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一下子懵了,在她的記憶中,她的家樹哥哥從來就沒有對她發過火,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沒有,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為了一個破髮夾對她大發脾氣,想到自己不遠千里,放棄大城市舒適的生活,離別親人和朋友來這個偏僻小地方找他,沒想到自己在他眼裡還不如一隻破髮夾重要,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訓斥過她,越想越委屈,她使勁地咬著嘴唇,淚水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看到安心哭了,孫家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太粗魯了,太讓人傷心了,他後悔得只想打自己兩個嘴巴,今天自己怎麼這麼多火氣,「對不起安心,請原諒我,我錯了。」孫家樹默默地走了過去,用手輕輕地拭去了安心臉上的淚水。
安心委屈地抬起頭,紅紅的雙眼看著孫家樹,身體還在不住的抽搐,她忽然一下子趴在了孫家樹的肩膀上哭起來,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孫家樹後背,胸部緊緊地貼在孫家樹的胸脯,孫家樹感到有點窒息了,他的心也隨著安心一起一伏的胸脯而共振起來,他心裡在暗暗自責:他已經辜負了一個女孩了,再不能去傷害另一個女孩了。
安心伏在孫家樹耳邊哭著說:「家樹哥哥,難道我還不如一個髮夾嗎?」
孫家樹忙說:「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
「家樹哥哥,我真的太在乎你了,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你,你對我說,你愛我。」安心帶著哭腔對孫家樹說。
「安心,我愛你,我會一生一世愛你的。」孫家樹輕輕地吻著安心的額頭說。
「那你能告訴我,綠葉是誰?是你以前的戀人嗎?你是不是現在還戀著人家?」
孫家樹沒有直接回答安心提出的問題,而是對她說:「安心,你不是喜歡聽我講故事嗎?今天,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安心點點頭。
「那是十年前,有一個男孩,當時還是一個高中生,他暗戀上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各方面都很優秀,但對他卻不感興趣,男孩一直在找借口接近他,但苦於沒有機會,終於有一天,女孩被幾個流氓欺負的時候正好被男孩撞見了,這個男孩挺身而出,本想來個英雄救美,結果被幾個流氓暴打了一頓,被打得鼻青臉腫,因此卻意外地取得了女孩的信任,從此,他們開始交往起來,而且關係越來越親密 ,在高中的三年中,他們一直保持著純潔的友誼,儘管他們都在暗戀著對方,然而,這種純潔的關係卻被老師和同學們冠以早戀的「罪名」,他們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直到高中畢業,後來男孩當兵走了,走之前他向女孩吐露了心聲,從此他們各據一方,開始了鴻雁傳書,再後來,女孩考上了大學,但不幸的是,她卻患了白血病,而此時,男孩在部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為了不影響男孩進步,女孩斷然提出了分手,男孩卻一直不放棄,然而,不幸又降臨在他身上,在一次執行抗洪搶險的任務中,男孩不幸因公致殘,他首先想的也是不影響女孩,於是同意分手,但他們都在思念著對方,以後的幾年中,男孩一直在打聽女孩的消息,卻杳無音信,直到今天才有了女孩的消息,但女孩已經病入膏肓、不久人世了。」
「別說了家樹哥哥,求求你別說了,我明白了,這個男孩就是你,女孩就是綠葉姐姐。」安心哭著說。
「安心妹妹,你能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家樹哥哥,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論你怎麼做,我支持你。」
「明天,我準備去找那個女孩,她現在已經到了無助的邊緣,需要我去幫助。」孫家樹說。
「家樹哥哥,讓我也去吧,我也想見見綠葉姐姐。」安心說。
「不行,不行,你想,我找她是想給她一個精神支柱,你如果去了反而會讓她產生誤會,不但幫不了忙,還會幫倒忙,再說,公司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孫家樹耐心地說。
「好吧。」一向固執的安心這一次卻不固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