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時分,細雨漸至。夜,幽深得令人沉醉。
站在佈置的溫暖舒適的房間門口,清顏看著床上赤裸糾纏的兩具身體,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呼吸困難的彷彿就要窒息而死。
然而一向堅強的她為了不讓眼淚流下來,習慣的將頭往上仰。
清顏沒想到那個一向比自己生命還要重的愛情、友情,盡在今天灰飛煙滅。老公與唯一的好友竟然滾床單滾得天翻地覆。
清顏看著兩人顛鸞倒鳳,回想自己好好的財團接班人不做,留在家裡為他洗手作羹湯,卻只是因為那個男的結婚時說:他喜歡在下班時,有熱菜、熱飯等著他。
清顏傻笑著,自己今天,竟然不顧疲憊地馬不停蹄地從國外趕回來,就是為了想親口告訴那個男人:她懷孕了…
清顏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床上的兩個人終於感到不對勁,往門邊一看,都怔住了。
「顏?」男人眼色一暗,看著門邊站著的清秀女子那黯淡的眼睛,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卻很快將那情緒按了下去,彷彿不曾出現。
銳利的目光冷冷地看著清顏,無情地道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和若兒在一起。若兒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我唯一愛的人。」。
「石墨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才是你老婆,你怎麼能那麼無情,你到底把我放在你心底的什麼位置?」清顏不敢置信看著他,禁不住細聲抽泣。
她寧願相信他只是按耐不住誘惑,卻不敢相信自己從未被他所愛。
一旁,林若兒用纖細白嫩的手臂,蛇一樣地攀到男人的胸前,極其挑逗地撫摸著他結實的肌肉,同時看向清顏,眼神極其挑釁。
林若兒雖說沒讀過幾年書,卻也不是個笨女人,她善於用盡手段奪到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她不會允許自己在目的達不成前橫生意外。
於是,她張開妖艷的紅唇,道 「墨在認識你之前,就與我相愛。倘若不是你那時每天哈著墨,你爸也不會威脅墨不娶你就毀掉他,因此他的妻子本就不該是你,而應是我。」
林若兒邊說邊吻著那男子的胸,邊道「是,你是長得很漂亮,可是你在床上就像死豬一樣一動不動,跟我比起來,你覺得有可比性嗎?對了順便告訴你,我和你交朋友,也不過是為了我的墨。」
「是嗎?」清顏身體顫抖著,卻盡力抑制自己不要在他面前脆弱,但聲調中的哽咽還是出賣了她。
清顏緊盯著男子冷漠的臉,希望他說:不,不是的,我是愛著你的。
然終究只是自己的幻想,只見那男人寵溺地磨砂著林若兒的秀髮,看著自己一片冰冷,說著魔鬼才會有的殘忍。只見石墨謙道「看著若兒受苦,我恨不得你馬上死,只是若兒說要你生不如死,因此你才沒有和你父母在冥府相見。」。
清顏慘然笑道「呵呵,我真是傻瓜,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愛我,可我總是安慰自己:你是愛著我的。我也一直告訴自己只要我一直愛你,你總會愛上我的。呵呵、、、林若、石墨謙我恨你們,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不會幸福。」
說完,清顏便留下一個淒然堅決的背影,奔下大樓,走出大門,駕著紅色法拉利車消逝於夜色中。
「墨,你要去哪裡」林若兒看著床上男子下床穿上衣服拿著鑰匙要出門的樣子。
石墨謙對林若兒說「若兒我們結束吧。以前一直以為我是愛你的,可是今天看到顏那麼傷心地離開,彷彿再也看不見她了,心很痛很痛,痛的快要死了,我現在才明白我愛的是顏。只是一直自卑自己的身世配不上她而一直傷害她來逃避我愛她的事實。我對你只是同病相憐,因為我們都是孤兒。」
「墨,你騙我的吧。我們相愛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是假的呢?」林若兒煞白了臉色,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若兒,對不起。我愛的是顏,顏的善良、可愛已經深深吸引著我,我喜歡上了,愛上了她。」石墨謙說完便走出房門,心想著:我要找到顏,並跟她道歉和告白。
而另一邊,清顏拖著虛弱的身軀,駕著法拉第, 在拐彎處碰到迎面飛來的貨車。清顏震出車外,躺在濕漉漉的水泥地板上,已經沒有了再爬起來的力氣。
清顏抓著自己左胸前的衣服。厚重的衣服底下,那裡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知道,除了愛情、友情,還有另外一樣的東西,正慢慢的流出她的生命。
當石墨謙找到清顏時,心痛地已經感覺不到什麼了。看著身旁因車禍而已沒有氣息的清顏,從她下邊流出的血水。石墨謙任由那酸澀而痛苦的淚珠滾落在那英俊的破碎的絕望臉龐上,淒楚哀傷,他抱著清顏,嘴角帶著血腥的吶喊「顏···顏···你快醒過來呀。我是你深愛的墨呀,你還沒聽到我跟你說我愛你呢。顏,你醒來呀。」
然而可惜已死的清顏早已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