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平嫣也不多作停留,把自己之前落水的衣服包裹起來背在背上,留在這怕是會惹出什麼麻煩,而身上的這件男裝是顧伯前幾日購置的,大小剛好合適,長髮在頭頂盤作一個髻,插一支鏤金琉璃簪,露出光潔的額頭。
「丫頭,這些吃的東西都帶上。」送到山腳下,顧伯把自己整理出的包裹塞到了駱平嫣的手中,又遞了些碎銀子,「路上當心些!」
「謝謝顧伯,若是有什麼事,今後可到龍頭山上來找我,我叫駱平嫣。」駱平嫣滿臉感動的看著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這是她臨走前唯一留給顧伯的話,也因為有了這句話才使他有了一次贖罪的機會。
總之駱平嫣這一次是歸心似箭,沒人知道在小屋靜養中她是如何思念著司徒少風,如果他已經轉醒是否也一樣內心渴望著見到她呢?又是否正滿大街的在尋找她呢?想著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程。
已經5日過去了,連駱平嫣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二溜子煩躁的在堂內團團轉。
「哎呀,我說大個子,你不要再轉了,轉的我頭都快暈了。」司徒威蹲坐在太師椅上,扶著下巴嘟著唇看著二溜子。
「我著急啊,你說這寨主若不是出了事,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呢?依我看就該殺過去要他們立馬交人。」語畢,一拳結結實實的捶打在桌面上,嚇得正蹲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威騰地跳了起來。
「大個子,小心肝火太旺,燒了自己的脾胃。」司徒威幽幽的說完又重新找了一個離他偏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小桃也坐不住了,幽怨的瞪了二溜子一眼:「你急,你急,你急就可以在外面跟那些官兵打架啊,有你這麼去問話的嗎?怎麼說那些官兵都是國舅府上的人,瞧瞧你那腦子,差點害死寨主了,暴露了行蹤,寨主還能有命活嗎?」
「我······」二溜子百口莫辯,當幻影趕回來的時候告知了他們事情的經過,他是第一個衝出去準備去接應寨主的,怎知一路趕去卻並未有寨主的身影,而後又去城內打探了下這才知曉寨主當晚身中箭傷,現已失去蹤跡。因此,他篤定蔣府的人肯定是把寨主抓起來了,而後又很不巧的遇上蔣府的官兵,頓時怒火中燒,這才與對方大大出手。
「所以你就得聽我皇兄的,好好守在家,哪也不許去,說不定寨主就突然蹦到你面前。」隔著桌子對著那個反映有點遲鈍的大個子,司徒威冷靜的說道。
「若不是因為你那個什麼狗屁皇兄,寨主又怎會以身犯險,如果有什麼意外,我二溜子第一個手刃你們兩兄弟。」二溜子冷哼一聲,攬起袖子,作勢要過去活剝了司徒威。
司徒威見勢不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躲到小桃身後,「小桃姐,你家的大狗怎麼到處咬人啊?」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剝了你的皮,有種別跑······」二溜子把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怎奈司徒威用小桃作擋箭牌,他只好在她的週身急的乾瞪眼。
司徒威朝二溜子吐吐舌頭後,轉而又扮出一幅可憐兮兮的雙眸道:「小桃姐,救我啊,大個子又在發狗瘋了······」
「嗯,放心吧,有姐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善良的小桃相信了司徒威所假裝出來的眼神,轉過身一改往日的柔順模樣,雙手叉腰訓斥道:「一個大人跟小孩較什麼勁,真是沒風度,還不趕緊去問問你那些手下,有消息沒?別整天跟一尊佛一樣派不上半點用場。」
他不甘的瞪了一眼正得意忘形的司徒威,抬腳灰溜溜的離開了正堂。
俗話說一山還有一山高,能克制的住二溜子唯有寨主和現在的小桃。此刻,司徒威不得不感歎女人的威力,發起飆來還可以使如此威猛如虎的二溜子也乖乖閉嘴。
突然還沒走多遠的二溜子又跑了回來,司徒威以為他反悔了,放鬆的神經一下子提了上來,警戒性的重新蹦到小桃身後。
「你回來做什麼?」看著二溜子氣喘的樣子,小桃疑惑了。
「寨,寨······」二溜子指了指身後,卻斷斷續續的接不上話。
「寨子失火了?」司徒威探出個腦袋好奇的問道。
看著接不上話來的二溜子,小桃轉身主動去為他倒了杯水,「順氣,順氣,有話好好講。」
這麼著急的趕來,莫不是真失火了,司徒威提腳剛走到門口,只見一個身影飛撲過來,緊接著一個紅艷艷的嘴唇在他眼前無限放大。
「威,可想死我了,來,親一個!」
司徒威嫌棄的推開那人伸過來的嘴,好歹他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小男人,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小桃聞聲也迅速走了出來,當看到熟悉的身影時,喜極而泣:「謝天謝地,寨主,你總算平安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駱平嫣給了小桃一個大大的擁抱,這種感動的畫面惹得身旁鐵錚錚的漢子二溜子也悄然滑下淚來,太好了,寨主吉人天相,總算回來了。
但是有一陣魅惑的聲音很不適宜的從他們身後飄來:「我也要抱抱!」
不用看也知道,能把一句正常的話說的如此舒軟的人,定是江寒玉。
司徒威一見他要傾身向前,立刻伸出一隻腿亨跨在江寒玉的面前,揚起肉嘟嘟的小臉說道:「不許,他是我皇兄的人,其他男人靠邊站。」
「小鬼,我是你師父耶,你這是大不敬。」江寒玉輕捏了一下司徒威的鼻子,卻被他好不知趣的拍了回去。
「不是說不認我這個徒弟嗎?」
「真不可愛!」江寒玉止住腳步,抱怨的看了司徒威一眼,隨即轉頭展現出一副無限風情的笑容:「寨主,歡迎回家!」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這麼多人默默地關心她,找尋她,她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