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相府攬月樓裡,白蘇輾轉難眠,反而將床榻弄得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怎麼還不睡?」
沉香躺在一旁軟榻上,一雙鴛鴦眼在夜裡閃著藍光。他並不起身,把玩著手中雕成出水芙蓉的藍水晶。
沉香話音剛落,白蘇的鼾聲響了起來。
他輕輕搖了搖頭,折騰了一天,她倒是安分了。他望了眼窗外皎皎的月色,月如銀盤,恰逢十五了,他的法力僅夠他化成人形,但願分封大典上別出岔子。
清晨,白蘇早早地醒了,拖著木屐在樓下摘了新開的各色鮮花。
「好個採花女飛賊!」
南宮澈睡眼朦朧便被家丁吵醒,說是院子裡他栽的花被白蘇折了一大片。
「古人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所以,花開了就是用來折的。」
白蘇一聽是南宮澈的聲音,手反而更勤快了,折了一支又一支,完全將南宮澈忽略成空氣。
「再不停手,別怪我不客氣了!」
南宮澈冷著臉,捏緊手中的小石子,打算給白蘇點小教訓。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醜女還這麼囂張!
「非禮啊!宰相大人非禮小女子啦!」
白蘇平生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威脅,既然如此,她乾脆耍無賴到底,反正她也不打算給南宮澈留什麼好印象。
她抱著懷中滿滿的各色花朵,跑到南宮澈身邊,朝他吐了吐舌頭,順手拈起一朵淡紫色的梧桐花別在他墨發上。
「白蘇…」
一瞬,沉香一襲白袍翩然飛下了樓,他將白蘇護在身後,一臉不客氣地站在南宮澈對面。
「你就是沉香?」
南宮澈感受到沉香身上濃烈的殺氣,一觸即發。
他不禁感歎,不愧為第一殺手,光是殺氣就已經能把對方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