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委屈的」
「豈止是委屈,我這是超級委屈。唉……」蕭子櫟滿臉的憂鬱,搖頭歎氣,道:「可憐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沒人疼沒人愛,孤家寡人一個,也沒誰來撫慰一下我這受傷的小心靈。唉……」
服他了!
沈若雪對他這種故意裝腔作勢的作態已經產生免疫力了,她才不會上當呢,「你身邊那麼多女人,你又那麼的恨我,何不找一個?我想,只要你招招手,不知道多少女人會向你瘋狂的投懷送抱呢。」
「可惜咯,他們在我眼裡都如雜草一般,哪能和某人相比喲。」蕭子櫟又是一陣唉聲歎氣,那樣子好像沈若雪欺負了他似的。
「哦?那你說的那個某人是誰呢?」沈若雪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支幾招,然後你就把拿下了呢?」
「真的嗎?」
「盡量!」
「哦,那你就幫我出出主意吧。」蕭子櫟看著沈若雪,很是認真的樣子呀,「要說她呀,說她……還真不好說。」
「為什麼?」
「是這樣的,其實我也不該怎麼說她。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奇怪,你說她漂亮吧,她又奇醜無比。這也就不說了,關鍵是她還心靈不純潔,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這也就算了,還能忍受。最最大的問題,就是她太傻太笨了,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一點立場都沒有。唉……」
「蕭子櫟,你大爺的!」
沈若雪受不了他了,他居然這麼形容自己,有那麼差勁兒麼?好歹人家也是個女人,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丫的,這人就是欠抽。
沈若雪呲牙咧嘴,一下子就撲到蕭子櫟的身上,掌嘴就往她的臉上咬。可是,蕭子櫟早就有所準備,她的動作快如閃電,可哪裡比得過蕭子櫟。
「哈哈,揭了你的老底你就想殺人滅口了吧。」蕭子櫟趁勢將沈若雪抱在懷裡,讓她動彈不得。
沈若雪那個鬱悶啊,這樣都讓他給騙了。哼,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氣自己,然後趁機佔便宜。那手,那手又在使壞了。
「有本事你放開我!」
「那就沒本事!」
「……」
蕭子櫟在不和沈若雪逞口舌之快,他在乎的是實際行動,反正實力在那兒擺著,說的再好也沒用。
蕭子櫟低下頭,趁沈若雪說話之際,一下子就把嘴給貼了上去,那貪婪的舌頭一下子就滑了進去,在裡面胡攪蠻纏的。
「唔唔……」面對這種突然襲擊,沈若雪想來都是只有招架之勢無還手之力的。
如果換作以前,沈若雪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下去,她才不會顧及後果呢。可是現在不行了,她下不去嘴了。
而且,這都不說,心靈淪陷之後,本來就很敏感的身體緊接著就排山倒海般妥協了。沈若雪不自覺的,漸漸的回應著蕭子櫟,配合著他的動作。
兩人舌吻了好一陣,差點沒讓沈若雪窒息。蕭子櫟太強悍了,就這麼一吻,就讓沈若雪妥協了。
「娘子,你怎麼那麼壞呢,這不是故意引誘我犯錯麼。」蕭子櫟佔了便宜還要把責任推在人家沈若雪的身上。
沈若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犯的錯還少麼?」
「我可是個很正經的人。」面對沈若雪鄙夷的目光,蕭子櫟一點害臊的意思都沒有,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遇到你之後,我就忍不住不正經了。唉,我就是覺得,不管誰遇上了你,都能變成禽獸!」
噗哧!
「你說了那麼多,也就這句適合你。嗯,你就是禽獸,禽獸中的超級禽獸。」
「給你根桿子你順著往上爬」蕭子櫟將沈若雪摟在懷裡,五年前的那種感覺再次在佔領了他的心。
雖然只是一個擁抱,一次相吻,可已經讓蕭子櫟很滿足了。他覺得,能夠和沈若雪再次相遇,並能這樣,那就是上天對他的恩賜。
「我實話實說而已。」
「好,我是禽獸,那你是什麼?在一個禽獸的懷裡美滋滋的,你豈不是比禽獸還禽獸?罷了罷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蕭子櫟那張嘴呀,真不是只用來吃飯接吻的。
沈若雪也不怕他,「哼,我是被強迫的!」
「這什麼世道,你被強迫還一個勁兒的把舌頭往我嘴裡伸。呸呸呸,真噁心,沒想到是被強迫的。」
「……」
兩人互相諷刺了一番,然後言歸真轉。
沈若雪依然坐在蕭子櫟的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好一幕曖昧場景。此時已經深了,四周靜悄悄的。
「說說你和孫赤焰之間的事兒吧,你自己有多大的把握?」沈若雪嘴上說不關心,她還是做不到真的熟視無睹。
畢竟,要是讓孫赤焰滅了蕭子櫟的話,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而且,蕭子櫟已經在她心裡扎根發芽了,沈若雪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保守的說,三成!」說道這兒,蕭子櫟一臉的嚴肅,「這些年雖然我們的勢力發展很迅猛,可前些年動了根基。單一的對付朝廷的軍隊或者聖教的軍隊的話,我還有把握。可是,現在孫赤焰和聖教主就是一個人,兩股勢力糾合在一起,改變歷史都不是問題。」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孫赤焰以前不表露他的身份,然後一具將你們殲滅呢?」沈若雪說道:「我想,要是那樣的話,你們早就不存在了。」
