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平嫣憤恨的甩開張一明伸過來的手,蒼白的拳頭緊握,咬著牙,一步一搖晃的向著透著月光的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只覺雙腿一陣虛軟,身子一側昏厥在冰冷的地上。
卻不說,駱平嫣醒來的時候,早已日落西山。頭暈沉沉的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夢裡有雙溫暖的大手,輕柔的為自己包紮傷口。
駱平嫣坐起身,發現自己腳上纏著的白色布條。這才意識到剛剛那種感覺並非是一場夢。「嘶······」腳上的劇痛似鑽心般蔓延,不由得讓她皺起眉頭來,藉著床的扶手勉強嘗試著單腳站了站,頭還有些暈,應該是失血過多了。深夜露重,身上已經有了些許濕意,清風一吹,駱平嫣打了個激靈,意識清明起來。
腦海裡猶記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一次次踐踏她的自尊。
禁錮、羞辱,火熱的心被冷水澆灌,漸漸冷卻。難道她要這樣被人安排一生嗎?不,她絕對要逃離這個猶如鬼魅般且變態的男人。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提著燈籠探頭探腦的走進屋內,而後又重新關好門。
「威,大半夜的你怎麼過來了?」駱平嫣詫異的問道。
「因為皇兄不讓我進來,」在燭光的照耀下略微泛紅的小臉,看得出司徒威是一路小跑過來的,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盯著她包紮白色布條的腿看了又看,「你的腿怎麼樣了,我聽下人說前晚你的腿被皇兄打斷了?」
被打斷腿!無神的眸光緩緩轉動了下,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大不了就廢一隻腿而已。」
「不一定,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嗎?」
「小屁孩,別那麼好奇,這不是你能解決的事。」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行。」在她詫異的眼神下,司徒威小心的解開布條,將她腿上的傷口露了出來。
「你千萬別動哦,真的很嚴重呢!你別動,不然骨頭錯位那可就糟糕了。」司徒威轉身跳到桌邊,將身上荷包裡的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在燭光的照耀下摸索了半天。
「找到了!」司徒威高興的拿出一瓶紅色藥瓶子遞到駱平嫣面前。
「這是什麼?」
司徒威拍著胸脯說道:「能醫治好你腿傷的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這個府裡有人想要置於你死地。」
駱平嫣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是誰想要置於自己死地,不過那畢竟是大人之間的恩怨,沒必要讓一個娃兒攙和進來,便隨口說了句:「想要我死的除了你那個冷血且變態的三哥還會有誰?」
她並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你錯了,三皇兄若是想要殺你又何必救你,還替你包紮好傷口。」司徒威解釋道。
夢裡的那雙溫暖的手原來是真的,是他在幫她包紮傷口。既然選擇無情又何必再在她的傷口上撒一把鹽,駱平嫣的嘴角冷不丁的抽搐一下:「他只是不想讓我死的痛快而已。」
「隨你怎麼想,不過你在我三皇兄心目中不僅僅是俘虜那麼簡單。」
「你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麼?」駱平嫣懶得聽關於他的一切,於是伸手想要從司徒威手中拿過的紅瓶子,「這藥外敷還是內用,趕緊給我用上啊。」
司徒威將藥品寶貝似的藏在懷中,神秘的說道:「可以給你,不過你得首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說看!」
「請讓我試藥,你不是百毒不侵嗎?我這裡有好幾種新研製的毒藥,可是我卻沒嘗試過這些藥人吃了以後會有什麼症狀,不過放心好了,既然你以前沒死,現在這些毒藥對你來說也應該不成問題。」司徒威不好意思的朝她吐了吐舌頭。
「什麼,你是想讓我吃毒藥,誰告訴你我百毒不侵,你以為我是神啊。」駱平嫣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嫂子姐姐,你可比神偉大多了,在你還是公主的時候曾經不也中了蝕心草之毒,現在不也沒事。」司徒威一臉崇拜的看著她。
「OH,MY GOD!你耍我吧,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什麼悠都國的公主,真正中了你們所說的蝕心草之毒的公主早已經死了,我是被皇帝騙來代替的,小子!你別那麼天真好不好。」
看她的樣子也不是在說謊,司徒威撓了撓腦袋沉思了片刻。
「千真萬確,小子,你現在最好告訴我一條明路,否則我把你也抓起來告訴悠都國的皇帝,說是你們下毒害死公主的。」
「嫂子姐姐,你以為你抓我的時候你還有命逃出去嗎?」司徒威不以為然的笑笑。
駱平嫣掄起拳頭作勢要打他,「小子,你恐嚇我。」
「嘻嘻,不過我還是會幫你,誰叫我喜歡嫂子姐姐呢!」司徒威爬上床,打開瓶蓋,將白色的藥粉鋪在她的斷腿的傷口處,二人合力重新綁好白布條。
「好了,不消一刻鐘就可以自由行走了。」司徒威利索的跳下床榻,將剩餘的藥重新塞回帶來的荷包內,綁在了腰間。
「啥,你這到底是什麼藥啊,這麼神奇。」
「毒藥。」
駱平嫣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揚手狠狠的捏了捏司徒威肉肉的臉頰,「你這混小子,這算哪門子的救人啊。枉費我平日裡對你照顧有加,以為你人小,我就不敢揍你嗎?」
司徒威掙扎著後退幾步,「別動怒啊,嫂子姐姐,這是能最快速度令你站立起來的奇藥,這藥已經失傳已久了,所以天底下只有這麼一瓶而且還是沒有配方的。服用後跟常人無異,但本身是具有毒藥性質的,每當月圓時身體就會出現冰寒症狀,除非能在月圓之前找到一個男人與他結合,方可解此毒,否則經過三個月圓夜的話便會毒發生亡。」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要是真心喜歡姐姐,那今晚就幫姐姐混出府,二更過後就給我找件男裝。」
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就算真的只剩下這三年時間可以活,那麼她也要瀟灑的為自己活一次,也不枉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