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給你盯著他,唉!就知道苦命的總是我!」夜月一臉不情不願的癟癟嘴,鳳眼眨了眨突然又浮起一絲曖昧:「誒,裡面那位你準備怎麼搞定?」
「嗯?」
「要不要我幫忙?對付女人嘛,很簡單的,床下搞不定的床上解決,除非……」說到一半,看到青嵐冷冷掃過來的目光,夜月立時止住了嘴。
「說下去……」宛如寧靜後沉澱的暴風雨,青嵐的表情壓抑,面部卻含著幾分淺淺笑痕。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夜月自然是再也不敢亂開口,嘿嘿的乾笑了兩聲:「這個這個……我還是不說了,您自己解決!自己解決……那個,我,我先走一步!」
看著青嵐黑沉漸深的眼色,夜月是覺得自己這會兒是越說越錯,乾脆什麼也不說,趕緊的遁走。
失笑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青嵐一臉無奈的搖搖頭,卻是倚著門慢慢坐了下來。
唉!女兒家的心思怎的就這麼難猜呢?看來也只有明天等她氣消了之後自己才能被大赦了。
——————
這一覺梁珊箔亦是睡的很不安穩,就連早上醒來依然是虛浮無力的,輕輕拉開門,原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但在看到門口倚著的人後瞬間錯愕的張大了嘴。
那個人就這樣安靜的靠在門邊,雪白的衣袍上染起些許土星塵灰,長長墨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孔。
許是因為夜深寒露過重,他下意識的瑟縮著身軀,那呈現出來的脆弱感讓她的心莫名發緊,在看胸口那看不到的深處,一下又一下,有規律的疼著。
這個傢伙不會在門口露宿了一夜吧?
看著青嵐,梁珊箔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這種想法。
咬咬唇,她終是不忍的蹲下身子環住他纖瘦的身軀,兩軀相貼,瞬間襲來的寒意透過衣料侵入皮膚,她禁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再看懷中的人,她頓時緊張起來,輕輕的叫喚著懷中的人:「青,你醒一醒,進屋睡……」
「唔……」青嵐抬起臉,睡眼迷濛的看著她,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珊兒?」
「是我,我扶你進屋。」說好了三天不理他,可是看到他這副樣子,她是有什麼氣都消了,只不住的心疼。
女人啊,你就是容易心軟!
青嵐定定的盯著她的眼睛,突然問道:「珊兒,你生氣是不是因為曉羽?」
「先進來再說吧!」梁珊箔刻意迴避了他的問題,扶著他的身子慢慢站起往屋中走去。
居然想通她是為什麼生氣了?難得呢……
扶他坐到床邊,梁珊箔欲抽身去給他倒茶,才邁開一步又被青嵐拉回,順勢摟住她的身子擁進了懷中。
「珊兒,你生氣,是不是因為曉羽?」
輕輕推開他的懷抱,梁珊箔仰起臉,端詳著眼前那張令人心動的雋秀容顏,一聲無奈的長歎由她唇邊溢出:「你說,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的?」他無論做了什麼,她卻是永遠生不起來他的氣。
「曉羽……曉羽我只拿她當妹妹的。」沉默了片刻,青嵐緩緩說到。
「妹妹?」梁珊箔嗤笑一聲:「得了吧,別跟我說什麼妹妹,我不會信的。總之,不管她之前和你是什麼關係,如今她已經不在了,所以我不許你再想她!」
捏捏她的鼻尖,青嵐輕笑著搖了搖頭:「想都不許想?你啊,真是霸道呢!」
「我就霸道了!」雙目圓瞪,梁珊箔一臉蠻橫:「我告訴你,我的男人必須要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不管是他的身他的心都不可以分給別人,如果你做不到,我會……」
「你會怎麼樣?」挑挑眉,青嵐淡笑的看著她。
「我會……我會……」支吾了半天,梁珊箔竟一時找不到可以威脅的東西,恨恨的咬起了牙,她一橫心指指肚皮:「我會讓他不認你!」
「傻丫頭……」憋不住的笑出了聲,青嵐一臉燦爛笑容,心情大好的將她再次摟進懷中:「好,就讓他不認我,不過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你還笑?」握起粉拳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梁珊箔氣鼓鼓的瞪眼:「還有那個憶蘇,你說,你是不是看她長的像曉……唔……」
突然被封了口,梁珊箔瞪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白皙的面龐宛若最完美的藝術品,精緻不見一絲毛孔,閃亮的瞳眸似最深邃的漩渦,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漸漸的失去自我,只在這一份柔情中沉淪,任對方恣意奪去她的呼吸。
兩軀相貼,唇舌交纏,一個吻,牽引的是兩顆跳動的心、兩個彼此依偎的靈魂,那是銘刻在心不可磨滅的印記,這一刻,時間彷彿在此定格成了永恆。
綿長的一吻結束,青嵐眼中盛滿了盈盈笑意,拉起她的柔荑貼在心口:「別管什麼曉夏挽月憶蘇,這裡的位置只留給你一人,可好?」
「額……」愣愣的看著他,梁珊箔一時竟忘了回答。
抬起手,指腹輕輕劃過她微微紅腫的唇瓣,青嵐笑得一臉邪氣:「不回答,是不想要麼?」
「誰說的?」像是突然被踩住了痛腳一般,梁珊箔差點沒跳起來:「這可是你說的,你一定要記得哦!」
青嵐溫柔似水的目光掃過她的面龐,淺淺的笑了起來,「為夫的記性不至於這樣差。」
「什……什麼為夫啊?我還沒嫁給你呢!」梁珊箔瞪眼,面龐之上卻是泛起了可疑紅暈。
「嗯?」青嵐笑意更盛:「沒辦法了,你才破壞了我的婚禮,怎麼的也得賠一個給我對不對?或者,我把含曉夏再找回來?」
「你敢!」惡狠狠的瞪著他,梁珊箔撅起了唇:「貨物出門,概不退還,老娘我賴定你了!你別想找別人!」
青嵐摟著梁珊箔順勢躺倒在床上,一手支起腦袋側對著她,瞬間笑的風情萬種:「家有悍妻,又是醋罈,為夫怎敢不從命?」
「你……」正欲揮拳相擊,青嵐卻一個翻身將她牢牢桎梏在懷中,後打了個哈欠笑瞇瞇的道:「唔……好睏啊,還是再睡一會兒吧!」說著已閉上雙目,不一會耳畔就傳來了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喂,你!」梁珊箔看著眼前驟然放大的睡顏哭笑不得,他還真是說睡就睡啊?
算了,睡就睡吧!一個晚上沒睡好,其實她也挺困。
自覺在某人懷中蹭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她亦慢慢闔緊雙目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