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嘩啦啦!」
風聲,雨聲,悶雷聲,接連不斷,我被吵醒了。一看時間,已經是午夜。
我想反正醒了睡不著了,就披衣起床看看,有沒有哪扇窗戶沒關嚴。
「咦!夏冰的房間裡亮著燈,好像還有人?」我自言自語地說。
我輕輕地走過去,發現房裡的人是夏冰。
這夏冰已經很久沒回家來了,今晚怎麼回事?而且還是一個人回來?我覺得非常奇怪,這人有點兒不正常,是不是又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於是,我悄悄地走上去,想看個究竟。
房門沒關上,夏冰好像已經趴桌子上睡著了。
我躡手躡腳地走上,拿了件大衣給他披上。這人再壞吧,畢竟曾經是我的丈夫,同床共寢了那麼多年,這點關心還是應該的。
當我正要轉身離開時,桌上的東西引起來我的注意:
「新能源研發計劃書」、「新能源研製數據」、「關於紫色泥土濃縮與紫色空氣濃縮的綜合利用」、「紫色新能源與核能綜合利用的設想」。
「咦!這些東西不是華偉和林靖的嗎?怎麼會在他手裡?」我在問自己。
難道——
我實在不願意用上「剽竊」兩個字,可他的行為不是剽竊又是什麼?誰都知道這新能源是華偉和林靖的研究成果,他怎麼可以?
這時候,華偉與林靖夫婦為了新能源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實驗,廢寢忘食的情景浮現在我的眼前。
這些東西可是華燁與林靖他們的心血啊!
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佔為己有?
我義憤填膺,伸手就去拿桌上的文件。
由於心裡緊張,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一隻花瓶。
「嘩啦!匡!」
花瓶落在地上,頃刻間變成了一塊塊碎片。我心裡「咚咚咚」直跳,臉色嚇得鐵青。
那清脆的聲音在夜間聽來特別響亮,夏冰醒了,他朦朦朧朧地抬起頭來,一看我在收拾桌上的東西,猛地清醒過來,一把奪了過去:「別動!」
「給我!」我心裡一急,緊緊地拽著文件,不讓他奪回去,那樣子很像在爭奪孩子的時候那麼瘋狂。
「該死的!放手!」他真急了,臉漲的通紅,大聲地吼叫著,一邊用手抓住文件,一邊用腳狠狠踢過來。
「就是不放!這不是你的東西!」我退到桌子後面,躲過了他猛踢過來的腳,雙手裡還是緊緊地抓著文件不放。
「該死的!去死吧!」他見我死命地抓著,腳又踢不到我,又氣又急,順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摔了過來,我身子一蹲,杯子從頭頂上飛了過去。
他變得窮凶極惡:大吼著:「放不放?」
「又不是你的,就是不放!」
我的固執更激怒了他,竟然咬牙切齒地罵道:「死八婆!」並且舉起了手中的東西狠狠地砸下來。
只聽「匡」的一下,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砰」的一聲翻在了地上。
半夜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天旋地轉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感覺頭很特別痛,用手一摸,全是殷紅的鮮血。這時我想起來了,昨晚我和夏冰爭奪資料,他用什麼東西砸在我的頭上。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一陣眩暈,又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這,怎麼回事?」我問床前守著的保姆。
保姆告訴我說,她發現後嚇壞了,連夜叫人將我送進了醫院。
「該死的夏冰!」我忍著傷痛,想坐起來。保姆上來俯臥起來,我坐起來後立即給蘇敏和林雅倩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要小心防備夏冰。
不一會兒,華偉和林靖他們四個人都來看我了。
「謝謝你們!」我說著又流下了眼淚,但我使勁忍著,抬頭問華偉:「你們的那些研究數據,計劃書,論文,怎麼全在夏冰手裡?昨晚我發現後,想將這些拿來還給你們,結果被他發現搶了回去了。」
「因為那些文件,你被他打成了這樣?」林靖問。
「他拚命地要搶回去,後來也不知被什麼東西打的,我暈過去了。」
「天哪!這個該死的傢伙!他真下得了狠手,若不是保姆發現,那——」蘇敏驚得不敢往下說了。
「紅麗,好好養傷,那些文件他想要就給他吧,我們有備份。」華偉安慰我說。
「他就是憑著這些文件當上了主任的。為了錢和權,他什麼都會幹。該死的混蛋!」蘇敏狠狠地罵道。
那天下午,萬紀元終於來醫院看我了,手裡捧著一束鮮花,這讓非常高興。
因為老師住院,我就問他:「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老在醫院裡呆著?」
「你啊,太愛管閒事了,那些事與你無關的,你去管什麼呢?」紀元對我的行為極不滿意。
「可是,像夏冰這樣的混蛋,為什麼還要讓他當主任?為什麼不懲罰他?難道善惡也不分了嗎?」我就是想不明白,不斷地問紀元。
「善惡?!哼!」他不置可否地說了一聲。
我入墜五里霧中,非常茫然,好像一點也不認識他似的,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他的心裡想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