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手捂著肚子,雙腿夾的緊緊的,眼看就要拉在褲襠裡了。
「管家,快帶寒兒去,快點。」孫赤焰吩咐管家。
「謝謝叔叔。」寒兒感激的看了孫赤焰一眼,然後跟著管家跑開了。
剛剛寒兒鬧的這一出,讓許多賓客竊笑不已,不過他始終是孩子,失態的話,也沒人會說什麼。
「不好意思,寒兒估計是水土不服,給大家添麻煩了。」左銘澄帶著歉意說道。
「沒事,孩子嘛,總是這樣的。」孫赤焰笑道,他也挺喜歡寒兒的,骨子裡帶著一股野性,像小時候的樣子。
幾人坐下後,開始用席。
大家雖然都閒聊著,可孫赤焰和孫赤風的目光時不時的就偷瞄太子妃,他們萬分的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心說這吃飯你總不能還戴著面紗吧。
可人家太子妃還就不吃東西了,連話都很少說。
「左兄,這太子妃……」孫赤風若有所指的說道,孫赤焰也點點頭,說明他也十分的奇怪。
這時,太子妃站起身來,端起身邊的一杯酒,道:「冥王也生辰,本妃敬你一杯聊表心意,還請冥王爺多多包涵。」
說完,太子府率先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一張臉瞬間變的紅彤彤的,看上去有些不勝酒力。如果看來,那就更不像是草原女人了。
「多謝太子妃一片美意。」孫赤焰也喝了一杯酒。
左銘澄見他們有些懷疑,便說道:「愛妃常年生活在草原上,有些吃不慣南方的菜餚,這點還請兩位不要怪罪才是呀。來,我替愛妃像兩位賠罪了。」說著,左銘澄就端起一杯酒,很是豪爽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左兄你怎麼不早說啊,本王還以為太子妃是大錦姑娘呢,所以……欠缺考慮了。」孫赤焰揮手招來一個管事的,對他說道:「另外安排一桌北魯菜餚,要快。」
「是。」
左銘澄看了一眼不安的太子妃,忙說道:「焰兄不必麻煩了,今日可是你的壽宴,要是換上北魯菜,那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我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不是。呵呵,愛妃她也有些勞乏了,不必管她。」
左銘澄一再堅持,孫赤焰也不好做多說什麼。
只是,他和孫赤風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心想這太子妃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不然不會這樣掩飾著。
可是,他們也不明白,左銘澄完全可以不帶她來,這樣就不會被懷疑了。但為什麼他又偏偏將她帶來了呢?
難道,這裡邊有什麼貓膩?
冥王府的後院,相對於前院來說安靜了不少,偶有幾個忙碌的下人經過,其他人都到前院去了。
管家帶著寒兒去上廁所,結果寒兒在廁所裡蹲了老半天也不出來。管家怕寒兒出了什麼事兒,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於是乎,管家在門外喊了幾聲,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管家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哪還顧得了許多,直接衝進去。
廁所也沒什麼複雜的擺設,一眼就看看清裡面的所有,他連寒兒的影兒都沒有看到。管家一直守在外面,這又沒什麼別的出口,憑空消失了?
管家意識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嚇得魂兒都快了沒了,這樣是寒兒出事了,他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管家慌忙的跑去報告孫赤焰。
管家慌忙的跑了出去,寒兒從房頂跳了下來,拍拍粉嫩嫩的雙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真是笨的可愛,這麼容易就被我騙過去了。」
別看寒兒才五歲,就那智商和伸手,好多天才都不是他的對手。對付一個小小的管家,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娘親,寒兒今晚就先幫你出一口惡氣,看寒兒怎麼收拾他們。」寒兒冷冷的一笑,完全不像是個五歲的小孩子。
孫赤宇被孫赤焰給趕了出來,心裡很是不爽快,可他有不能把孫赤焰怎麼樣,只得一個人在冥王府裡瞎轉要。
心想,這次要不要像五年前那樣,再在他們的酒水飯菜裡動點手腳了?要是那樣的話……孫赤宇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件事,不由的一陣臉紅。
當時他才八歲,很多事情他都還不明白,那次在酒裡下了媚藥,只覺得很好玩。後來他看見房間裡那混亂的場面,趕忙跑回去問他的貼身太監小軒子,那才知道他當時看到的是什麼情景。
也可以這麼說,對於五年前的今晚所發生的那件讓人無比鬱悶的事情,孫赤焰是唯一的見證者,也只有他才知道誰和誰發生了那種關係。
當然,孫赤焰他們還不知道孫赤宇是這件事的唯一知情者,不然早就用盡一切手段去逼問了,更不至於在心裡深深的打下一個死結。
孫赤宇無聊的這裡走,那裡走走,心裡越想越不痛快。他決定了,今晚還要故技重施,像五年前那樣再收拾他們一下。
而且,孫赤宇還想出了一個更壞的點子,這次等他們中計之後,給他們送一個大錦最醜最醜的女人去。
哼哼,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趕自己走!
