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還少嗎?狐狸!」沈若雪都想揍他了,這小子就是欠揍!
「呃……那些都是逢場作戲,不都是為了完成老大的任務麼,我可是一個很單純很專一的男人,不要用世俗的眼光來評判專情的我。」狐狸還很委屈的樣子。
野狼實在是看不順眼了,「老大,不如將狐狸閹了吧,這樣更適合他在皇宮裡執行任務。太監……沒人會懷疑的。」
「野狼,你無恥!」
「我覺的野狼的話一點都沒錯!」老虎從來都是和野狼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自宮就不必了,這件事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
狐狸知道鬥不過他們,只得向沈若雪投去求助的目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老大,你可的幫我主持公道啊,他們這就是嫉妒我。哼,他們都以為和那群深宮怨婦打交道很容易,哪裡知道其中的艱辛,那都是一步一把汗水呀。」
「呃……這個……」沈若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當初分派給狐狸的任務的確是……邪惡了那麼一點點。
「狐狸,你說的是床上那點事兒吧?」
「野狼,你是不是又想單挑了?」狐狸氣的站了起來,指著野狼,「有種出來跟我單挑,老虎,你不准參與!」
「我為什麼不參與!」老虎端起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道:「老大說過,出來混別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能佔到便宜就行了。」
狐狸無奈的坐下,「好,好,你們贏了,你們贏了還不行麼,就知道欺負我。」狐狸那樣子,像極了一個怨婦,難道是在皇宮待久了,被傳染了?
幾人拿狐狸調侃了一陣,話題又回到沈若雪的身上。
狐狸剛剛很沒面子,這會兒得把面子找回來,老虎和野狼穿一條褲子,他是不敢惹了。所以,他決定拿沈若雪開涮。
「老大,你什麼時候辦喜事啊,我們可都有些等不急了。」沈若雪最煩別人提這件事,偏偏狐狸今天就提起了。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老虎和野狼很想問的。
沈若雪這次也沒有迴避,而是很瀟灑的對他們說:「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到時候你們都得送份厚禮,不然別來見我。」
「不是吧?」三個人驚詫望著沈若雪,彷彿是聽到了地球即將爆炸的消息一樣。
「我是個女人,我總得嫁人的好不好?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搞的跟我沒人要似的。」沈若雪也知道,這個消息其實很震驚的。
「誰那麼大膽啊,居然連老大都敢娶!」狐狸又鬱悶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是誰,這些年沈若雪雖然沒有說,但蕭子櫟這個名字卻時不時的出現在他們的耳朵裡。由此沈若雪受了重傷,整整一夜都在喊蕭子櫟的名字,結果第二天醒來居然都還不承認。
狐狸這話引起了老虎和野狼的一通白眼!
「我是認真的,我也不小了,是該把自己嫁出去了。你們幾個也別閒著,該努把力了。」沈若雪舉起酒杯,說道:「來,大家乾一杯,好運無限!」
「乾杯!」
夜幕降臨,京城的繁華並沒有被夜色所掩蓋。
走在大街上,雖然也是一個人,可這次沈若雪不再有那種孤單落寞了感覺了,她有了『兄弟』,有了蕭子櫟,更有了寒兒。
皇城內的夜晚,卻是很寧靜。在夜色的掩護下,沈若雪飛簷走壁,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太子府。對於這個地方,沈若雪是再熟悉不過了。
沈若雪去了一趟孫赤風的書房,卻沒見到他。她一想,又往西北方向而去。
風雪小築,那個曾經孫赤風為沈若雪所建造的別緻庭院,此時正亮著燈,順著亮光看去,窗口站著一個人,正是孫赤風。
孫赤風的身影,有點落寞。
沈若雪見四周都沒有守衛,遂從大門走了進去,一步一步的走上閣樓的二層。
沈若雪站在孫赤風的身後,靜靜的看著她。孫赤風知道有人上來了,卻也沒有回頭看,他只當是下人來了。
「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攪我嗎?」孫赤風不悅的說了一句,雙手撐在窗戶上,眺望著夜空。他似乎是在找,天上的星星那一刻是屬於他,屬於沈若雪的。
「你還真是好興致啊,跑這兒來看星星了。」沈若雪輕聲說道,走到他身邊。窗戶開的有點大,完全夠兩個人在一起看夜空。
聽到是沈若雪的聲音,孫赤風渾身一怔,扭頭看著她,「雪,是你?」
「不歡迎我呀?」
「不是,只是沒每次都出現的太突然了。」孫赤風尷尬的笑笑,其實他還很想說:「每次你也消失的那麼突然。」
沈若雪也學著他的樣子,雙手撐在窗台上,眺望夜空。只是,她就沒有孫赤風那般的詩情畫意了。
「有嗎?我覺的一點都不突然,是你自己沒準備而已。」沈若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風,可不要太想我哦,傷身又傷神的。」
「……」
孫赤風只是笑笑,然後避開這個話題,說道:「雪,很小的時候,太傅曾經告訴我說,每個人在夜空中都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星星。你看看,哪顆是屬於你的。」
「你信這個?」反正沈若雪是不會相信。
「以前不信,現在信!」
