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咆哮著,巨浪翻滾。
風浪裡顛簸著一葉巨輪。
船上的兩個小小的乘客——華燁與紫逸,經不起風浪的玩弄,此刻已經臉色煞白。
華燁一手緊抓著座椅,一手摟著紫逸,才不至於兩人都被掀翻滾落在船板上。
椅子上的紫逸早已花容失色,黛眉緊皺。噁心頭暈的感覺真不好受,胃裡翻江倒海地折騰,「嘔」的一聲,將早晨吃下的東西全吐了出來。一股難聞的酸臭味在船艙裡瀰漫開來。
華燁緊皺著眉頭,差點也跟著嘔吐出來,急忙閉了閉眼睛,再用毛巾擦去紫逸嘴角上的污物,然後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脊,柔聲問道:「好點了嗎?紫逸。」
「仍然頭暈噁心,但是胃裡好受些了。」
中年人剛剛走進船艙,見此情景,立刻從兜裡掏出一瓶藥丸:「華燁,給紫逸服一顆暈船藥下去,此藥很靈驗。你也可以服用一顆,馬上要有風暴,你們要做好準備。」
「還有更大的風暴?」紫逸一聽,嚇得臉色更難看了。
「是的。」中年人說著走上了甲板。
這幾天,華燁和紫逸經過中年人的治療,被禿鷲抓傷的地方已基本痊癒了。
今天,中年人帶著一群獵人,滿載著獵物要返回故鄉去了。不料卻遇上了特大風暴。
烏雲翻滾,天空暗的如同夜晚。突然間,電光一閃,撕開了海天間的烏雲,緊接著「轟隆隆!轟隆隆!」的雷聲震得耳鼓發麻。「忽忽」的閃電,用它那耀眼的藍光,劃破了黑沉沉的天空,照見了蒼茫的大海,照見了暴風雨中狂亂顛簸的輪船。
風浪嚎叫著,將輪船抓起,一下子拋上了浪尖,轉瞬間,又狠狠地甩進了深淵。
「轟隆」又一聲巨響,閃電的照耀下,只見船頭觸礁斷裂,漸漸地沉沒,船尾猛地翹起,華燁和紫逸像兩個實心球似的被拋進了大海,剎那間不見了蹤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 暴風雨停息了,紫逸被海浪沖上了沙灘。
遠處的海灘上,有幾個人影在追逐,漸漸地,人影近了。
「哈哈哈!哈哈哈!快跑!快跑!追來了!」
人影更近了,原來是兩個黑溜溜的小伙子在前頭奔跑,一位姑娘在後面追趕。
「快看!那兒有個死人!」跑在前面的小伙子叫喊著往前跑去。
「大黑!等等我!那是什麼人?」姑娘喊著追趕上去。
「瑪麗,是個死人。」前頭的小伙子回答說。
「好漂亮的姑娘!怪可惜的。」大黑望著躺在泥沙中的姑娘說。
「你們瞧,她的手好像還指在動,還活的呢。」被叫作瑪麗的姑娘蹲下來,用手試了一下姑娘的鼻息,連忙說,「快,大黑,你們幾個將她抬回去,叫爺爺好好治治。」
「快點,抬車上去。」大黑指揮著大家抬起了海邊的姑娘。
正當姑娘小伙子開車將解救的姑娘送回老爺爺家時,賈正罡的紫光防護球在海上飄了過去。所以,他們忙著救人,誰也沒有看到空中的圓球。
屋子裡,一位鶴顏白髮的老翁正在搶救溺水的姑娘,他的孫女在旁邊幫忙。
姑娘腹中的海水被倒了出來,老人將藥汁灌進了姑娘嘴裡。
過了一會兒,被救的姑娘醒來了,卻淚流滿面,不停地喊叫:「華燁!華燁!你在哪裡?快救救他!」
「漂亮姐姐!你要救誰啊?他在哪裡?你叫什麼名字?」瑪麗好奇地問她,心裡卻在嘀咕:「怎麼不先謝謝我們,卻要我們去救人,什麼人這麼重要啊?」
「我腳紫逸,華燁是我的丈夫。我們遇到了大風暴,輪船觸礁沉沒了。我和丈夫華燁一起落進了大海,不知他是否還活著?小姑娘,老爺爺,謝謝你們救了我,但是我要走了 ,去找我的丈夫。」
紫逸說著就要下床,咕嚕嚕滾在了地板上。
「啊呀!姑娘不可以動啊,你身上的傷很嚴重,那是什麼東西抓傷的吧?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被海水一泡,又爛了,而且還留下了很深的疤痕,很難看的。我給你治一治。」
「是啊,紫逸姐姐你別動,否則傷口要潰爛了。我爺爺的藥膏可是一等的,保證你以後一點兒疤痕都沒有。而且新長的肌膚不原來的更柔美更好看。你這麼漂亮,要是留下了疤痕多可惜啊。」
「是的,紫逸姑娘,我們有緣,才能遇到,否則,我孫女要是碰不到你,那你這一輩子不是非常可惜了,要帶著這麼多深深的疤痕多一輩子,多難看啊。」
「是啊,你看嘛,臉上都有疤痕呢,你丈夫也會漸漸地嫌棄你的。」
「謝謝老爺爺!謝謝小姑娘!」紫逸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
「紫逸姐姐,叫我瑪麗吧,我來給你上藥,可別不好意思哦。你先被朝上躺好。」瑪麗說著解開了紫逸背上的衣服,驚得睜大了眼睛,「哇!」
「怎麼回事?」老人聽到驚叫走進了房間,也驚得愣住了,「紫逸姑娘背上是胎記?」
「嗯,是的。」
「好美喲!紫色的燕子,那姐姐應該叫紫燕才對。」瑪麗對紫逸的胎記不僅驚訝,還喜歡得不得了
「我本來是叫紫燕的。」
「真的?」瑪麗有驚奇地瞪著眼睛,「那為什麼又改了呢?」
「因為我父母失蹤了握在學校的名字改成了紫逸。為就是說做人要飄逸瀟灑,不要拘泥於小節,不要活在悲傷中。」
「哦,原來還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