這麼想著,孫赤宇有去找小軒子要媚藥,然後潛入廚房,找了個借口將所有人都給支來出去。廚房的人見是八皇子,哪個敢不聽話啊,乖乖的退了出去。
孫赤宇見沒人監視自己,便開始了自己的行動。他也不傻,生在皇宮,自然對各種規矩都很是熟悉。
什麼菜給什麼人吃的,他還不會搞錯。很快,孫赤宇就找到了廚房準備的特殊點心,那肯定是送給孫赤焰和那個什麼左銘澄太子的。
突然,孫赤宇覺得待會兒要是害了左銘澄太子和他的太子妃,那……不過,孫赤宇很快就又說服了,反正他們是要走的,又是夫妻,也不礙事。
孫赤宇從懷裡掏出一小包藥來,均勻的撒在那些點心上,然後自己都看出來什麼之後,這才放心的走了。
「剛才,有沒有人來過?」孫赤焰將所有人都集中在廚房外面,他得抹掉痕跡啊,不然後果是很嚴重的。
那些人自然明白孫赤宇的意思,一個個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沒有沒有,剛才絕對沒人來過。」
「嗯,大家都是很聰明的嘛。」孫赤宇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銀票來,然後分給廚房裡的人。這孫赤宇還真是心細啊,他這麼一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同黨,要是此事敗露了,也沒人敢去揭發他啊。
剛才孫赤宇的一舉一動都被寒兒看的一清二楚,趁著廚房裡沒人的空隙,寒兒從房樑上懸下來。
寒兒拿起被孫赤焰下了藥的糕點聞了聞,秀眉緊緊的奏在了一起,暗暗嘀咕道:「這傢伙,看來比我都還要狠啊。」
寒兒本來也是來幹壞事的,可他一想到待會兒娘親吃了這點心,豈不也不會中招?這麼一想,寒兒對孫赤宇剛剛升起的那一點點知己的感覺馬上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火。
「敢打我娘親的主意,絕不輕嬈。」
寒兒冷哼一聲,然後有躍上房梁,悄無聲息的逃走了。反正剛才有人把自己要做的事兒做了,他也不用親自動手了。
孫赤宇今兒特別高興,搞定了廚房那幫人之後,哼哼唧唧的走到處瞎逛去了,他就等著看好戲咯。
冥王府後院有個很大的花園,孫赤宇平時很喜歡到那兒玩兒。一時興起,孫赤宇有跑哪兒去了。
來到後花園,孫赤宇人工湖邊,拖了鞋,將腳丫子泡在水裡,頓時一股涼悠悠的感覺襲遍全身,別提有多舒服了。
突然,孫赤宇感覺後腦勺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疼得他大叫了一聲,「誰啊,誰暗算我,出來,快出來。」
孫赤宇可是小魔頭,居然被人暗算了,光著腳丫子站起來。他四下看了看,四周朦朦朧朧的,根本就沒有人嘛。
「那剛才是誰用石子扔自己?」
孫赤宇氣呼呼的四下尋找,他要找著了那個人,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孫赤宇找了老半天,卻也沒有發現人。
「哼,一定是躲在假山那邊,看我怎麼這麼把你揪出來。」其實,孫赤宇現在已經開始害怕了,畢竟大晚上,這四周黑漆漆、靜悄悄……
假山那邊就更黑了,而且,假山修建的跟迷宮一樣。孫赤宇本不想去,可心裡不痛快啊,所以他拔出隨身帶的小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
孫赤宇剛靠近假山,就看到一個白影『嗖』的一聲從不遠處飄過,這讓他覺得那個砸他的人就躲在這兒。
孫赤宇走進假山群,為了給自己壯膽,他邊走邊說:「出來吧,別躲了,我都看見你了。哼,你要再不出來,我去叫人了,看你待會兒往哪兒跑。出來,快出來……」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
孫赤宇轉悠了老半天,腳板踩在石子上,好疼好疼。正當他要離開去叫人的時候,那個白影忽的閃現在他眼前,那速度簡直快如閃電。
「啊,你是誰?」孫赤宇被嚇得連連後退。
「你是在問我是誰嗎?咯咯咯……」這聲音拖的老長。
那個人雖然不高,但卻穿著一件成人穿的白色衣服,看起來有點像冥王府下人穿的。那披頭散髮的樣子,活脫脫像是一個鬼。
「你……你……」
那『鬼』突然抬起頭來,一張連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眼睛裡,鼻孔裡,嘴裡,鮮血正緩緩的流下來。
『鬼』說話的時候,一根猩紅的舌頭吐出來好長一節。
「啊,鬼啊,鬼啊……」孫赤宇丟了匕首,嚇得屁滾尿流的到處亂竄。
那『鬼』輕飄飄的跟在他身後,不論孫赤宇怎麼躲藏,就是躲不開他。孫赤宇嚇得都尿褲子了,就差沒跪下來磕頭求饒了。
而且,假山這邊本來就沒幾個護衛值夜,而且他們還提前被『鬼』給解決了,孫赤宇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他。
砰
孫赤宇腳下一滑,一不小心撞到一塊石頭上,磕破了頭,暈了過去。
『鬼』飄過去,踢了踢他身子,孫赤宇一點一反應也沒有。
「唉,怎麼膽子比我還小啊,沒勁,我還指望多玩兒一會兒呢,這麼快就結束了,真是丟人。」『鬼』理了理長髮,將身上那套衣服脫下來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然後扔在了孫赤宇的身上,轉身走了。
管家慌慌張張的跑到特殊宴席那邊,湊到孫赤焰的耳邊小聲的打了個報告,孫赤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什麼,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孫赤焰騰的站起身來,指著管家,狠狠的說道:「找,還不快去找。」
