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我送你上班吧!」
「額,好。」
隨即,鳳天御載著蘇晴前往酒吧。一路上,蘇晴沉默不語,扭頭凝望著窗外。而開車的鳳天御,因為心中對蘇晴有種愧疚之情,他總想說點什麼,讓蘇晴開心一下,可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
過了一會兒,鳳天御受不了車裡的尷尬氣氛,便問了句,「晴兒,要不要聽歌?」
「額,好。」
隨即,鳳天御便打開了收音機,恰巧電台裡播放著那種耳熟能詳的《阿里山的姑娘》。
蘇晴渾身猛地一震,眼神略微迷離。
鳳天御聽到這老掉牙的歌曲,不爽地皺皺眉,剛要伸手換台,卻被蘇晴叫住了。
「別換台!」
額,鳳天御的手懸在半空,然後緩緩收回。鳳天御側頭凝視著蘇晴,只見蘇晴一臉心馳神往,紅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樣。
鳳天御微微訝異,心中腹誹:晴兒喜歡這首歌?要不然怎麼一副陶醉的表情!
*
聽著這首歡暢,抒情的老歌,蘇晴的思緒飄回到阿里山,她憶起了和冷奕一起遊覽阿里山的情景,以及那美麗的日出之吻。
於是,沉浸在美麗回憶中的蘇晴,下意識地呢喃一聲,「奕,我好想你!」
蘇晴不知道,她的這一聲呢喃在鳳天御的心中炸開了鍋。鳳天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微張了唇,大腦一片空白,耳邊不住地迴盪那句『奕,我好想你』!
兩分鐘後,歌曲結束了,蘇晴也從回憶中走出,扭頭瞄了眼鳳天御,便看到他雙目呆怔,一臉錯愕。
蘇晴狐疑地蹙著眉,問道,「御,你怎麼了?」
額,聞聲,鳳天御趕忙回神,抬手關閉收音機,故作鎮定地說,「額,沒什麼。」
蘇晴不再多想,再次扭頭望向窗外。
鳳天御時不時地用餘光瞄瞄蘇晴,心中的恐慌越來越大。原來晴兒愛上了冷奕!鳳天御這才知道為何他與晴兒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他們之間的障礙,就是冷奕!
*
車子停在了酒吧前。蘇晴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衝著鳳天御說,「御,謝謝你送我上班,我走了,拜。」
隨即,蘇晴下車,緩緩走向酒吧。
透過車窗,瞥見蘇晴漸行漸遠的背影,鳳天御的心中頓時升起巨大的恐慌,彷彿蘇晴要離開他一樣。
於是,鳳天御迫切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衝著蘇晴的背影,大喊一聲,「晴兒。」
聞聲,蘇晴頓下腳步,回身,不解地看向鳳天御。
鳳天御適時跑了過來,猛地將蘇晴擁入懷中,雙手緊緊地抱著她。
蘇晴不明所以,她能感受到鳳天御的恐懼,便疑惑地問,「御,你怎麼了?你在害怕什麼?」
鳳天御輕歎了口氣,呢喃道,「晴兒,答應我,別離開我!」
額,蘇晴狐疑地蹙著眉,這兩天鳳天御怎麼總說這句啊!
蘇晴回抱住鳳天御,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御,你怎麼了?怎麼總是擔心我會離開你啊!我不是好端端地在這兒呢嘛!」
「對不起,晴兒,我,我就是莫名的擔心。」
聞聲,蘇晴無奈地一笑,說,「御,我不會離開你的,別總是瞎擔心!搞的自己神經兮兮地!」
「嗯,我記住了。」
「好了,御,我該上班了。」
於是,鳳天御鬆開了蘇晴,在蘇晴的額頭深情地印下一吻。然後,蘇晴便轉身,重新走向酒吧,可誰知,剛走出兩步,又被鳳天御叫住了。
「晴兒。」
聞聲,蘇晴再次轉身,無奈地睨著鳳天御,說道,「御,有什麼事,等我下班後再說吧!」
鳳天御上前兩步,雙手握住蘇晴的肩膀,面色凝重,堅定地說,「晴兒,我們趕快結婚吧!」
鳳天御心中的恐慌越來越大,他生怕有一天蘇晴會離開他投入冷奕的懷抱,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與蘇晴結婚,這樣,蘇晴就會留在他身邊啦!
