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喂,是晴兒嗎?你在哪兒?」電話那頭傳來鳳天御焦急與欣喜的聲音。
「額,御,是我,額,我在家。」
鳳天御放心地歎息一聲,「晴兒,今早我有事,沒有去接你下班,給你打了好多通電話,你的手機關機,我好擔心!」
聽到鳳天御今早沒有接她,那就是說鳳天御不知道她與冷奕的事。蘇晴暗自舒了口氣。
「御,我的手機沒電了。還有,對不起。」蘇晴是真的覺得對不住鳳天御。
電話那頭傳來鳳天御安慰的笑聲。「晴兒,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道歉。記得下回手機沒電了,要趕快充電。」
「嗯,我記住了。」
「哦,對了,晴兒,這兩天,公司在忙一個大項目,我恐怕不能接你上下班了。」
「沒關係。御,本來嘛,你一個大忙人每天接我上下班,已經很辛苦了。我心裡不落忍的。」
「晴兒,可我想天天看到你。」
額,蘇晴心中一酸,愧疚之情又多了一分。
「晴兒,這兩天你打算做什麼?」
蘇晴想了想,說,「明天李倩結婚,我要做她的伴娘。」
「哦,這樣啊,那婚禮結束,我去接你吧!」
「額,不用了。御,你最近不是很忙嘛!下班後就好好回家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鳳天御心中一暖,笑著說,「好。」
掛斷電話後,蘇晴長呼了口氣,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剛才鳳天御提到婚禮過後去接她,蘇晴擔心鳳天御與冷奕碰面,便拒絕了。
唉,徘徊在兩個男人之間,真是累啊!
*
第二日,李倩與費洋在一家酒店的大堂舉行婚禮。而蘇晴與冷奕如期前來,他們可是伴娘,伴郎。
今日,蘇晴穿了一件粉色的荷葉層次連衣裙,腰間繫著黑色的絲綢帶子,還打了個大蝴蝶結,腳上穿著白色露趾高跟鞋。披著柔順的長髮,俏臉上化著淡妝,顯得素雅清新。
冷奕穿著銀色西裝,裡面的白襯衫敞開兩顆扣子,很是優雅,隨意的模樣,彷彿一個高貴的王子。
在酒店的休息間,從見到冷奕起,蘇晴就很不自然,眼神閃爍,而冷奕倒是坦然自若,稱職地當起伴郎的角色。
這時,坐在化妝台邊的新娘李倩,扭頭笑著說,「蘇晴,費洋,還有冷先生,咱們四個人一起拍張照片吧。」
新郎費洋笑著說,「好啊,我把攝影師叫來。」
蘇晴斜睨了眼冷奕,見他也睨著自己,蘇晴撇撇嘴,趕忙別開目光。
不一會兒,費洋便領著攝影師來了。
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新郎新娘坐在椅子上,而伴郎,伴娘站在他們身後。
攝影師看到坐在前排的新郎,新娘很是幸福地緊貼著彼此,而站在身後的伴郎,伴娘,互相疏離,便好心地說,「伴郎,伴娘,請兩位站的近一些。」
額,蘇晴有些尷尬地撇撇嘴,沒有移動。見狀,冷奕只好向蘇晴湊近了一步。
攝影師拿起相機,剛要按下快門,可又發現一件事,微皺著眉,說,「伴娘小姐,麻煩你笑一下。」
聞聲,蘇晴大囧,她此時哪裡笑得出來。
坐在前面的李倩,回頭,衝著蘇晴,故作不滿道,「蘇晴,你成心搗亂是不是!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別哭喪著臉,好不好!」
蘇晴心虛地撇撇嘴,說,「好了啦,我笑就是啦!」
再次擺好姿勢,蘇晴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她知道此刻自己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這時,攝影師又說了句,「伴郎,伴娘,麻煩再站的近一點。」
李倩有些不耐煩,回頭,衝著蘇晴,冷奕,不滿道,「你們倆今天怎麼回事啊!頻頻出狀況,搞的跟陌生人似的!」
蘇晴與冷奕對視一眼,然後撇撇嘴,弱弱道,「知道了。」
冷奕斂去心中的尷尬,伸出手臂,攬過蘇晴的肩膀。
感受到那只溫熱的大手,蘇晴心中一震,隨之泛起一絲暖意,然後衝著鏡頭,甜甜一笑。
攝影師適時按下快門,只聽『卡嚓』一聲,一張完美的照片誕生。
見狀,冷奕也適時鬆開了蘇晴,頓時,蘇晴的心湧出一絲失落。
*
婚禮上,賓客滿座,大家的目光都追隨著那對新人。
此時,新郎,新娘正在互相交換婚戒。
蘇晴站在一側,睨著他們幸福的笑容,眸底閃著絲絲羨慕。不經意間,蘇晴便將視線轉到了對面的冷奕身上,而冷奕也灼熱地注視著蘇晴。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擦出層層火花。
蘇晴渾身一震,她多希望有一天她和冷奕也能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可,似乎,那不太可能!
