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展開小紙條,一行剛勁有力的小楷字:
已到京城,暫住陶然居,擇日進宮。
落款處,只一個皓字。
慕容皓來京了?這麼快?沉香清澈的眸子暗了一下,快速執筆寫下幾個字。
撲啦啦——
沉香看著鴿子飛遠,心又懸了起來,手指不覺猛然一用力啪的折斷了手中的筆。
他看了眼手中斷了的筆,往書案上一扔。
噯,還真有些煩心。他耳邊傳來一聲緊接著一聲聲響。
啪——啪——啪——
聲音似乎是從白蘇那裡傳過來的,沉香撩起珠簾,朝白蘇坐的床榻望了過去。
床榻上哪裡還有白蘇的身影,她正蹲在床邊,手中握著幾根啃完了的雞骨頭,樂此不疲地朝某處丟了過去,恰巧,這一根落在了沉香腳邊。
「兔子?!」一隻渾圓的雪球快速奔到沉香腳邊,叼起骨頭轉身就往白蘇那裡跳了去。
這……是什麼情況?
沉香一臉不解地看著白兔將口中的雞骨頭交給白蘇,然後白蘇從手邊掏了一把粉色的桃花塞到它嘴裡。
「果然是一隻奇葩!」白蘇戳了戳毛茸茸的白兔,嘻嘻笑著。
或許,這隻兔子的性格更像是狗。
說到狗,白蘇便想到了一個人——沉香。
到南國數日,自從她在御花園遇到沉香之後,他似乎就像一隻拖油瓶一樣跟著她,美其名曰:保鏢。
「白蘇,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是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你會怎麼樣?」沉香看著笑得無邪的白蘇,心裡一沉。
她現在對他的信任,不過是因為他對她的關心吧?
沉香忽然嚴肅起來的話音讓白蘇一怔,而後她笑了起來,「小白,你的笑話好冷啊!一點都不好笑呢!」
「與其讓我相信你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不如相信這隻兔子會吃葷。」白蘇捧腹笑得幾乎喘不過起來,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只是……單純地想笑。
「白蘇,說起來,那隻兔子它真的在啃雞骨頭。」沉香蹲在白蘇身邊,心不在焉地看著白兔,他的眼神裡落滿白蘇無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