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正酣,此時台上歌舞卻突然停了下來,只聽有侍人高聲道:「蘇尚書之女蘇婉柔獻藝……」
音落,見一女緩緩走入台中,摸出一柄玉簫就吹了起來,簫聲絲絲入耳,如泣如訴很是好聽。
「現在是什麼情況?」側目對向青嵐,梁珊箔疑惑的問到。
青嵐淺淺一笑:「每年這時候,一些大臣的家眷會出來表演節目,算是慣例吧。至於今年麼,目的你也該清楚,陛下是要趁此機會給太子選妃呢!」
「哦,懂了!」梁珊箔恍然的點點頭,端起手邊酒杯欲飲,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毫無預警的伸過將酒杯奪了去。
一轉頭,瞥見青嵐正擰眉對著自己:「不許再喝酒!」
「額……」梁珊箔怔了一下,繼而勾出一抹笑:「好好好,不喝了,夫君大人都發話了我豈敢不從?」
「你這丫頭……」青嵐無奈的搖頭輕歎。
「等等!」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梁珊箔緊張的問道:「那個,我需不需要表演的?」
「不用,我並不算朝臣。」青嵐好笑的看著她,輕輕的落下音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還好還好,我什麼都不會,這要是讓我去表演會死的很難看的。」梁珊箔鬆口氣的拍拍胸口,目光回到舞台,台上一個12,3歲的小姑娘正在表演舞蹈。
別看她年紀不大,那腰肢柔韌的,嘖嘖,舞跳的實在撩人,一襲淺黃色的輕薄紗裙貼合著才發育的小身板,半遮半露的,梁珊箔都擔心她會凍感冒。
硬是忍著沒把口裡的湯噴出來,梁珊箔轉臉問青嵐:「那小姑娘是誰?剛才內侍報名兒的時候我沒注意聽。」
「王大人之女,王神愛。」青嵐啜了一口酒,慢吞吞的到。
「王大人?哪個王大人?」
「王獻之王大人。」
「咳咳……」梁珊箔這會兒是成功的被嗆到了,目光緊緊盯著台上那個小姑娘差點淚了,那可是小P孩的媳婦啊,媳婦兒!
「你小心點,怎麼了?」青嵐不解的望著她,一邊輕拍著她的背。
「沒,我在想誰會被選上小P孩的太子妃。」
「這個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了。」青嵐漠不關心聳聳肩,目光回到台上,舉杯的動作突然一頓。
見得他的異常,梁珊箔也往台上看去,只見含曉夏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台上,手中抱著一把琴。
趕緊拽了拽青嵐的衣袖,梁珊箔有些吃味的瞪著他:「看什麼呢,看什麼呢?她有比我好看?」
看她一臉不滿,青嵐只笑道:「沒看什麼,只是有點奇怪而已,往年曉夏可是不會去表演的,不知今年……」
青嵐的話還沒說完,台上的含曉夏突然發話了:「眾所周知我們大晉王朝琴技第一當之無愧就屬琴公子,小女子今日給大家奏琴,不過,希望能和琴公子合奏一曲。」
話音一落,眾人皆朝這邊看來,連司馬曜也瞅著青嵐等他的回答。
含曉夏抿著唇,怯怯的看著青嵐,目光中滿懷期待。
青嵐輕輕抿了一口酒,繼而莞爾道:「可以。」
什麼?他居然答應了?
聽到青嵐的回答,梁珊箔不由瞪著眼大聲喊了出來:「不行,我不答應!」
由於眾人都屏聲等著青嵐回答,所以梁珊箔這一聲在相對較安靜的情況下尤顯突兀。
青嵐愣愣的看著她,而後笑著安撫:「合奏一曲而已,無妨的。這麼多人在看,若是拒絕了曉夏,她一個姑娘家面子往哪擱?」
「不行,我就是不答應!你怕她沒面子,難道不怕我沒面子?我的夫君跟別的女人合奏?人家會怎麼看我?該說我大度呢還是嘲笑我留不住自己男人?」梁珊箔抿緊了唇,態度很是強硬。
「你怎麼會這麼想?」青嵐怔怔的望著她,一臉錯愕。
「就當我小心眼行不?」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梁珊箔轉而對著向台上的含曉夏大聲道:「不好意思,我家夫君不能陪你合奏,請找別人!」
音落四下嘩然,皆感歎此女的彪悍。
含曉夏卻是眨巴了兩下眼睛,眼中盈著淚水,委屈的癟了唇:「我已經不怪你把青嵐哥哥搶了去,我只是想和青嵐哥哥合奏一曲而已,梁姐姐你連這點都不肯麼?」
此話一出,立時唏噓一片,特別是一些參加過青嵐婚禮的人,望著含曉夏的目光中轉為了無限同情,在他們眼中,梁珊箔徹底變成了破壞人家感情的狐狸精。
在她面前裝可憐?抱歉,她不吃這一套,她梁珊箔別的沒什麼,就是講原則,男人和牙刷絕不和人共享!
冷哼一聲她道:「含曉夏,拜託你搞清楚一點,不是我從你那裡搶人,而是他從來不曾是你的。如今他是我的人,我的人是絕不允許他人覬覦的!」
大膽而直白的宣誓和警告震撼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女子絕麗面容之上的決絕,屹立在青天白雲之下的傲然身姿,在他們眼中頓時成為了永恆不滅的畫面,就算多年以後回憶起這次的國宴,眾人永遠忘不了的是那個絕色女子的豪氣誓言!
含曉夏張著嘴,卻始終再說不出一個字來,不過瞪著梁珊箔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
梁山伯,你居然敢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醜?等著吧!我含曉夏發誓,今日的恥辱他日我一定會討回來!
說完了這些,梁珊箔只在青嵐耳邊小聲道:「話說到這份上了,要不要去跟她合奏隨你,我不管了!這裡有點悶,我出去透透氣……」
說著她便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酒席上離開。
就在她轉身之後,青嵐輕歎了一聲,繼而帶著歉意的對向含曉夏:「抱歉,我……」
含曉夏阻止了他的話,一張小臉快要哭出來似的:「青嵐哥哥不用說了,梁姐姐的意思我懂。」音落已捂著臉跑了出去。
這件事似乎並沒有怎麼影響到國宴,表演依然在進行,對於此事件只是插曲,也僅僅能是插曲而已。
只是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還有一個人悄悄離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