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小清禮還躺在炕上睡覺,小清柔也在搖籃裡睡覺,而小霞正在縫補衣服。小霞見蘇晴走進屋,笑著走過去。可見到蘇晴眼睛紅紅地,不禁有些疑惑。
「姐姐,你怎麼了?哭過了,難道是和哥哥吵架了?」
蘇晴笑著搖搖頭,拉起小霞的手走到桌邊坐下。
「小霞,我沒事。」
「姐姐,大清早的,您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呀?」
蘇晴笑著點點頭,「小霞,等會你燒一大鍋熱水,給清禮和清柔洗洗澡吧!」
「額,就這事兒啊!好,我現在去燒水。」
說完,小霞便走出房門燒水。
蘇晴起身來到炕邊,看著酣睡中的兒子清禮,蘇晴無奈地一笑,伸手摸摸他白胖胖的臉蛋。兒子,媽媽對不起你,不能陪著你長大了!你一定要聽話,將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隨後,蘇晴又走到搖籃邊,看看襁褓中的女兒清柔,眼眶有些濕潤。女兒,媽媽更對不起你,才把你生下來,就要分別。你別嫉恨媽媽,跟著爸爸和哥哥好好生活,他們會照顧好你的!
蘇晴看著清禮和清柔很久,這時,小霞走了進來,搬進一個大木桶。
「姐姐,水一會兒就燒好了。」
蘇晴來到小霞身邊,握著她的手,笑著說,「小霞,等水燒好後,你就給兩個孩子洗澡吧。」
小霞笑著點點頭。「嗯。」
蘇晴又接著說,「小霞,你來我們家也有兩年了,這兩年,辛苦你了。過一陣兒,讓你哥哥給你找個好婆家,女人嘛,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一個好男人!」
聞聲,小霞有些害羞,小臉刷得紅了,微低著頭,眼神閃爍。「姐姐,我,我不嫁,就陪著你們。」
蘇晴也不便多說什麼,又笑了笑,「小霞,我昨晚沒睡好,我再回去補一覺。」
「嗯,好,姐姐,你快回去吧。放心,兩個孩子交給我。」
「嗯,小霞,謝謝你。」
隨即,蘇晴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小霞望著蘇晴落寞的身影,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酸澀。姐姐今天很反常!
蘇晴回到房間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只帶了幾樣自己的首飾。然後四下環顧了一下這個茅屋,心中惆悵無比。
待到聽見小霞房中的水聲和小清禮的嬉笑聲時,蘇晴苦笑一下,該出發了。
於是,一身白衣的蘇晴,背起包袱,打開房門,看了眼隔壁那間關著的房門,然後轉身離去了。
不敢遲疑,蘇晴快步朝著下山的方向走去。山上的雪很厚,走起來很吃力,可蘇晴也顧不上許多,一路上跌倒過多次。她記得『天羽』說過,到最近的小鎮——魯鎮,起碼要走一天。蘇晴必須今晚到達魯鎮,然後買匹馬,趕往京城。只要自己快一點見到鳳天御,『天羽』和孩子就安全了。
蘇晴一刻也不敢停留,不停地走。她知道,一旦『天羽』知道自己離去了,憑他的輕功,很快就會追到自己的。
在山上採藥的冷奕,不知為何,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眼皮一直在跳,心中很是慌亂,總是覺得 有什麼事要發生!一直到下午,冷奕決定,回家看看,他也無心採藥。
冷奕提著裝了半筐的草藥走回家,遠遠就聽到孩子的哭聲。當下,冷奕心中一驚,立即跑向小霞的房間。
猛地推開門,就看到坐在炕上啼哭的清禮,小霞抱著也在啼哭的清柔,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一臉焦急。
聽到開門聲,小霞期待地望向門口,一看是冷奕,不禁有些失望。
「小霞,孩子怎麼了?」冷奕三兩步走到清禮身邊,抱起他,問道。
小霞還沒來得及回答,小清禮哭哭啼啼地答道,「爹,媽,媽媽,她,她不見了。」
「什麼,清禮,你說什麼?」冷奕睜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爹,媽媽,她不見了。」清禮的雙眼紅腫,滿面淚痕。
這下冷奕聽明白了,微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小霞,急切地問道,「小霞,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霞歎了口氣,「今天早上,姐姐讓我燒熱水,給清禮和清柔洗澡,她說昨晚沒睡好,想睡一覺。我給孩子們洗完澡後,也不敢打擾姐姐。等到中午,我做好飯後,去姐姐的房間叫她吃飯,發現屋裡空無一人,姐姐的一些衣物、首飾都不見了。」
「什麼?」冷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過了兩秒,冷奕將已經停止啼哭的清禮放在地上,自己魂不守舍地坐在桌邊,一臉凝重。
小清禮在旁邊默默地仰望著冷奕,清柔哭累了,在小霞的懷中睡著了。小霞將清柔放到搖籃中。
小霞來到冷奕的對面,坐下,一臉擔憂。
冷奕有些回神,認真地看向小霞,「小霞,姐姐今天有什麼反常嗎?」
小霞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嗯,的確有點反常,早上,姐姐來到我的房間,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如今想來,姐姐是在跟我告別。」
這時,冷奕才想起,昨晚晴兒對自己的叮囑,原來她都盤算好了,今天離開!
