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海警頭目的話，圍上來的中國漁民簡直氣炸了肺。年逾五旬的老船主安泰死死盯著面前跪成一排的海警，顫抖著嘴唇，眼中似有黑色的火焰騰騰而起，「去年這個時候，有一艘名為『海興號』的中國漁船是不是你們劫持的？」
海警們聞言，都低下了頭，不敢回答。
老人轉過身，從旁邊的漁民手裡搶過一把刺刀，然後猛地抓住一個海警的頭髮，把他的頭抬起來，用刀壓抵住他的喉嚨，大吼道：「我再問一遍，『海興號』是怎麼失蹤的？我兒子安寧是不是你們殺的？」
那個海警感受到刺刀冰冷的寒意，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恐懼道：「不關我的事兒，我不認識你的兒子安寧……是巴拉克上尉下的命令，他說要給中國人一些顏色瞧瞧……『海興號』所有船員都被綁在船舷上，然後沉了海……」
「王八蛋……」聽到噩耗，老人眼中湧出混濁的淚水，像野獸一樣嘶吼著，然後揚起刺刀，猛地刺進那個海警的胸膛。
安泰拔出刺刀，一道血水激射而出，濺了他滿臉滿身，彷彿傳說中的厲鬼，嚇得其他海警趴在甲板上，渾身戰慄不止。
老人拋下刺刀，目光混亂而猙獰，像瘋了似的大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安家三代單傳，就只有安寧這一根獨苗……他是一個好孩子啊，你們為什麼就不讓他活呢？」
虎賁見老人狀若瘋癲，怕他急怒攻心有什麼好歹，急忙抱住他，叫道：「安大爺，你冷靜一下，我們會替安寧和所有被殺的中國兄弟報仇的……」
安泰老人看著虎賁，老淚縱橫：「孩子，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們中國的海，從我爺爺的爺爺那時候起，它就叫『南海』……它養活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一代又一代中國人在這裡捕魚、揚帆、繁衍生息，可現在居然要成為別人的，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我爹給我取名叫『安泰』，我給兒子取名叫『安寧』，可是這一片海為什麼越來越亂呢？它什麼時候才能安泰，什麼時候才能安寧呢？」
虎賁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答老人的疑問，急得手足無措。
龍飛直起身子，說道：「安大爺，我向你保證，這片海以前是我們的，以後還是我們的，沒有人可以把它從我們手中奪走。不管是誰，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如果想覬覦和染指南海，我們都會讓他流乾所有的血！」
安泰點點頭，情緒平靜了許多，說道：「孩子，我信你，但是我不敢相信所有人……我們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包括我的兒子……我不希望在我死去之前看到這片海被人改了名字，再改顏色……」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菲律賓海警，聽到安泰老人的話，無不悲憤填膺。龍飛和虎賁心裡更是萬分難過，安泰老人的肺腑之言，無疑在他們的臉上狠狠摑了一個耳光。作為中國軍人，如果守衛不住這片浩瀚的藍色國土，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和平和安寧，他們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如果連南海周邊這幾隻狗崽子都敢對中國人呲牙咆哮，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在十三億同胞面前喊出「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豪言壯語？
虎賁像旋風似的搶到龍飛面前，單臂一掄，把那個海警頭目拎了起來。
那個傢伙看到虎賁噴火的目光，頓時嚇得手腳發軟，驚叫道：「你……你要幹什麼？你不能殺我，我是菲律賓海岸警備隊巴拉克上尉……殺了我，你們的行動將被視為是對菲律賓的攻擊，你們承受得住菲律賓和美軍的報復嗎？」
虎賁冷冷道：「孫子，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報復，有種就來吧……不過，很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虎賁把巴拉克朝「龍屠」隊員面前一摔，說道：「把他們全綁起來！」
「龍屠」隊員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宰光這幫無惡不作的雜碎。聽到虎賁的話，像餓虎一樣撲上去，把剩下的海警隊員包括巴拉克連踢帶踹，個個捆得像肉粽子似的，扔在甲板上。
虎賁回過頭，把目光投向龍飛，問道：「阿飛，怎麼處理這幫狗崽子？」
龍飛冷冷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巴拉克既然喜歡玩『沉海』的遊戲，我們為什麼不幫他完成這個心願呢？」
巴拉克和那些菲律賓海警聞言，臉都變成了死灰色，一時間，哀號痛哭之聲不絕於耳。
虎賁大笑道：「媽的，你說了這麼多，就這一句還算湊合！」他向「龍屠」隊員命令道：「除了巴拉克，把其他人都綁到船舷上去！」
看到菲律賓海警哭叫著被「龍屠」隊員拖走，虎賁彎腰把巴拉克提起來，逕直攀上炮塔，把巴拉克牢牢綁在30mm炮管上。
虎賁跳下炮塔，看到龍飛正扶著瑪雅和漁民們一塊從巡邏艇上撤離，不禁問道：「阿飛，你這就走了？這艘船怎麼辦？」
龍飛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是想告訴我，連一艘破船都他媽的弄不沉吧？」
虎賁怔了一下，罵道：「媽的，為什麼髒活累活總是我的？我難道不能保護瑪雅嗎？」
龍飛笑道：「虎子，你這麼暴躁，會嚇到瑪雅的……她受的傷害已經夠多，若是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兒，等老大回來，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老大為什麼只剝我一個人的皮？」
「你是『老虎』，不剝虎皮，難道你以為老大會殘忍到剝人皮嗎？」
「你他媽的，我說不過你……」虎賁恨恨地轉過身子，和「龍屠」隊員鑽進了巡邏艇的船艙裡。
二十分鐘後，巡邏艇的身影終於從海面上消失，菲律賓海警們最後的哀號也被海風吹散，瑪雅收回目光，輕輕問道：「龍飛，我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龍飛望著海面上巨大的漩渦，目光如冰凌似的寒冷：「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天經地義！我說過，這片海域是我們的，誰敢惦記，就得準備流乾所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