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成,那麼悠都國的國脈算是走到了盡頭,十年前的那個約定也只不過是緩步之計而已,然而想安然的保住這個小國,絕非易事,王爺蹙眉,細細地想這這番話。
「三殿下既然已來,看來對於這次的事情你已胸有成竹,今日又何必招呼本王來一探虛實。」王爺顯然有些不高興。
「哈哈······王爺果然是聰明之人,知道少風的這點小心思。但是,王爺,少風說這番話並無惡意,只是不想看到天下百姓活在戰亂紛飛的痛苦深淵中。」司徒少風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如黑琉璃般漂亮的雙眸中沒有絲毫的溫度,但是他臉上依然彬彬有禮,優雅的令人折服。
聽到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王爺也為自己剛才言語的過失感到愧疚。「失禮了,原來殿下竟是這般憂國憂民之人。」
「少風不才,應該多多像駱王爺學習才是。」
柴房內,駱平嫣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上,躺在草堆裡有些無聊對著屋頂發呆。在這個地方也就只有老鼠與蟑螂作伴,無聊之際,她居然跟一旁路過的蟑螂說起了話:「小強兄弟,還是你過的逍遙啊,知道自己從哪來又要往哪去。我就慘了,小時候被父母人拋棄,長大了被男朋友出賣,來到了這個世界又怕隨時被人殺害,你覺得我還有活著的理由嗎?怎麼每個人都希望我消失一樣。」說著,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微微自嘲道:「現在也就只有你最可靠,願意跟我一起待柴房。」
與此同時,門外似乎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接著便是掛在門口鐵鏈落地的聲音,駱平嫣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怕是那個小白臉要對付我了吧,小強老兄,要是我死在外面了,好歹我們相識一場,你叫你那些兄弟姐妹們千萬要給我留個全屍,別吃我的肉。」一想起死在荒郊野外面目全非的七郡主,內心總是湧現一種莫名的感傷。
蟑螂可沒功夫聽她這一番說教,自顧自的一溜煙鑽到另一對乾草裡消失不見。駱平嫣已然做好最壞的打算,既是冤家,當然不能讓對方見到自己的真實面目,她把拽在手中的粉色絲巾重新遮擋回臉上,只留下一雙美眸撲閃撲閃。
「吵嚷什麼,還不起來跟我走。」一位像奴才樣的人吆喝著進來。駱平嫣默不作聲的起身跟著他走出柴房,來到客棧的二樓廂房門前停下。
「殿下,人已帶到。」奴才對著門輕敲兩聲後,畢恭畢敬的處在一旁,沒有直接進入屋內。
「請郡主進來。」屋內傳出一聲極其富有磁性的嗓音。
駱平嫣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死誰都會,眼睛一閉,雙腿一蹬,這樣也算是一種解脫。想到此,她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咦?進錯房間了?駱平嫣腦袋裡的問號瞬間放大。屋內沒有像電影裡一樣等待她的是刑法,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兩個男人坐著窗前談笑風生。一個是莫名其妙抓走自己的討厭鬼,一個則是生病時探過自己的王爺。
王爺見到門口站著蓬頭亂髮,一臉無辜的駱平嫣,露出一抹心疼的眼神,迎上前,寵溺的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孩子,不要怕,爹來接你回家了。」
從沒享受過父愛的她,也經不住一陣感動,鼻子一酸,她輕輕的笑起來,有兩行清淚在笑中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