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可是自己人。」金林可不想被鎖鏈給綁了，他連忙翻身下了床，在那個小頭目耳邊輕聲說道，「兄弟，我可不是來招妓的，我這是有公幹哪。」
「你？自己人？」小頭目半信半疑地瞪了他一眼，「你有什麼證明？」
「你看這個。」金林掏出了隱霧城給的身份證明，那是一張文書，「兄弟，看到沒。」
小頭目接過文書看了看，點點頭，「還真是自己人。弟兄們，他是自己人，別抓了。」
說起來，金林的城衛隊分隊長，論官銜的話比這個小頭目還高了一階呢。不過這小頭目是酆都的，都城的都自我感覺良好，所以也沒把金林當上官。
「跑這裡來公幹，還真是有些奇怪了。」小頭目嘀咕了一句。
「嗨……我這不是不知道呢嗎，我還以為這是正經的客棧呢。」金林無奈地說，自己這次，被他們當作土包子，是免不了的了。
小頭目笑了，「行了行了，你們隱霧城的事我也不管。不過既然碰到了，能不能麻煩你隨我去衙門一趟，也好做個證人。」
金林點點頭，「行吧行吧。」去做個證人，也不算什麼，只要沒被被當作嫖客抓起來就好。
酆都的府衙，是一個管理酆都城事務的地方，差不多等於凡界的知府衙門之類。此時幾個在客棧被逮到的「客人」們，已經被綁著押送到了府衙，就等府官大人前來審判處理。
金林就和一幫衙役們站在一起，按照衙役的意思，等下在府官問起來的時候，他隨口說幾句，算是目擊證人，出面作證，證明那些嫖娼的事確實發生了。
「今天的事，還要多謝兄弟放我一馬。」金林對那個小頭目說道。
「自己人，不用客氣。」小頭目笑著說，「不過，咱這收入可是少了一筆啊。」
「回頭我請弟兄們喝酒去。」金林故作大方。
「好說好說。」小頭目很高興，覺得金林很上道。
「對了，酆都為什麼要禁止這事啊？」金林有些好奇地問。
「這你都不知道嗎？」這次是小頭目反而面露驚訝，「不是全部都禁止的嗎？難道你們那裡不禁止？」
「嘿嘿，這個……你知道，咱們不是都城，執行起來哪有那麼嚴格。」金林連忙找借口掩飾，沒想到整個靈鬼界，都是禁止賣淫嫖娼的，自己差點說漏嘴了。
「嗯，也對。」小頭目很理解地點點頭，似乎認可了這個說法，「說白了，不就是那些當官的，討好當今陛下嗎。」
「討好陛下，這又是為什麼？」金林更加疑惑，禁止這項服務業，是為了討好陛下，也就是靈鬼大君？
「你不知道了吧？這事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不過不能公開說。」小頭目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道，「我們靈鬼界的靈鬼大君陛下，可是從來都不喜歡男歡女愛之事的。」
「哦，這事我也聽說過。」金林點點頭，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金林還有點奇怪，因為一直以來，他都將這裡和自己認識中的古代世界給聯繫起來了，沒聽說過古代還有禁止開妓院的，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就算某個皇帝有龍陽之好，那多半也是雙性戀，不會排斥男歡女愛的。
這麼說起來，這個靈鬼大君還真是有點特別。
「這種事你們酆都一般都是怎麼審判的呢？」金林問。
「其實也沒什麼好審理的，無非打二十個板子，然後再罰一筆錢唄。」小頭目笑著說。
「打板子，看起來不痛不癢的啊。」金林說。他可沒忘記，之前張三李四身體被砸扁了，都能像吹氣球那樣鼓起來，然後又生龍活虎了。鬼體是鬼魂實體化凝聚而成，他們的形體，到底不是真正的肉身。這二十板子嘛，對於鬼體來說，也就是痛一下而已，打過了什麼事也不會有。
「嘿嘿，其實打板子就是走個過場，咱們都是鬼嘛，這打個板子還能有什麼。」小頭目低聲笑道，「關鍵是罰錢。」
原來打板子只是個形式，重要的還是罰錢，這也是衙門創收的好項目啊，所以這種事，說是禁止的，其實是屢禁不止。
金林不由聳聳肩。
等了半天，府官卻還沒來。
「怪了，這都到點了，平常這時候，大人都已經來開庭審案了。」小頭目有些奇怪。
就在他們說話間，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從內堂走出來，「大人早上說過，大君陛下召集百官議事，大人今天上朝不回來了，就不開庭審案了。」
「今天又召集百官議事，最近這議事怎麼這麼多啊？」小頭目問道，「師爺，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哪知道啊。」師爺搖了搖頭，「不過要說起來，最近大君陛下確實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最近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議事，真搞不懂。」
「是啊，我們這靈鬼界這麼多年了，什麼事該怎麼做，都已經有成文的慣例，大家都習慣照做了。最近這些天還真是奇怪……」小頭目也有些不解。
「你們都散了吧，有什麼事，等大人回來再說。」師爺擺了擺手，然後走回了內堂。
「兄弟，我剛才是忘記了，手頭還有城主大人交代的一項重要任務呢，這會必須走了。」金林拿了一些錢塞到小頭目手裡，「這點錢就算我請弟兄們喝酒了，不過我是真有事，不能奉陪了。」
「客氣了。」小頭目看到手裡的錢，眉開眼笑，「你有事就去忙吧。」
金林連忙離開，他可不想陪他們喝酒，一想起靈鬼界的酒，他就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