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離低著頭,眼淚溢出了一點,被她輕輕的擦了去。如何能不傷感呢,離開了那麼久的女兒,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卻馬上又要嫁人了。歲月真是匆忙的利器,刺得人措手不及。
在接到萱萱寄回來的信箋時,火離的心就有些疼了。一直魂不守舍了幾天,忐忑焦慮想了很多,然而在看到她此時笑臉時,忽然就覺得心裡微疼著幸福。
笑著祝福吧,這是自己的女兒呢,只要她幸福,哪怕就要離開,她也要笑著。因為她是她的母親,這世上最愛她的人。
揮手,火離高聲道:「少主與少主夫君回城!」
動人美麗的聲音在街道裡四下散開。
火麒麟吼叫了一聲,邁開了步子,火離揮手,花瓣便漫天的飛了起來,嗩吶聲吹著那《初嫁》,熱鬧的聲音,震懾住了寂寞的街道。
萱萱微抬起頭,無尊也低頭俯身她,四目相對時,彼此之間的幸福交匯。
哪怕沒有鮮花與掌聲,沒有祝福沒有讚許,兩個人天涯海角,也都能去。
火熱的火鳳花燒灼成這一日部落的晚霞,水秀山城也不過一場襯托,再美麗的風景,也不及這一刻,才子佳人,英雄紅顏,此之一眼,彼時萬年。
————————————空間的分割線——————————————
暗澤西與光祁聖靠在城外郊野樹林裡的樹上,一直看著兩個人進城。
一襲黑衣的暗澤西撇嘴,不是滋味的哼了一聲:「真酸。」
光祁聖默默的凝視著萱萱,心裡還是撕裂一般的疼,他其實沒有暗澤西灑脫,甚至比暗澤西不如。死腦筋死心思,有了目標就沒想過放棄。
暗澤西看他那一副受傷又隱忍的樣子,忍不住一拳錘在了他的肩膀,鄙夷道:「不要娘裡娘氣的裝憂鬱,辦正事了。」
光祁聖面無表情的拍開他的手,率先向前走去,彆扭又生氣的怒道:「你才娘氣!你才裝!」
暗澤西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表現,是萱萱告訴過他的「傲嬌」屬性?
惡寒的抖了一抖,暗澤西跟上去追問道:「我哪裡裝了,本少主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直率的面對自己的成功與失敗,勇敢的接受任何挫折。」
光祁聖諷刺的挑起俊美的眉眼,尖削的下巴微揚:「你直率的面對過自己的失敗嗎?我怎麼不知道。」
暗澤西仰著頭想了一會兒,桀驁的眼睛瞪著湛藍的藍天。
「還別說,我真的沒有直率的面對過我的失敗。因為我從來都不失敗。」撫摸著下巴,暗澤西自認很帥的回答道。
光祁聖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摀住了自己的胃。酒喝的多了,果然是會反胃的。這死男人怎麼這麼自戀啊。
不再搭理暗澤西,光祁聖快步走向前去。暗澤西雙手插在腦後,高聲道:「喂,走那麼快幹嘛?是羞愧,還是太崇拜我了?」
光祁聖的背影頓了一下,走的更快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很快九大家族的人幾大少就要經過這裡了。
果然,等光祁聖與暗澤西到了以後,沒有半個小時,水墨歌帶著人來了,土楓溯、冰雪琪、風延浩、雷駿馳,倒是齊全。看那一副騎著馬走在前有的架勢,有模有樣,大有領頭者的氣場。
暗澤西就奇怪了,以前水墨歌站在光祁聖身邊的時候,完全沒有這種氣場啊。
暗澤西不禁諷刺的挑起薄唇問光祁聖:「你光系裡面藏了這麼個厲害的人物,你光大少主竟然都不知道嗎?」
光祁聖面無表情的站立著,風吹起他飄搖的白衣,與涓涓黑髮,俊朗的面容透出智慧與沉思的表情。
「我只看到了我自己很厲害。」
……
默默的擦了一把汗,暗澤西忽然很討厭和這個人呆在一起,因為只要和他呆在一起,他就總是能在這個人身上看到自己做某些事情時候的影子。於是一種疑似羞愧的感情就會湧動上來。
水墨歌走到近前時,光祁聖與暗澤西從樹林中閃身出來,冷冷的看著那一群人。
「這條路現在不通,幾位少主還是請回吧。」
水墨歌慢慢的揚起一絲笑意,從馬上翻身下來:「就知道二位少主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光祁聖沒什麼感情的撫摸手中的光劍,隨意答道:「嗯,就知道我們要痛打喪家犬嗎?」
水墨歌的臉色僵硬了一下,面前的擺出莊重的姿態對暗澤西與光祁聖說道:「請二位少主為自己的家族著想,加入我們討伐邪王的聯戰盟吧。幾百年前,邪王問世,屠殺九大家族中人吸收魔法的慘痛教訓,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火萱萱也許是像二位所見,變成女子,且樣貌美麗,卻不要被女子狐媚的假象所魅惑,二位少主難道不記得她吸取別人魔力的事情了嗎?」
雷駿馳在一旁也跟著插嘴道:「就是就是,暗澤西,我們以前關係不是很好嗎?你怎麼去幫那個女人了。」
暗澤西懶洋洋的望天,看都不屑看這些人一眼。
伸出手「啪」「啪」「啪」的拍了幾下手,邪魅的眼眸微垂,俯瞰著水墨歌開口道:「水少主真是好口才,回去一定下了不少的功夫吧,連幾百年前的事情都摳出來了,精神可嘉,精神可嘉,但是怎麼辦,我就是喜歡狐媚的女子,我就是喜歡被她迷惑,你拿本少主怎樣。」
水墨歌被他槍的額頭上出了絲絲的汗水。暗澤西卻已經不去看他了,轉而看向跟著一起來的冰雪琪,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
冰雪琪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瑟縮的拉著風延浩的衣角。心裡忐忑不已,總覺得暗澤西的攻擊對像會變成她。
果然,暗澤西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風延浩與冰雪琪道:「這被放過的某些人活的不錯啊。怎麼樣,受人恩惠活下來,又苟延殘喘著反回身給人一刀的賊人行為,很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