「可能是因為你吧!」蕭子櫟有些不爽的說道。
「因為我?不能吧!」沈若雪不同意這個觀點,「那之前呢,我沒有出現的時候呢,那又是因為什麼?」
蕭子櫟苦笑一聲,道:「因為你,這只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原因,孫赤焰是想要養寇自重。你想啊,如果把給滅了,他孫赤焰還能做什麼?搶太子之位麼?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奪位,但至少他現在不會。」
「這倒也是,挺符合他的風格。」沈若雪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萬一有奇跡發生呢?」
「什麼奇跡?」
沈若雪隱瞞了自己的實力,她還沒打算告訴蕭子櫟,想要在關鍵時刻給他一個驚喜。而且,她也不敢保證魔教裡不會混進來孫赤焰的眼線,底線是絕對不能暴露出來的。
「有個人,或許能幫到我們。」沈若雪想起了孫赤風,「我們可以試著去找孫赤風,他不管怎麼說也是太子,是絕對不會看著孫赤焰一步步做大的。不然的話,他往後繼承了皇位,那也不過是空架子。」
「孫赤風?」蕭子櫟真懷疑他的耳朵聽錯了,「孫赤風唯一的一點點勢力就是幾萬禁軍,可那晚他們自相殘殺就損失了不少,他能和孫赤焰對抗?」
「我不是說讓他去和孫赤焰拼實力,我的意思是說讓孫赤風幫我們探探情報什麼的。畢竟他們走的很近,關鍵時刻一個情報或許就能扭轉乾坤。」沈若雪說道:「那麼好的資源不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娘子……」蕭子櫟不可思議的看著沈若雪,一張嘴長的老大。
「幹嘛?」
「你怎麼可以這麼壞呢,人家孫赤風也算是對你一往情深,你卻……唉,你怎麼可以這麼壞呢,太壞了,壞到無可救藥了。」蕭子櫟先是一陣鄙夷,而後卻又嘿嘿的笑起來,狠狠的在沈若雪的臉上親了一口,「好,很好,這樣就頗具我的風格了。」
「……這是我特立獨行的風格好不好?」對於孫赤風,沈若雪只是想和他保持利益均沾的關係,並不想利用他。如果他幫魔教度過了這個難關,那麼到時候魔教肯定會加倍還他這個人人情的。
這件事關係重大,必須當面和孫赤風談,別人根本就信不過,「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想過兩天就去京城。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去找他談談。」
「不著急,你出馬他肯定是會答應的。」蕭子櫟緊緊的摟著沈若雪,像是一鬆開她就要跑了似的,「等到我們把婚禮辦了,我們一起去。」
「婚禮?」
「對啊!」
「我又沒說過要嫁給你!」聽到『婚禮』這兩個字,沈若雪心裡美滋滋的。雖然她心裡已經承認了蕭子櫟的地位,可是那個女人不想有個婚禮呢。
不需要多麼奢華,只要完整就可以了!
「你嫁給別人試試看!」蕭子櫟這話不是在開玩笑,他的霸道再次體現出來。雖然是這樣,可沈若雪卻很是喜歡。
「其實,眼下擺平孫赤焰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再舉行婚禮的話,難免給他們一個可乘之機。這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就是我自己。老實說,我還沒有做好嫁給你準備。」沈若雪很認真的說道:「我個人覺得,男婚女嫁並是一個婚禮那麼簡單,它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而且,寒兒那邊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所以,我們還是等這件事平息過後再說吧。」
蕭子櫟有些失落的看著沈若雪,他就是怕夜長夢多呀。他再也不想失去沈若雪了,哪怕是在他眼前消失一天半天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那晚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我們被人下了藥,所以才……」蕭子櫟沉聲道:「娘子,如果說我不在乎寒兒是不是我的骨血,你會相信嗎?」
「你……能做到嗎?」在那樣的一個文化背景下,沈若雪真的不敢輕易的去相信。她往後的日子怎麼樣,她不擔心,她最最擔心的就是寒兒。
「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就不會說出來。寒兒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很喜歡。他是誰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你的,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愛你,就會無條件的去愛他。或許我說的太好,但請你相信我,真的!」