「哥哥,姐姐她要去哪兒呀?」
冷奕沒有回話,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這時,小清禮走到冷奕身邊,抱住他的腿,說道,「爹,你一定要把媽媽找回來,清禮想媽媽!」
聞聲,冷奕低下頭,摸摸清禮的小腦袋,安慰道,「清禮,爹答應你,一定把媽媽找回來。爹也想媽媽。」
看著這對父子倆,小霞有些哀傷,「姐姐,她為什麼要走嘛!我們一家人不是好好的嘛!雖然生活清貧了點,但日子也很舒服嘛!」
「小霞,姐姐不是因為這個,才走的。」
聞聲,小霞有些吃驚地看向冷奕,不解地問,「哥哥,您說姐姐不是因為這個才走的,那是因為什麼?」
冷奕歎了口氣,沒有回話。
過了一會兒,冷奕猛地站起身,看向小霞,囑咐道,「小霞,我要馬上去趟京城,姐姐應該是去了那兒。你在家好好看著清禮和清柔。」
小霞剛要回答,小清禮抱著冷奕的腿,大聲說道,「爹,清禮也要和你一起去京城,找媽媽。」
見狀,冷奕蹲下身,雙手握著清禮的小肩膀,笑了笑,「清禮,聽爹的話,在家裡等著,爹一定把媽媽找回來。」
「不嘛,爹,清禮一定要去,說不定,媽媽看到清禮,心一軟就回來了。」
額,冷奕想了想,小清禮說的也有道理。
「好,爹帶清禮去京城,找媽媽。」
下一秒,冷奕站起身,看向小霞,「小霞,我帶著清禮這就下山,你在家看好清柔,等著我們回來。」
「嗯,哥哥,您放心去吧,家裡有我呢。」小霞重重地點點頭。
隨後,冷奕就背起小清禮,離開家,運用輕功飛走了。
傍晚,蘇晴終於走到了魯鎮。她要累死了,不能再走了,得休息一下。於是,蘇晴來到一家客棧。
走到櫃檯,櫃檯裡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留著八字鬍,一臉精明。
「姑娘,你要住店?」
蘇晴點點頭,有些為難地說,「是,不過,大叔,我身上沒銀子,你看這個耳環可以當作房錢嗎?」
蘇晴摘下耳環遞給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低頭看看,抬起頭有些不屑地說,「姑娘,不好意思,沒有銀子,就不能住店,這耳環您還是拿回去吧。」
於是,中年男人又將耳環退給蘇晴。
「大叔,麻煩您通融一下,我只住一晚。這個耳環雖不是價值連城,但也值幾個錢的。」
「姑娘,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店只收銀子,既然你沒銀子,那就趕快走吧。」
「大叔,麻煩您行行好,就通融一下吧!」
見蘇晴賴著不走,中年男人走出櫃檯,作勢就要趕走蘇晴。
前幾天,鳳天御帶著侍衛趕到了魯鎮,住在客棧。這幾天,侍衛們一直在暗中打探冷奕的下落,但毫無音信。
這天傍晚,鳳天御一個人在房間中,站在窗邊,望著遠處的天空,夕陽西下,多麼美麗的景色,可只有自己獨自欣賞。
心中煩悶的鳳天御將窗戶關上,坐在桌邊喝茶。可坐了一會兒,心中仍舊躁狂不安,索性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站在二樓的扶欄處,鳳天御注意到,客棧門口,店掌櫃在推搡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那女子背對著自己,看不清長相。但從背影來看,體態輕盈,婀娜多姿,而且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店掌櫃將蘇晴趕出客棧後,轉身就看到二樓的鳳天御,趕忙一臉堆笑。
「公子,您怎麼出來了?」
「掌櫃,剛才那位姑娘,怎麼回事?」鳳天御沒有回話,而是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