聽到鳳天御的提議,蘇晴微微訝異地睜大了眸子,然後淡淡一笑,說,「御,我也想快點結婚。」
蘇晴說的是事實。第一,她不想等肚子大了,才穿婚紗;第二,她害怕自己的心會動搖,害怕自己有一天控制不住跑去找冷奕。
聞聲,鳳天御一臉欣喜,急切地說,「晴兒,那這兩天我們就去登記吧!」
額,蘇晴眼神閃爍,撇撇嘴,答道,「奕,你爸不喜歡我,他不會同意我們結婚的。」
「我們不用得到他的同意,先斬後奏!」
蘇晴搖頭,淡淡一笑,說,「不,奕,那樣做很自私,也不負責任,很傷父母的心。我不想還沒過門,就和你爸之間鬧得不愉快。」
「晴兒,沒關係的。」
「不,御,你爸一天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就一天不嫁入你們家。」
見蘇晴一臉堅定,鳳天御蹙著眉頭,想了想,隨即點點頭,說,「好吧!我會好好勸我爸的。」
蘇晴笑著點點頭。
「好了,御,我真的該上班了。有什麼事等我下班以後再聊吧!」
「嗯。」隨即,鳳天御又一次深情地吻了下蘇晴的額頭,才放開了她。
望著蘇晴逐漸消失的背影,鳳天御的眼眸逐漸深邃起來。他不會讓蘇晴離開他的!
帶著對蘇晴的承諾,鳳天御轉身回到車內,一踩油門,車子緩緩離去,他要去勸說老爸,這才是當下最要緊的大事。
新加坡,冷宅花園。
此時,冷奕與養父冷莫林並肩坐在湖邊的椅子上,手中提著魚竿,愜意地釣著魚。
冷莫林看樣子五十多歲,稜角分明,一臉慈愛,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他的眸中閃著睿智,祥和的光芒。
「小奕,你知道我為何喜歡釣魚嗎?」
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冷奕,眼神呆滯,直直地盯著湖面,不曾留心養父的話。
見兒子沒回話,冷莫林扭頭看向冷奕,見他傻掉的模樣,冷莫林狐疑地皺皺眉,自從冷奕再次回到新加坡,冷莫林就發現冷奕走神,發呆的次數與日劇增。這都是以前不曾有的。
於是,冷漠林喚道,「小奕,小奕。」
這下,冷奕回神了,扭頭看向冷莫林,下意識地問,「爸,你釣上魚了?」
聞聲,冷莫林不禁搖頭失笑,「小奕,你走神了!我是問你,你知道我為何喜歡釣魚嗎?」
冷奕想了想,答道,「釣魚能磨練人的意志,鍛煉人的耐心。」
冷莫林贊同地點點頭,笑了笑,說,「小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冷奕暗自一挑俊眉,問道,「爸,那第二是什麼?」
冷莫林感慨地歎息一聲,眼神逐漸深邃,陷入了回憶中。
「大概是三十年前,當時我才二十歲出頭,野心勃勃,就想闖出一番名堂。那時,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兒,她叫小婉,人如其名——溫婉嫻靜。第一眼見到她,就是在一個小池塘,她端著魚竿坐在地上釣魚,當時午後的陽光灑到她的週身,讓我覺得彷彿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天使。那一刻,我便被她柔和的氣質所吸引,並深深地愛上了她。」
冷莫林沒有繼續說下去,暗自歎息一聲。
一旁的冷奕狐疑地問道,「爸,那後來呢?」
「唉,後來,我的事業逐漸發展起來,有一次陪客戶去夜總會玩兒,客戶點名要小姐作陪,誰知,小婉穿著一身艷裝出現在我面前。那天我才知道 小婉的第二職業就是夜總會的三陪小姐。」
冷奕微微訝異,長而密的睫毛閃了閃。
「我還記得,那晚,我很震驚,也很痛苦,我質問她為何要當小姐,可她只是低著頭,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能否接受她。」
冷奕見冷莫林又一次頓住,冷奕便問道,「爸,那你怎麼回答的?」
冷奕無奈地苦笑一下,「我是一個傳統的男人,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女友是這種不堪的身份呢!」
「爸,所以,你和小婉分手了?」
「嗯。小婉沒有大哭大鬧,很平靜地接受了分手。從那以後,我就更加寄情於工作,試圖去忘掉她,可她就像惡性腫瘤一樣,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
冷奕感慨地歎息一聲,他完全理解養父的感受,在他的心中,蘇晴又何嘗不是惡性腫瘤呢!
「爸,那後來呢?你有去找她嗎?」
冷莫林搖頭,答道,「沒有。我雖然仍愛著小婉,但她的身份讓我無法接受,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後來,聽說,她和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結了婚,而理由就是那個男人願意接受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