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上就在這樣無厘頭的對白中悄然過去,可也正因此,洛蘿才發覺他越加的不對勁,因為自己每走一步,他的表情竟然比自己還緊張,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是紙糊的,風輕輕一吹就飄走了。
「喂,你小心點好不好?地板沾了水很滑的。」正如此時,他的雞婆心又開始氾濫。
「我摔死了你不是更開心啊。」洛蘿沒好氣的說道,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跟他對著幹。
「呸呸呸,烏鴉嘴,什麼死不死的,禍害遺千年,所以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南宮胤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瞧瞧她那張烏鴉嘴還不是一般的讓人討厭。
「我又不是烏龜,活那麼久幹嘛。」白了他一眼,洛蘿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沒走幾步路竟然又累了。剛想抽根煙提提神,就看見那個雞婆風一樣的從浴室門口旋了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煙,順帶著還將剩下的一起丟進了垃圾桶,「不許抽煙」,他說的無比霸道。
「南宮胤」洛蘿拉長了尾音喊著他,那雙漂亮的眸子半瞇起來,一隻小手更是像招小狗一樣向他不停的揮著,等到他走近時,猛的揪住了他的耳朵。又一次,南宮胤為自己的好心沒得到好報而扼腕歎息,看來,人真的是人善被人欺啊。
「這裡是誰的家啊?」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手下的動作卻絲毫都不懈怠,既然有人送上門讓她收拾,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你的家」南宮胤口齒伶俐的答道。
「既然如此,你憑什麼替我做主啊?去,把我的煙給我拿回來。」她的語氣輕柔無比,那雙眸子裡的笑意卻讓人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
「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捂著發熱的耳朵,南宮胤恨恨的說道,幾步走過去,將垃圾桶裡的煙扒拉出來,隨後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將其丟出了窗子外,「這次是真的沒有了。」雙手一攤,他露出了一個再無辜不過的表情。
「南宮胤」這次,洛蘿是真的發飆了。
「飯都涼了,快吃吧,飛揚和花顏還等著我們呢。」靈巧的避過她的襲擊,南宮胤轉身走進了廚房。第一次洗手做羹湯,卻沒想到竟是為了這個女人,天可憐見,人家還不領情。
「他們等著我們要幹嘛?」洛蘿自動自發的將自己和南宮胤歸到了一夥,因為直覺的宇文飛揚的結婚對像會是花顏,那個美得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樣的女人。
「飛揚是伴郎,花顏是伴娘。」一邊盛著飯,南宮胤隨口說道。
「嗯,真不錯,很完美的一對。」點點頭,洛蘿在桌子邊坐了下來,淺淺的喝了一口粥,嗯,濃香撲鼻,口感軟糯,「味道不錯」。
那一刻,南宮胤裝出了一幅感激涕零的模樣,就只差沒口頭膜拜了,「好吃就多吃點」,慇勤的伺候著,那張臉上堆滿了笑意,不過他卻在心底暗暗發誓,一旦小傢伙出生了,前賬後賬,他會總的給她來一個秋後算賬。
一路駛向大宅,南宮胤的手指極富有節奏感的輕敲著方向盤,臉上是一抹洋洋得意的表情,九個月後,只要孩子一出生,不但能使他的族長之位更加牢固,而且他還能得到他嚮往中的自由,如此一石二鳥的方法也就是只有他這樣絕頂聰明的天才才能想得出來。
「你到底在傻笑什麼?」洛蘿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一路上,她必須用十二分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撥打精神病醫院的電話,天知道他是不是從那裡面跑出來的。
「沒有」一個利落的剎車後,車子完美的停靠在了門前的空當處,就在他們剛停下不久,宇文飛揚和花顏的車也如約而至。
看著那從兩部車子裡走出來的人,洛蘿不由得心生懷疑,宇文飛揚的臉色也太冷漠了吧,難不成要和他結婚的人不是花顏,那……那個女人又會是誰呢?記憶中,那三年他並沒有結識什麼別的女人。
「洛醫生,恭喜你。」看著洛蘿,花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一夜未睡,讓她的雙眼看起來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但這仍然無損於她的美貌。
「謝謝」微微點頭,洛蘿轉身挽上了南宮胤的胳膊,「親愛的,我們走吧。」她甜膩膩的喊道,那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讓南宮胤瞬間瞪大了眼睛,原來這個女人也有演戲的天分啊,有這樣強勁的對手,未來一定不會寂寞。
看著她明顯示威性的動作,宇文飛揚只是冷冷一笑,沒有說話,就那點小伎倆,他八歲那年就不礙玩了,但不能否認,那一聲親愛的,還是讓他有絲絲的怒意。
一行人就這麼各懷心事的走進了大廳,早在他們進來之前,便已有服裝造型師將衣服拿來了。甫一踏進來,便覺得滿室生輝。
看著那潔白的婚紗,洛蘿低低的笑了,怪不得女孩子都愛穿上婚紗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樣潔白的顏色很難讓人不心動,就連一向對任何事都漠然的自己也忍不住心癢癢起來。
「試試看」拿起婚紗放在她身上比量著,南宮胤笑嘻嘻的推著她走進了更衣室。
「還是我來吧」接過他手中的婚紗,花顏跟著走了進去。
「你說如果穿上婚紗,她會不會是最美的新娘子?」站在那裡,南宮胤似在自言自語,也似在說給他聽。
「應該會是吧,每一個穿上婚紗的女人都會是最美的新娘。」
「你後悔了嗎?」
「後悔什麼?」
「後悔你當初做出那樣的約定。」
「不會,她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