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她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朝著月白袍子某處比了比,用刀尖在袍子上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她伸手朝袍子裡掏了一陣,纖長的拇指和食指拈出了個月白色的小布包。
白蘇將小布包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果然是那縷淡淡的香味。
燭光下,置於書案上的小布包像蝸牛似的朝一個方向緩緩挪動。
到底要不要告訴慕容泓呢?
白蘇左手支著下巴,歪著頭將小布包滾過來又滾過去。她左臉頰上仍舊一陣接一陣火辣辣的疼,她心裡慪氣:「還是不告訴他吧。」
白蘇順手劃開小布包,將小布包中之物悉數倒在了一個牡丹描金淺口瓶裡。
那些瓶中插著的花花草草早已被白蘇扔到了一邊,散亂地灑了一地。
她看著瓶中之物,笑彎了眉眼。
她總算沒有白穿越,還能看到她只在古書上看到的珍稀之物。
「喂,無顏女!過來替朕更衣!」慕容泓聽到屋外一陣叮叮噹噹刀刃撞擊瓷瓶的聲音。
那無顏女又在作甚?他居然心裡有那麼一絲好奇。
白蘇學著慕容泓的口吻,悠悠道:「首先,我不叫喂,也不姓無名顏女,我姓白名蘇。其次,我沒興趣幫你穿衣服。」
「哦?為何?」慕容泓微微一笑,她倒是學得快。
「原因有二:其一,你有手有腳,既不癡呆,又不弱智,可以自己穿衣;其二,我已婚,你是個大男人,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可以後宮三千,我也不會為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和我老公離婚的。」白蘇說話的時候鼻頭一酸。
「哦,原來如此。」慕容泓眼眸一轉,話音愈發溫柔:「良禽擇木而棲嘛!朕不介意納已婚女子為妃。」
他不介意,可是她介意啊!
白蘇心裡慪一口氣,朝著珠簾裡的身影比劃著一陣拳打腳踢。
見過挖牆腳的,沒見過比他更赤果果挑明要挖牆腳的!
「白蘇,過來替朕更衣。」慕容泓溫溫地道了聲,嘴角一絲壞笑。
白蘇,可惜了這麼溫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