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宇文飛揚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面前的煙灰缸裡堆滿煙蒂。
看著那張鎏金的大紅喜帖,那刺目的鮮紅狠狠地刺痛了他的雙眼。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已,現在他們要結婚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南宮胤、洛蘿」
他喃喃的說道,猛的將手中的喜帖撕的粉碎,隨後拋向空中,任由它們紛紛揚揚的墜落。眸中的陰冷越加的明顯,那通身散發出的寒意讓一旁即使身經百戰的火炎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仰頭灌下那一整瓶的酒,宇文飛揚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哼~~~,朋友?去他媽的朋友,什麼狗屁朋友啊,趁火打劫的小人。」
他東倒西歪的向門口走去,嘴裡還不停地嘟噥著,「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不缺的就是女人,只要老子勾勾手指頭,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手到擒來,呵呵~~~哈哈~~~哈哈~~~」他一邊笑著一邊罵著,在下台階時,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老大」火炎連忙衝了出去,卻在將他扶起時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可即使睡著,那眉頭還是緊緊地皺著,似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笨女人,你是我的,除了我,誰能忍受你那麼糟糕的脾氣?」
他喃喃的說道,一個轉身,將火炎抱了個滿懷,頭用力的拱了拱,終於,在他的肩胛處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便傳來了一道均勻的喘息聲。
「老大,你……我……」張開雙臂,火炎的一張臉都綠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整整一個晚上,有好幾次,她都打算衝出去然後再也不回來,可為了那個完美的計劃,她忍下了。
躺在那張柔軟舒服的大床上,洛蘿一點睡意都沒有,回來一個禮拜了,除了回家探望過一次媽媽外,她就一直留在這裡,有的時候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瘋了?所以才會答應南宮胤這麼荒唐的要求,結婚,很簡單的兩個字卻折磨的她夜夜不能寐。
這時,突然傳來了兩聲叩門聲,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她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誰啊?」
「是我,想問問你要不要喝一杯?」門外,是南宮胤略帶慵懶的語調。
微微一怔,洛蘿走過去拉開了門,「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才到,看見你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就想你或許還沒有睡。」聳了聳肩,南宮胤低低的笑了。
「事情處理好了嗎?真的是內部人的問題?」看著他風塵僕僕的模樣,洛蘿輕輕的問了一句。
「是啊,不過已經結束了,我曾經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們都是忠誠的,可現在才知道,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高。」南宮胤心痛的說道,雖然他們死不足惜,可心裡總是沉甸甸的。
「呵呵~~~」洛蘿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走吧,陪我喝一杯去去晦氣,接下來我只需要好好享受我即將到來的新婚生活就好。」說著,他嬉皮笑臉的摟上了她的肩,卻被她一個閃身給避過去了。
「找抽呢」洛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大踏步向前走去。
「有人說,婚姻是花花公子的一次畫地為牢,一次慢性自殺。你怎麼認為啊?」
在她的身後,南宮胤一臉委屈的說道,他都為她犧牲這麼多了,天知道他只是想抱一下她都不行。
「我不介意你死得快一點。」
翻了個白眼,洛蘿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難道他深更半夜的叫自己起來就是為了聽他這些無聊的話嗎?
「我死倒是簡單的很,只是你守活寡會比較困難,我可不想死了還被你給戴綠帽子。」摸了摸鼻子,南宮胤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如果你娶我,這頂綠帽子你無論如何都是戴定了。」
冷哼一聲,洛蘿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一股沁涼中帶著火辣辣的感覺登時透過喉嚨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守婦道的女人可是會被浸豬籠的。」南宮胤好心的提醒她,雖然這個爛方法已經很久沒人用過了。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會把我灌水泥柱啊?那樣的話,我或許還會做出一個怕怕的表情。」洛蘿不耐煩的瞄了他一眼。
「嗯,很好的主意。」南宮胤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著他,洛蘿無力的搖了搖頭,試問人和動物能做真正的溝通嗎?答案是:不能,絕對不能。
雨,仍是淅淅瀝瀝的下著,一場秋雨一場涼,在這樣的深夜時分,一陣風吹來,洛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今天,我讓人把請柬送去了。」給她披上一件外套,南宮胤低低的說了一句。
「請柬?什麼請柬?送給誰?」洛蘿若無其事的問道,手中的香煙在裊裊的冒著青煙。
「我們的結婚請柬,送給了飛揚。」喝下一口酒,南宮胤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是嗎?」洛蘿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似乎對這樣的話並不感到意外。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她的平靜反而出乎南宮胤的意料了,她以為她至少會給他一腳的。
「你想聽我說什麼?別忘了,這不過就是一場交易而已,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不是嗎?」
「哦?」南宮胤挑了挑眉不悅的看著她,「如果我說它會是事實,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