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不禁暗自打量著女子。女子很美,雖然也看的出已有了年齡,卻是風韻猶存,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似是在哪裡感受過這樣溫暖的目光,心裡暖流流過。
火離看著萱萱,嘴角揚起一抹笑:「認得。你是萱萱,很厲害的女子。」
萱萱定定的看著她,有些茫然道:「可是我不認得你。」
火離的心頓頓的疼著,淺淺的笑著,用最溫柔的聲音道:「你不需要認得我,這人世間這麼多人,總有些人你記不得。別忘記自己的心就好。」
萱萱更加不解了,她說的話,萱萱不懂。她似乎很智慧的樣子。
「心,我的心一直在這裡?」
火離看著她,伸出手放在左胸口。
「對,你的心一直在這裡,你的心是屬於你的,只有他跳動著,那才叫心,不跳的是石頭。」
萱萱皺起眉頭,疑惑而又迷茫,隱約中她似乎知道對方在說什麼,而又隱約不知道。
火離已經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歎了口氣。
「無尊,一直以來都謝謝你。」
無尊笑一笑,對火離一施禮轉身走到萱萱面前。
「我們走了。」
陽光透過大殿照射進來,撒在被光暈籠罩的兩個人的身上,火離淚眼朦朧,伸出顫抖的手揮著:「去吧,去吧。」
火離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那時候兩個人還未相戀,卻已是親密的模樣。那時候的他們,真的讓人很羨慕。那時候戀人未滿,愛情未圓,卻是最最美好的圓滿。
人生總是要經理許多許多的離別,也總是要面對誰永遠離開誰。所以無尊,萱萱,別害怕的走下去吧。我知你們做任何事情都是對的。
萱萱,心臟只有在激烈跳動的時候才是活著,你一定不要忘記,也不要……忽略。
無尊拉著萱萱走出大殿,萱萱抬肉側了半面容顏,沒有完全回頭去看火離。
「她是誰?為什麼會認識我?」
無尊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她啊,等你想起來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她是誰了。走吧,我們去看火鳳花。」
萱萱走出去,回頭看看紅木雕欄的火族殿堂,忽然間覺得有些熟悉。陽光普照中,鳳冠霞裳的女子,昂著頭驕傲的走在那長長的紅毯之上。
那個女子側了容顏,看向一個人,那個人就對她笑了起來,於是女子得意的揚起了笑臉。
萱萱回頭再去看無尊的背影,忽然開口問:「無尊,你是誰?我們……是不是早就見過。」
無尊回眸:「也許是,也許不是,如果你想要瞭解那一切,就放棄現在的一切,我來幫你想起你忘記的事情。」
萱萱的手指抖了一下,別開雙眸,倔強的搖頭:「不行,我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你愛這個世間我可不愛。我與九大家族的仇要追溯到千年,千年前的感覺雖然忘記了,但被冰封在深海萬里,在漆黑的世界中,張開雙眼,只有滿目游魚,一點陽光也看不到的那種感覺,你可知道?」
她在那裡被冰封了許久,深海之處,很冷很冷。她恨這個世間,是因為這個世間沒有給她溫暖,而是把她推向了深淵。
那時候,她在天宮裡,是上神中的上神,就因為她愛武成癡,不斷的練武,比所有神仙都強,就被他們嫉妒懼怕,被設計落入凡塵。她發誓此後再不與仙共存,所以她轉世界成為了邪王。那時候的她,本是沒有存著記憶的,也不想爭奪什麼,可是上神知道她轉世成邪王,身上還存著巨大的力量,便是向現在這樣,將她的存在告訴了九大家族。
於是一幕幕,一場場,又是陰謀,又是圍剿,最後她被人與神聯手封入鎮邪棺內,在棺內沉睡。
要不是那寫年,在深海裡與那些來往的深海魚人交好,她怕是永遠都得不到再一次轉世。
她發過誓言,天不佑她,她便要邪王之血再生,再次逆天。
這個人間,從來都沒有給過她絲毫溫暖。至於九大家族,血債血還,是必須之事。
無尊回頭看著她,伸出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溫柔的對於她說:「深海水很冷,但是這裡不冷。你記得我胸口的溫度,以後常常想起,就不會冷了。」
萱萱眼神有些擴散,陽光下他的身影如夢如幻。
「無尊,我與九大家族,不能共存的,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合起伙來殺我,因為我是邪王。」
他們容不下我,無尊,我好無力,真的好無力。我要怎樣才能讓你知道,我的無奈。我要去天上成神的理由,怎麼能開口告訴你呢。我這一生背負的,只是復仇而已。要麼對人,要麼對神……
「嗯,我知道。」親吻著她的手指,無尊點頭應著。
我知道的,開始的時候,也的確是那樣的,我們還一起與九大家族對抗呢。只是造化弄人,你又知道嗎?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會再來對付你了,可是你不知道呢,萱萱。就算我說了,你也是不會相信的吧。你這麼倔強,怎麼會信呢。
「無尊,我想,我有點喜歡你了。」她抬起頭來,對他說。
不,不是有一點,我想大概我比我想像的要更喜歡你。或許、或許可以用那個字眼也說不定。或許是的,還有無尊,你的胸口很溫暖,我記住這個溫度了。
無尊開心的笑了起來,傾國傾城的容顏瞬間將那璀璨的陽光比得毫無顏色。無尊拉著她跑起來,在風中奔跑著,心臟就無規律的跳動著。萱萱摸著自己的胸口,這一霎那,覺得那激動和的感覺,真好。
一直跑了一陣子,穿過許多許多亭廊,無尊終於停下來,轉身,高大的身影蓋了下來。墨色的眸子眨了眨,對她道:「萱萱,我要給你看的風景,就在我身後,火鳳花,是我最喜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