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眼望去,立時皆驚,屏住了呼吸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是怎樣的人間絕色?仙耶?妖耶?
一時,竟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只覺那緩緩走來的女子美的不似凡人!
容姿端華,眉目如畫,女子一身的血色霓裳與滿堂紅艷艷的喜幔交相輝映,似一簇火焰在炙烈燃燒著,那是一種帶著妖冶的華美,如鳳凰浴火後的重生,極致的燦爛輝煌!
眾人就這麼癡癡的看著女子一步一步走向首堂,立身於新人的面前。
不知怎的,他們突然萌生出那樣一種錯覺,似乎這位女子站在新郎官的身邊那才足以稱得上是壁人無雙!
女子輕揚著嘴角,唇邊是一個略帶嘲諷的弧度,那慧黠雙眸中斂著的一汪碧水,靈光乍現,竟比天上的繁星還要耀眼奪目!
「你們不能成親!」女子竟以一種高姿態昂著頭,對著堂前那對新人高聲到。
這一下眾人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感情這女子是來砸場子的?
看清女子後,司馬德宗立馬便認出了那是在燈火節上與自己扭打的女子,頓時不悅的擰起了眉,是她?
對於梁珊箔的突然出現青嵐也是大感意外,他蹙眉看著眼前的女子,卻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認識的這樣一個人,只略微覺得眼熟罷了。
含中書不由怒起,拉下一張臉,已迫不及待的出聲喝斥:「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一聲令下,含中書身後那幾個侍從就朝梁珊箔走了過去,見那五大三粗的彪形侍從,眾人都不禁為這女子捏了一把汗。
卻見女子的嘴邊依然凝著淺笑,伸手攔下幾個侍從,對著堂上的含中書緩緩道:「中書大人真的準備要將小女子趕出去?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裡好像還輪不到你做主呢!」
此話一出,含中書立時一身冷汗,望了望身邊的司馬曜,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臣並非故意無視天威!」被這女子攪和的,竟犯了越主代庖了的大忌!不該啊不該……
「愛卿請起,朕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伸出手,象徵性的「扶起」含中書,司馬曜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堂中女子。
這個時候出現,只怕並不是偶然啊!
蓋著紅蓋頭的含曉夏驚覺堂中動靜,終於沉不住氣的掀起了蓋頭:「你是誰,憑什麼說我們……」看到梁珊箔後立時瞪大了眼睛:「梁,梁山伯?」
聽得新娘子道出這個名字,有些賓客頓時大驚,這其中包括了不少尼山的學子。
梁山伯的名字,多少有聽過一聲,那不是這一屆科考拿了浙江魁首,如今又身為鄞州縣令的那一位麼?
怎麼,他竟然是個女子?
而正主梁山伯自是苦笑不迭,雖早知道這梁姑娘行事作風不拘小節,但有哪個姑娘家膽大到去別人婚禮上鬧的?
看到梁珊箔,馬文才的臉上是震驚再震驚,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同桌的梁山伯,再又看了看堂前立著的梁珊箔。
居然有兩個一樣的?這可能麼?
雙手交疊在胸前,梁珊箔看著含曉夏,慢悠悠的笑著道:「不錯嘛,還記得我?不過你的記性好像還是差了點,偏偏沒有記住我和你說的話!」
「你……你……」對上她冷然的目光,含曉夏潛意識裡往後縮了一步。不過下一秒她就鄙視起自己來,這是在怕什麼?眾目睽睽之下,她能把自己怎麼樣?
這麼一想,底氣頓時就足了起來:「梁山伯,你想做什麼?」
瞇著眼,她的眼中泛著冷光:「看來,我有必要好好提醒你一下?」一個閃身,在眾人的驚呼下梁珊箔已快速的扼住了含曉夏的脖子。
「我說過,他是我的人,讓你別打他的主意,否則,我絕不放過你!可是你呢?偏偏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你覺得,我是不是該給你點顏色看看?」她笑的極盡妖嬈,卻宛若最致命的罌粟。
慢慢收緊手掌,含曉夏已是呼吸困難。
這一下是誰也沒有料到的,反應過來之後含曉夏已經被控制在梁珊箔手下,只要有人輕舉妄動,只不定她會怎麼做。
所以就算含中書有心想要救自己的女兒,也要投鼠忌器。
掙扎著胡亂揮舞手臂,含曉夏的雙眸緊緊凝著身邊的青嵐,艱難的哀求出聲:「青,青嵐……哥哥,救……救我……」
雖然含曉夏不討喜,但現在她被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制住,青嵐怎麼說也不能袖手旁觀,他身形一動,迅速的在梁珊箔緊緊扼住含曉夏的胳膊上一處大穴拍了幾下,動作快的幾乎看不清他的手法。
梁珊箔的胳膊一麻,瞬間鬆開了扼著含曉夏的手,這會兒含曉夏是趕忙躲到了遠遠的!
這時司馬曜也再坐不住了,手一揚:「來人,把她拿下!」
青嵐的目光只落在梁珊箔身上,深深的似要看穿她一般:「為什麼要這麼做?」
嘴角勾勒出一個絕美的弧度,梁珊箔無視正朝她靠來的皇宮侍衛,上前一步,伸手就攬住了青嵐的腰肢,對著他宣示般的道:「因為,你是我的!任何人也不能奪了去!」
在周圍的一大片抽氣聲中,她踮起腳尖,大膽的吻上了青嵐漂亮的薄唇。
陽光落在她濃密的長睫毛上灑下一片金色的光芒,青嵐只看到兩把小蒲扇在他的鼻前輕輕顫動。鼻尖傳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讓他一陣恍惚。
眼前的人,明明沒有見過,可為什麼他總有那樣一種熟悉感?彷彿腦海中有過類似這樣的一個片段,快速閃過,卻是匆忙的難以捕捉。
紅衣泣血,墨發纏綿飛舞,相偎相依的兩個人都是那樣的出色不凡,簡單的一個吻,卻是那樣驚心動魄的美!
人們只覺時間彷彿在此刻定格,那樣一副絕美綺麗的畫卷,於是,他們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