「可是……」蕭子櫟想來都是稀奇古怪的,他說的話沈若雪沒有懷疑過,可是問題的關鍵在於寒兒啊。沈若雪敢決定自己的終身,可寒兒遲早是要長大的,沈若雪並不能保證他的未來,「寒兒一直想要有個爹爹,而且他也很喜歡你。可是,萬一哪天我們突然知道了真相,那該怎麼辦?寒兒該怎麼辦?」
「娘子,我們這樣想好不好?」
「可事實如此!」沈若雪輕輕的在蕭子櫟的臉上吻了一下,「對不起,別怪我在這件事上的堅持。對於我來說,寒兒就是我的一切,我可以沒有什麼都不能沒有他。」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想要娶你,還得先去搞定寒兒?」蕭子櫟突然想明白了,寒兒果真是關鍵。
沈若雪沒有說話,可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蕭子櫟答案。
「所以啊,我們都需要時間。等我先去說服了孫赤風,然後再談這件事吧。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將寒兒留在魔宮,你正好可以和他多接觸接觸。」沈若雪讓蕭子櫟把她放下來,再抱著的話,蕭子櫟的腿會吃不消的,可蕭子櫟卻不放她下來。
蕭子櫟想了想,目前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沈若雪雖然固執了一點,但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萬一寒兒長大以後出了問題,這個責任誰都付不起。
「嗯,就聽你的吧。」
沈若雪差不到要天亮的時候才和蕭子櫟分開,她回到慶靈宮都輕手輕腳的,害怕將寒兒給吵醒了。
房間裡還點著一盞燈,光線不是強,但還能隱約的看見裡面的事物。沈若雪以為寒兒睡了,可走進去一看,寒兒卻端坐在那張大床上,身上裹著一床被子。
「回來了?」寒兒突然出聲,嚇了沈若雪一跳。
「啊,哦……不是讓你早點睡嗎,你怎麼還坐著?」沈若雪走過去,不悅的說道:「快躺下睡覺,不然明天你又起不來。對了,早上記得練功,別荒廢了。」
寒兒直接無視沈若雪的話,趁她脫衣服上的床的時候,趴在她身上這裡聞聞那裡聞聞,然後又端坐在床上。
「你幹什麼?」
「娘親,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你是不是和那個人……哼,有好事也不帶上我,有愛情沒親情!」寒兒倒是很委屈了,再說做那種事方便帶上你嗎?
對於寒兒的能力,沈若雪佩服的五體投地,居然連男人的味道都能聞出來。
沈若雪躺在床上,拉了一床被子搭在胸口上,「喂,別在你娘親我面前沒大沒小的,小心被雷劈啊。」
「哼,怕誰呢,我都長大了,你拿這個嚇唬不了我。」寒兒現在已經不怕這個了,「娘親,你決定了麼?」
「決定什麼?」
「你懂的!」別看寒兒小,知道的倒是不少。也是啊,從小就跟著沈若雪東奔西跑,啥事沒見過,啥人沒見過。
沈若雪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寒兒是如此的敏感,幸好當時沒有答應蕭子櫟,不然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寒兒,你不是一直想有個爹爹嗎,你覺得他怎麼樣?」沈若雪也坐起身來,他覺得寒兒有選擇的權力。
「爹爹?娘親你說的是誰呀?」寒兒扭過頭來,滿臉好奇的看著沈若雪,「說說看,我參考參考?」
「不就是你說的那個麼?」
「呃……其實我亂說的。哈哈哈……娘親你又上當了,嗚哈哈哈……」寒兒笑得在床上直打滾兒,「娘親,你真笨,真笨,就這樣讓我把話給套出來了。」
我了個去!
沈若雪承認,她做人是很失敗的,連寒兒都能在她面前招搖得瑟。她很想把寒兒拉起來好好的理論一番。
「呼……呼……呼……」
寒兒打著小呼嚕,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就睡著了。
「唉,你呀你,讓我這個做娘親說你好呢。」沈若雪把被子給寒兒蓋好,看著他沉睡的樣子,眼眶有些濕濕的。
雖然剛才寒兒拿她開了玩笑,可是她心裡很清楚,寒兒是放心不下她,所以才等到這麼晚的,並不是他睡不著。
有個這樣的孩子,沈若雪也知足了!
第二天,沈若雪起床的時候寒兒還在熟睡之中。她本來打算親自告訴寒兒的,可又怕寒兒死纏著要跟她去,只好趁他沒醒之前就離開了。
沈若雪讓風舞轉告寒兒,要他一定要按時吃藥,別太貪玩兒了,記得練功。
沈若雪沒想到這樣會洩露了寒兒的秘密,風舞沒多久就把寒兒吃藥的事情告訴了蕭子櫟。蕭子櫟不明白寒兒好好的為什麼要吃藥。他讓風舞將寒兒吃的藥悄悄的取了一顆來,暗中找人去分析成分,看看是治什麼病的。
京城!
孫赤焰!
孫赤風!
沈若雪告訴自己,這次去京城,一定要把他們之間的所有關係全部處理好,然後毫無牽掛、不帶一絲累贅的嫁給蕭子櫟,給寒兒組織一個溫暖的家庭。
其實,沈若雪自從遇到蕭子櫟之後,就沒有什麼太大的理想,唯一想做的就是做好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談一場真摯的愛情,生個孩子,然後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過生活。
可是,現在有人要打破她這個美好的願望。沈若雪該怎麼辦?忍辱偷生是不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對手一一幹掉。
哪怕是春風吹,也讓他們生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