想至此,蘇晴的眸底閃著一絲絕望和無奈,便率先別開了視線,暗自歎息一聲。
冷奕見蘇晴別開目光,心中酸楚。昨天,蘇晴憤然離去,冷奕想了很多,他可以原諒蘇晴劈腿,可是他仍不能接受蘇晴 一邊做他的妻子,一邊生下別人的孩子。此時的冷奕,也是進退兩難。一面想與蘇晴重歸於好,一面又不能接受蘇晴。
喜氣洋洋的婚禮,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開心,興奮,羨慕,祝福的微笑,只有蘇晴與冷奕,他們二人的微笑是如此的勉強,生硬,與當下的大環境格格不入。
下午,終於挨到了婚禮結束,蘇晴拖著疲憊的身子,略顯蹣跚地走出酒店。冷奕也適時跟著走出。
蘇晴長呼了口氣,準備叫輛出租車。誰知,身後響起冷奕磁性的聲音。
「晴兒,我們聊聊吧。」
蘇晴怔了一下,隨即轉身看向冷奕,平靜地說,「奕,該說的話,昨天我已經都說過了,不想再重複了。」
冷奕踱到蘇晴面前,神色略顯慌亂,焦躁地問,「晴兒,我作為一個男人,已經退讓了一大步,你就不能為了我,也退讓一步嗎?」
蘇晴心中一緊,微皺了下眉,抱歉地說,「奕,對不起。」
聞聲,冷奕哭笑不得,睨著眼前這個他愛到骨髓,又憤恨的女人,頓感無措。
蘇晴抿抿唇,她也無話可說,便轉身,作勢要離去,誰知,右臂猛地被冷奕擒住。
「晴兒,難道就沒有一點迴環餘地嗎?」冷奕的聲音充斥著一絲哀求的味道,讓人聽著心酸。
蘇晴心中酸澀,沒有回頭看向冷奕,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冷聲道,「沒有。」
蘇晴堅定的口吻迫使冷奕渾身一僵,不知不覺便鬆開了蘇晴的手臂。
沒了鉗制,蘇晴不再遲疑,轉身,大步離去,逐漸消失在冷奕的視線中。
冷奕望著那個決絕的粉色背影,眸中閃著悲傷和痛苦,還有一絲忿恨,呢喃一聲,「晴兒,你好殘忍!」
*
坐在出租車上的蘇晴,眼眶濕濕的,心中惆悵萬分,她茫然地睨著窗外,腦子一片空白。
這時,一道『鈴鈴鈴』的手機鈴聲響起。
蘇晴從手提包裡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鳳天御,蘇晴猶豫了一下,抬手擦乾臉上的淚水,抽了下鼻子,然後按下通話鍵。
「喂。」
「喂,晴兒,你在哪兒呢?」
「哦,我在出租車上,剛參加完婚禮。」
「晴兒,很累吧?」
「嗯,是啊,忙活了一天,連飯還沒吃呢!」
「晴兒,我剛簽了一個合同,現在沒事了。不如我們一起吃飯吧!」
蘇晴想了想,說,「好,不過,吃什麼得由我來決定。」
「好。」
「那我們在中央廣場見吧!」
「好,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蘇晴便衝著司機大叔說,「師傅,麻煩您調頭,去中央廣場。」
「好勒。」
*
出租車停在中央廣場,蘇晴付了費,便挎著手提包走下車。
蘇晴掃視了一下,沒有望見鳳天御的身影,料想他還沒到,便無聊地在廣場上慵懶地走著,手中的皮包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蕩著。
鳳天御剛把他的深藍色跑車開到廣場,便透過茶色墨鏡望到了廣場中央那個扎眼的粉色倩影,鳳天御欣然地勾勾唇角,便將車子停到了蘇晴的身旁。
一道『吱』的剎車聲在身側響起。
蘇晴頓下腳步,扭頭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鳳天御柔和的笑臉。
「御,你來了。」
鳳天御睨著蘇晴,笑著說,「晴兒,上車。」
「好。」
於是,蘇晴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隨即,跑車便開走了。
*
「晴兒,吃什麼?」
「我知道有一家飯館的麻辣燙特別好吃。」
「好,我們去吃麻辣燙。」
蘇晴領著鳳天御來到了大學路。鳳天御停下車後,便摘下茶色墨鏡,和蘇晴雙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