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飯店的老闆得意地用手指搗著計算器,今天晚上雖然只有一桌客人,但收入比往常的一天還要多。光這幾扎啤酒就能穩賺他個七八十塊,加上包桌,今天應該賺······他又用手指得意搗起了計算機按鍵。
這時,3235團糾察隊隊長帶著幾個高大的糾察隊員出現在門口。這幫人可得罪不起,小店臨著部隊,來吃飯的幾乎都是當兵的,如果得罪他們,他們就在附近安排一個崗哨,不出三個月飯店就得關門,飯店老闆急忙拿著好煙迎了上去。
「隊長大駕光臨,失敬,失敬,抽煙,抽煙,今天晚上小店不營業,你看連燈都未開。」飯店老闆慇勤地說。
隊長用手將老闆的煙推在一邊,帶著隊員徑直向亮燈的房間走去。老闆想攔卻來不及了,隊長已經把門推開了,一股酒氣奪門而出,屋子裡烏煙瘴氣,亂糟糟的,孫家樹他們正在裡面喝得歡呢,忽然看到糾察隊長帶著人堵在門口,一下子全愣住了,他們一個個像泥像一樣舉著酒瓶子定在那裡,不知如何才好。
糾察隊長走進屋,把地上的啤酒挨個數了一遍,一共72瓶,「都靠著牆站好。」他命令。
一個新兵站了起來,看到別人都不動,他又坐下了。這個時候都喝得差不多了,就是團長的話也不一定管用。一個小小的糾察隊長又算啥?他們僵持著,那陣勢好像逼極了就掀桌子砸板凳大幹一場,屋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孫家樹今天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全班戰士輪流敬他,他早暈了。孫家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糾察隊長說:「隊長,今天我過生日,責任全在我身上。」
「喲,原來是團長面前的大紅人啊,怪不得這麼牛,連帶的兵也這樣牛,你難道不知道部隊明令禁止酗酒鬧事嗎?」糾察隊長挖苦說。
「今天不是星期天嗎?難道說我們喝酒鬧事了嗎?你敢說你一次……一次酒也沒喝過嗎?」孫家樹醉話連篇,但說得句句在理。
「你,你真能狡辯,不給你說那麼多了,去,把他們連長叫過來。」糾察隊長對身邊的糾察隊員說,「明天我就把你們聚眾喝酒的事在全團通報,我就不信你們連長能無動於衷?」糾察隊長有點氣極敗壞了。
沒多大功夫,一炮連連長便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他一進門就問。
「你們連的好兵,違紀喝酒還一個個振振有詞。」糾察隊長挖苦他說。
看到連長來了,四班的兵都低下了頭,連長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他笑著對糾察隊長說:「噢,今天是星期天,有人過生日,喝酒是經過我批准的,原則是喝酒不鬧事,他們鬧事了嗎?」
「這,這……真是什麼樣的連長帶什麼樣的兵,我不怕你護犢子,明天我就把這事上報軍務股,我們走。」糾察隊長帶著人氣沖沖地走了,一桌酒席不歡而散。
回到連部,孫家樹清醒了許多,連長對著狠批起來:「孫家樹啊孫家樹,奪了標兵紅旗適當慶賀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能聚眾喝酒啊,你難道不知道部隊的紀律嗎?」
孫家樹低著頭說:「連長,我們真的不是慶什麼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專門找了個一個隱蔽的地方,目的就是怕別人看見影響不好。」
「結果還是被人看見了,連糾察隊都被引去了,你們還隱蔽個屁。」連長說。
「連長,我錯了,我就是搞不懂,星期天搞個聚會也不行嗎?他們糾察隊的職責就是天天圍著飯店轉嗎?」
「他們的職責就是糾正軍容風紀,去飯店他們拿不準是不會去的。這其中肯定有原因,但誰會吃飽了撐的幹這事?明天你們喝酒的事肯定要被通報,看起來連裡不表態是不行了,你作為班長又是當事人,連裡至少要給你一個嚴重警告的處分,你好自為知吧,回去吧。」連長說。
孫家樹低著頭走出了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