「為什麼?」
「感覺!」那種感覺就如同星星一樣,只能看得見,卻碰不著。沈若雪在孫赤風的眼裡,就是這樣的。雖然她時常很突然的出現在他身邊,卻根本就不屬於他。
這,就是掛在夜空中的星星。
「你的感覺還真是奇怪!」沈若雪笑笑,她不能理解孫赤風心裡的那種感受,他看似掛在臉上,卻深深的藏在了心裡。沈若雪只得轉移話題,道:「風,你知道聖教是誰執掌嗎?」
「是父皇吧!」孫赤風不知道沈若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話題,「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那你是怎麼看待孫赤焰的?」
這個話題有點敏感,畢竟孫赤風和孫赤焰是兄弟,如果把話說的太直白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認為沈若雪是在故意離間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雪,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著。」孫赤風深吸了一口氣,最近他也感覺到孫赤焰的行為有些怪異了。
沈若雪沒想到孫赤風這麼灑脫,有點意外。
「如果我告訴你,聖教主就是孫赤焰的話,你會不會相信?」沈若雪說道:「記得那次狩獵嗎?孫赤焰就是那次暴露了他的身份,我很肯定。」
「怎麼會……」雖然孫赤風已經告訴自己要鎮靜了,而且他也有這種預感,可聽到這話從沈若雪的嘴裡說出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聖教主一直沒露過面,皇族內部都認為皇帝身兼聖教主之職。孫赤風繼位之後,聖教主之位必然是該他繼任的,而今,這個名頭卻落在了孫赤焰的頭上。
這其中,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麼?
本來孫赤焰的權力就夠大了,如果他真的是聖教主的話,那麼往後他繼承皇位,豈不知接手了一個空架子?
還算什麼皇帝?!
「怎麼,你不相信?」這種事的確很難讓人相信,沈若雪也不勉強,「風,這次我來,一來是想請你幫個忙,二來就是給你提個醒。孫赤焰那個人,藏的很深,你自己小心點,他說的不一定就是他心裡真正所想的。」
「嗯,我知道。」孫赤風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會考慮沈若雪的話的,「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就直說吧,我盡力。」
要沈若雪開口,那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沈若雪猶豫了幾番,她自認為是個灑脫的人,可還是……「沒什麼,我就只是說著玩兒的,沒事。」
孫赤風扭過頭,定定的看著沈若雪,讓她有點心虛了。
沉默了一會兒,孫赤風突然開口,問道:「雪,你從來都不會撒謊,至少在我面前。這次,你是不是為蕭子櫟的事情而來的?」
「……呃,你怎麼知道的?」孫赤風果真變化很大,這點事兒都讓他給看出來了,「不過,我現在不想找你幫忙了。」
沈若雪臨時改變了主意,她已經欠孫赤風很多了,而且欠的都是沒法還的東西,她不想讓這個人情債越積越多。
孫赤風轉身,走到桌子旁桌下,然後提起茶壺倒了兩杯涼茶,指了指對面的一把椅子,「雪,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談談吧。」
「哦」
沈若雪走過去,坐下,她今天突然覺得面對孫赤風有壓力了,這個男人的癡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他有時很聰明,有時卻傻的讓人很著急。
「你心裡想的那件事,我會盡量幫你的。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要覺得愧疚。」孫赤風一臉嚴肅的說道:「雪,你應該知道,我幫你,卻不僅僅只是幫你,同時也是幫我自己。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能幫你,證明我有能力。雪,接受我的好意吧。」
「風,我還是那句話,不值得的。」
「我自己心裡清楚!」孫赤風很堅定的說道。
明明是沈若雪來找孫赤風幫忙的,現在卻變成沈若雪不好意思說出口,孫赤風主動找上門來幫忙,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好吧,我接受你的好意。不過,你也得接受這個東西。」沈若雪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孫赤風,「你若不同意,我也不會接受你的好意。」
孫赤風接過信封,隨手放在一邊,看也沒看就同意了。其實,不管怎麼樣,孫赤風幫助沈若雪都不會要求回報的。
「風,謝謝你!」沈若雪真誠的點點頭。
「我們之間不應該有這個詞的。」孫赤風很敏感,他覺得這樣和沈若雪的距離就越拉越遠了,「雪,我八弟是不是在魔宮?蕭子櫟沒有把他怎麼樣吧?」
「這個……我不知道啊。」沈若雪是真不知道這件事,她說:「應該沒事吧,畢竟他只是一個孩子,殺了他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倒也是」孫赤風點點頭,換了種比較委婉的語氣,問道:「那,那寒兒還好嗎?其實蠻想他的,有機會的話,帶他來玩兒吧。」
看得出,孫赤風是很喜歡寒兒的。估計,他也是在懷疑寒兒是不是他的孩子吧。至於寒兒到底是誰的孩子,沈若雪也糾結的很!