孫赤焰也被嚇得不輕,畢竟人家是世子,要是在自己府上出事了,還兩國之間還不得爆發戰爭啊。
「是,小的馬上安排人去找。」管家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孫赤焰的反應讓太子妃意識到了什麼,她忙問:「咦,寒兒如廁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會不會……」
「沒事,沒事,小孩子貪玩兒。」孫赤焰見事情瞞不過去了,只得如實說道。他說:「太子妃放心,不會出什麼事兒的,可能是寒兒貪玩兒,惡作劇,沒事的。」
太子妃哪裡放心,寒兒可是她的命根子,要是他出事了的話,那她也不活了。
「不行,寒兒很乖的,不會開這種玩笑。冥王爺,我要去找她,打攪了。」說完,太子妃就起身循著管家剛才離開的方向跑去。
她這一跑,左銘澄也緊跟了過去,孫赤焰和孫赤風自然也得跟上去。
「冥王爺,您的府上還真是神奇啊。」左銘澄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氣的孫赤焰有氣都無處發。
「澄太子,沒事的,或許的管家自己失職,沒看到寒兒出來而已。」孫赤風也是很擔心,可他先得安撫好左銘澄。
太子妃和管家趕到寒兒剛剛如廁的地方,管家傻眼了,他覺得老天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啊,這事大發了。
眾人趕來,只見寒兒蹲在廁所門口,哭兮兮的,臉上淚水漣漣,好不可憐的。
太子妃趕忙過去,將他抱在懷裡,不停的安慰著他:「寒兒,沒事,不哭,娘親在這兒呢,娘親在這兒呢。」
「娘親,剛才嚇死寒兒了,寒兒出來一個人都沒有見到,以為娘親不要寒兒了。嗚嗚嗚……娘親,寒兒怕……」寒兒依偎在太子妃的懷裡,哭成了個淚人,畢竟他還是個五歲的孩子啊,沒了娘親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左銘澄也走過去,蹲下身,安慰著寒兒。一時間,孫赤焰和孫赤風倒是插不上話了,可他知道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難免會給別人留下話柄。
孫赤焰側身,冷冷的看著管家,「你剛才對本王說了什麼?」
噗通
管家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王爺,剛剛……明明就……王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王爺責罰……」
管家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他雖然搞不懂為什麼先前他沒有看到人。可是,眼下的情況他說什麼都沒用了,狡辯只會讓他死的更慘。
「狗奴才,這麼大個人都看不見,瞎了你的狗眼。」孫赤焰擺擺手,叫來兩個護衛,道:「拖下去,重杖一百,然後扔出去。」
「是。」
「謝王爺,謝王爺不殺之恩。」重杖一百,這也是格外開恩了,管家撿了一條命,暗自慶幸不已。
因為這件事,左銘澄他們也沒有心情再繼續待在這兒,他早已沒了之前的熱情,雙方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冥王爺,時候也不早了,告辭。」左銘澄抱拳道。
「今日之事,還望澄太子多多包涵,改日本王親自去拜訪澄太子和太子妃。」孫赤焰也很懊惱,但這事錯在他,他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咽。
「嗯,好。」左銘澄也沒說什麼。
「我派人送你們回去吧,安全第一。」孫赤風看著將寒兒抱在懷裡的太子妃說道,他心裡總是很懷疑這個太子妃的身份。
「不必了,在太子殿下和冥王爺的地盤上,本妃和太子還是很放心的,誰敢出來生事呢,是不是?」這話明顯就是諷刺。
送走左銘澄和太子妃,參加生辰宴的賓客也散的差不多了。孫赤焰和孫赤風再次回到特殊宴席的時候,兩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哥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孫赤焰知道管家不會說謊,剛才不過是做給左銘澄他們看的而已。
「怪,我覺的他們都很奇怪。明顯,左銘澄對寒兒的關係不及太子妃,好像他和寒兒根本就不是……」
孫赤風沒有把後面半截話說出來,但他要表達的意思,孫赤焰是能懂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由的笑了。
左銘澄和太子妃回到驛館之後,他並沒有和太子妃住在一起,而是去了別的房間,「今晚我還有事,你們先睡吧。寒兒,要乖哦,晚上別老踢被子。」
「左叔叔你壞,你偷看我和娘親睡覺。」寒兒指著左銘澄,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像一頭憤怒的小公牛。
「寒兒,不許亂說,再說就把你的屁股打開花。」太子妃沖左銘澄歉意的笑笑,「孩子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啊。」
「呵呵,沒事。」左銘澄笑著轉身,邊走邊歎息,「唉,我倒是想看,可也得有機會啊,你們娘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