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的眼眸漸漸變成了赤紅色,頭髮瞬間增長拖曳到地,唇上的顏色越來越鮮艷,如血一般凝紅。手心裡漸漸幻化出一把黑色的巨大重劍。上面燃燒著黑色的氣息,邪氣的罌粟花纏繞著兼併一直纏繞上萱萱的手臂。萱萱的整只右手手臂上都浮動著黑色的經文。
魔王似乎感知到了她身上不尋常的氣息,不安的拋下暗澤西,轉而警惕的看著萱萱。
咬牙切齒的盯著魔王,萱萱騰空而起,邪氣雷霆萬千暴漲開來,赤紅的雙眼緊緊盯著那雙幽冥的眼眸,大聲呵斥:「凡畜,受死!」
魔王此時似是才感知到她的氣息如此的可怕,那是深處在久遠記憶裡的天神之鬥時,自己感受過的,那個時候的記憶,可怖又清晰的傳來。魔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轉身想逃,萱萱卻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一把中建狠狠的插入魔王背部。
魔王疼得不輕,瘋了一樣的亂扔魔法,萱萱舌頭舔舐了一下艷麗如血的唇,享受著獵物掙扎的痛苦,心情異常舒暢。
重劍上的黑色氣息滲入了魔王的體內,血液瞬間有了渾濁的沉重感,魔王的魔力開始萎頓流失,血紅色的血液不在受光之魔法的治癒,緩緩的流淌出來。紅色的血液更加刺激到了萱萱,萱萱目光泛著血紅,拔出重劍再刺刺入,血液噴灑出來,暢快的感覺淋漓盡致。
哈哈哈哈,她感覺到了,這種殺戮的痛快。
拔出來再次進入,利刃割破肉體的感覺,讓萱萱失控。四周只能聽見魔王的慘叫聲。
暗澤西迷迷糊糊醒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如此恐怖的景象,萱萱渾身是血的在一劍一劍刺著魔王。
迷茫的思緒頓時清醒過來,暗澤西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猛得坐起來,渾身冰涼的按住傷口。
「萱萱……」暗澤西費力的開口叫她,她卻像是聽不見一樣,不同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已經皮開肉綻的魔王早已經面目全非了無生氣了。暗澤西努力支撐著身體,也顧不上止血,搖搖晃晃的跑上前去,一把拉著她的手臂,大聲呵斥道:「火萱萱!你給我清醒一點!」
萱萱的手臂停下了動作,仰起頭,美麗的容顏上那雙鮮紅色的眼睛觸目驚心,比她臉上四處飛濺的血還要驚心,她茫然的看著他。那樣迷茫的表情讓暗澤西的心臟像是被擠壓住了一般痛到不行。
「萱萱別怕,沒事了,都沒事了,我還活著,我們都活著,乖,沒事了。」伸出手將她抱入懷裡,即使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恐怖樣子,他也還是怕不起這個女人來。
她到底有什麼錯呢,她只是太優秀而已,只是太努力而已。努力的想要變強,想要保護很多東西,努力的想要抓著每一個在乎的人。從來都不曾放棄過。
溫暖的懷抱讓萱萱躁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赤紅色的眸子漸漸恢復清明。
眨了眨大眼睛,萱萱低頭去看暗澤西:「澤西?你……怎麼樣?」
暗澤西抱著她,扶過她的臉看著她墨色的眸子,溫柔的去擦她臉上的血:「沒事,我沒事了。」
萱萱看著他熟悉的臉,有生氣的臉,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低頭看到一片狼藉,和自己手上的鮮血,萱萱有瞬間的愣神。
暗澤西急忙道:「萱萱,你別想太多,沒事的,真的沒事,我也經常殺人,嗯,手段比這殘忍多了。」
萱萱看著他努力爭辯的樣子,唇角微微勾了起來,輕笑道:「暗澤西我不怕,真的,我一點都不怕這樣的自己。因為這樣的我,保護了我想保護的人。暗澤西我會更努力的,直到有天我可以完全駕馭這份力量。」
陰霾的烏雲散去,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照射在萱萱剛毅的臉上,讓人莫名其奇妙的依賴,那個瞬間,就是相信她可以做到,只要是她說出來的就可以。
點頭,暗澤西道:「嗯,我相信你。如果是你,你一定可以。」
傻瓜,其實就算你不這麼努力,也沒有關係。因為你本身就是最好的。
萱萱點頭,忽然又緊張起來了。
「唉,木幽銘怎麼樣,他怎麼樣了!」
「多謝女王大人惦記啊。女王大人的英姿,真是帥啊!」在血水裡翻個身,木幽銘抬了抬眼睛,伸出手豎起了大拇指。
萱萱無語,嘴角確實含著笑的。
「都別鬧了,我給你們治癒下傷口。」
魔王已死,萬魔山似乎一下子從邪氣無比的磨山變成了仙山,所有動植物都變得友好了。走之前萱萱看著魔王的屍首,忽然有些感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裡的萬物把魔王當成天地,以他仁為仁,他不仁為不仁,真是盲目。」
木幽銘邪笑,不無調侃道:「女王大人,真理啊。」
暗澤西扶著傷口,拍拍她的手道:「這些話和你的本身形象太不符合,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萱萱吐吐舌頭,伸出手架住兩個道:「受傷的人就不要說話了,好好養傷。」
在萬魔山上,萱萱是第一次真正的使用自己身上的邪王力量,那種強悍到足以震懾天地的力量,深深的騷動了萱萱的心。她厭惡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不同,但從來不排斥強大的力量。因為只有自己變得夠強大,才能在這天地間立足。
在內心深處萱萱已經打定了主要,她不會拋棄那份力量。邪王乃因其力量強大遭到眾神對她的詛咒,使她屢遭毀滅。此生既然上天安排她成為邪王,那麼天地不仁,她何以為芻狗,她要成鳳,飛躍九天!
走出萬魔山,三個人回到了城鎮,休息三天的時間,繼續向著下個目標前去——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