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平嫣坐在顛簸的馬車內,把塞在口中的難聞的一團布條抽了出來,鬼哭狼嚎的摸摸自己剛被摔疼的屁股。只聽對面響起如脆鈴般的動聽笑聲,女子促膝而坐,纖手微掩唇瓣輕笑道,絕美的容顏略帶病容,不過這似乎並不影響她的美麗,就像搖曳在風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那麼的飄逸出塵,望著她,使人很容易迷失在她的一顰一笑中。可是有一瞬間,她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可怕敵意,或許是自己看眼花了,這麼柔弱的姑娘擁有那種眼神。
「三少爺,依蓮兒之見這位姑娘也是個無心之人,不知為何少爺為何如此大動肝火綁至此,要將她如何處置?」青蓮伸手撫平司徒少風眉宇間的皺紋,輕聲說道。
是呀,只有他們的蓮兒才會這般溫柔,縱使司徒少風心裡有再多的不快,定不會在一個病人前顯露出來,他摟過青蓮的臂膀,讓其靠在自己懷裡,語氣似在哄妹妹般輕柔,「蓮妹,乖乖閉上眼睛休息,其他的無需多言,這個瘋女人的事我心中有數。」
「嗯。」青蓮點點頭,只有他的懷抱才是最溫暖,她多麼希望這一刻的溫柔一輩子都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喂,你們這是要把我帶哪去?怎麼著也得讓我這個當事人知道,莫不是要把我賣去青樓?」駱平嫣很不識相的打破了他們兩人的恩愛氣氛,語氣略帶不悅。
「青樓」虧她想的出來,司徒少風冰冷的眸子一掃,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嗯,既然你那麼想去,這個提議本少爺會給予考慮的。」
「你敢。」
「為何不敢,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惹本少爺不高興,現在就能割了你的舌頭。」
好狂妄的人,貌似一點也不懼怕駱王爺,這人到底是啥來頭,駱平嫣興怏怏地閉上嘴巴,而心底卻七上八下打起了撥浪鼓。
這邊的駱王府上下可是鬧的雞犬不寧。
小桃跪在大廳內,將事情的經過粗略的描述給王爺聽,臉上掛滿了無助的淚水,有委屈,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悔恨,她不該答應郡主偷溜出去的,他們要帶走郡主時,就該抵命死拼。
大廳內所有的人都擺著一副焦慮的摸樣,可是這心裡到底有多少成分是虛情假意,恐怕就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
「爹,都是這丫頭惹的禍,明知道七妹是個傻子,她還帶著她出府,明顯就是看護不利,應該重重責罰,先拖下去打她個四十大板。」這裡面就屬駱儀鳳最喜歡嚼舌根,丹鳳眼一挑高傲的昂起首,一副盛氣凌人摸樣。
「住口,現在不是責備誰的時候?」被王爺大聲一喝,駱儀鳳不高興的退卻到一旁,撅起嘴巴不再言語。
「小桃,告訴本王,郡主被抓,你可知對方是什麼人,又為何要抓她?」王爺坐在廳堂之上,雙手緊握拳頭,擰著眉俯視跪在地上的小桃。
「奴婢不知?只是與郡主發生口角的公子說,要王爺一人親自過去見他,他方能放過郡主,否則······」
「否則什麼?」駱王爺凝眉,緊接著問道。
「奴婢不敢說?」小桃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怯怯的說道。
「本王不設你的罪,但說無妨?」
「他說否則後果自負。」
王爺氣憤的一掌擊在桌上,頓時廳內發出一聲脆響,伴隨著桌子似乎快要碎裂的咯咯響,「好一個後果自負,究竟是誰敢這等猖狂,連王府都不曾放在眼裡。那他要讓本王去哪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