻沒想到,老天爺竟然給他開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玩笑。
不知不覺間,東方出現了第一道魚肚白,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露水打濕,遠遠看過去,就好像 是一個石化了的人像。
「門主,人找到了。」突然,身後傳來了屬下如釋重負的聲音。
「在哪裡?」猛的站起身,卻不曾想久坐導致的腿麻讓他一時不穩又重重的坐在了凳子上,可那雙眸子裡的急切卻洩露了他太多的情緒。
一夜未睡,駱寒就這樣安靜的看了她一夜,她的小手緊緊的握在他的大手裡,那緊抿的唇角、緊蹙的額頭讓她在睡夢中看起來都不是很安寧。
「小洛,你讓我怎麼辦?」修長的手指輕掃過她的唇,駱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是很想娶她,一直都想,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真的能娶她嗎?
當清晨的陽光灑滿一室的時候,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淡淡的粥香,舒服的掉轉個身,冷不丁的從枕頭下面掉下了一樣東西。瞇縫著眼睛,洛蘿將手探到床底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本子。
打開一看才知道,竟然是一本相冊。在那本厚厚的相冊裡主角只有一個人,一頁一頁的翻著,洛蘿似乎又重新經歷了一遍自己從八歲那年就開始的人生。
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快樂,她的悲傷都被相機一一的記錄了下來。
「在看什麼?該吃飯了。」推開房門,駱寒淡淡的笑著,及至看到那本相冊時,臉上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
「駱寒,為什麼你這裡有的照片很多我都沒有啊?」揚揚手中的相冊,洛蘿笑的一臉燦爛,昨晚的悲傷情緒似乎一掃而空。
「那是因為你總是丟三落四。」奪過她手中的相冊隨意的丟在一邊,駱寒將她拉了起來,「快吃飯吧,餓不餓?」
「餓」洛蘿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昨天從中午就沒再吃飯,本想晚上會吃點的,可沒想到竟然睡著了。
「那就快起來吧,餓著你不要緊,餓著我兒子就不好了。」駱寒一臉淡笑的看著她,手自然而然的撫上了她的發。
「你答應我了?」記憶瞬間回籠,洛蘿的眸子裡流光溢彩。
「我可以拒絕嗎?」點點她的鼻頭,駱寒一臉寵溺的笑了。與其整天為她提心吊膽,還不如將她牢牢的看在身邊。
「你捨不得拒絕的。」彷彿吃定了他,洛蘿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重重的一個吻,「因為我們是最好的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