「嗯,好的!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走了。有事我會來你的。哦,你有事的話你可以拿著這個東西去西祠巷的西祠酒樓找我。」沈若雪拿出一塊黑鐵鑄造的小鐵牌交給他。
「這不是魔教的令牌嘛,你現在也有自己的勢力啦,不錯不錯!」孫赤風將鐵牌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後才說道:「很晚了,你就在這兒住下吧,反正這兒也是為你準備的,隨時你都可以來,都為你留著。」
「唉……」沈若雪無奈的歎了口氣,「風,我真是怕了你了,很多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我想,以後誰要是能嫁給你的話,那絕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恭敬不如從命,我就不客氣了哦。」
「那我不打攪你了,明天見!」孫赤風起身,滿意的離開了。能夠偶爾見到沈若雪一眼,能夠為她做點事兒,孫赤風就覺得很滿足。
很容易滿足的一個男人!
陽光從窗戶射進來,將整間屋子填的滿滿的,照在沈若雪的身上,暖洋洋的。
沈若雪在柔軟的床上翻了個身,懶洋洋的不想起床。她是個戀床的女人,對什麼都可以沒有要求,但睡覺的床一定要好。
不過,沈若雪還是早早的起來了,睡懶覺是容易長胖的。要是出來幾天就胖了,回去肯定會讓寒兒鄙視死的。
沈若雪穿好衣服,站在窗戶旁往外面看去,孫赤風正在對面的花園裡練劍。沒想到都這麼些年了,他這習慣還沒改掉。
「沈姑娘,你起來啦,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青蘭帶著幾個丫鬟帶著洗漱用具走了進來,笑吟吟的說道。
沈若雪回首看著長相甜美的青蘭,「你是……青蘭?」
「哎呀,沈姑娘還記得青蘭呀!」青蘭和風舞差不多是一個性格,總給人一種溫柔陽光的感覺。青蘭將洗漱用的東西都一一擺放好,然後微笑著站在一旁。
「你長的那麼好看,怎麼能不記得你呢。嘿嘿,今年不見,又豐滿了不少哦。」沈若雪沒事就開開玩笑。
然而,青蘭卻不是風舞,不會輕易的就害羞的,她低頭看了看了自己的胸,又看了看沈若雪,很自然的說道:「和沈姑娘比,青蘭還是差的太遠了,嘻嘻!」
「……」這麼彪悍!沈若雪倒是沒想到青蘭這麼嘴尖舌利,「我們是沒法比,你要到了我這個年齡,那就……嘿嘿,青蘭,小心點喲,這年頭狼可是很多的。」
「狼?府裡怎麼會有狼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沈若雪也沒明說,留了一個懸念給青蘭。
洗漱完畢,青蘭說孫赤風在飯廳準備好了早飯,邀他一起去。反正都在這兒住了一晚了,也不差再多吃一份早飯,沈若雪自然是沒有拒絕。
孫赤風還是和平常一樣,不悲不喜,這讓沈若雪暗暗吃驚,這和他所知道的孫赤風出入太大了,他也學會了隱藏。
兩人正在吃飯的時候,管家來報,說孫赤焰來了。
「雪,你現在的身份很敏感,你還是先迴避一下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孫赤風放下碗筷,對管家說:「帶他去西花廳,我這就過去。」
「殿下,冥王是帶著一隊人馬來的,這會兒……」關鍵話都還沒說完,孫赤焰就已經走進了飯廳。
沈若雪見躲不過去了,乾脆又坐著吃飯,不躲了。
「二弟,你帶人來是什麼意思?」孫赤風冷冷的盯著孫赤焰,「這是我的太子府!」
第一次,孫赤風對孫赤焰提起了太子的身份!
孫赤焰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頭髮用一根白色的絲帶紮起,雙手背在身後,像是拿著什麼東西,臉上保持著玩味的笑容。
「大哥,今天我們不談私人問題,皇命在身,本王也只好得罪了。」孫赤焰打了個手勢,一隊全副武裝的軍士就衝了進來。從服裝上來看,他們應該都是孫赤焰軍隊裡的人。
「皇命?我怎麼沒有接到父皇的口諭?來人!」孫赤風根本就不相信,這是他的太子府,豈能讓孫赤焰把沈若雪抓走。
孫赤風一聲令下,太子府的守衛從四周湧過來,將孫赤焰和他的手下包圍了起來。
「大哥,你這是要違抗皇命?」孫赤焰看了一眼正吃的起勁兒的沈若雪,冷聲道:「本王勸大哥你別這麼做!」
「哼,口口聲聲說皇命,有何憑證?二弟,別因為你自己的恩怨而落下一個假傳聖旨的罪名。」如果真的有皇命的話,那也是直接下達給他啊,怎麼可能會讓孫赤焰過來抓人。
孫赤焰也不怒,依然是鎮靜自若,「大哥,那是不是本王拿出憑證來了,你就不阻攔本王將她給帶走了?」
「你先拿出來!」如果真的皇命的,孫赤風還真的好好掂量一下。
孫赤焰將手從身後伸出來,手中正拿著一道聖旨,他挑釁的看了一眼沈若雪,道:「大哥,你可要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