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大考,這天一大早,學子們便排著隊伍整齊由尼山出發。由於科考有特定的場所,所以大家都往杭州城趕去。
關於古代的科考,梁珊箔知道其實是參雜了許多水分的。
朝廷選拔官員,大多是從各地高門權貴的子弟中選拔,像那些出身低微,卻高中的有才之士是不能委任到中央和地方擔任高官的,這也是原著中為什麼梁山伯考試拔得頭籌卻只是委任了一介芝麻小官的原因。
這次科考算是幾年來比較隆重的一次,所以夫子們也陪同一起去了。
人去院空,無了往日的喧鬧,整個尼山只籠罩在一片謐靜當中。
即便是這樣,梁珊箔也不敢到處亂逛,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回藥廬看那本厚厚的醫書。
走過院子時,她突然聽到含曉夏的屋中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仔細一聽,卻是一男一女的對話,女聲顯然是含曉夏。
梁珊箔聽的暗暗心驚,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屋內,含曉夏的聲音陡然拔高:「你確定?消息是否屬實?」許是確信了尼山這會兒不會有人在,所以她便無忌憚起來。
男音定定的回答:「屬下能確定。」
「如果按你所說,那麼這次浙江科考的副考官就是杭州縣令朱達昌嘍?哈哈,真是老天都幫我!」含曉夏帶出了幾分欣喜和得意,只是那笑聲越發陰狠:「殘冥,你先替我去給朱達昌帶個話,就說他的乾女兒即刻要去拜訪他。」
「不知小姐是何打算?」殘冥問到。
「叫你去就去!廢話那麼多幹嘛?」含曉夏不耐煩的冷了聲。
「屬下……是,小姐!」殘冥動了動唇,無奈的歎氣,欲離去之時突然警覺的出聲:「誰?」
梁珊箔一驚,趕忙閃身躲起。
「什麼?」
「屋外有人……」殘冥皺緊眉頭,行動快速的出了屋子,手中一把長劍橫在了來人的頸間。
小薰被嚇的花容失色,手中端著糕點的托盤瞬間落地:「啊……小姐救我!」
含曉夏這會兒也跟了出來,見是小薰大大的鬆了口氣:「無事,她是我的貼身丫鬟。」
殘冥這才注意了眼前的人,認出那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薰後收回了橫在她頸間的長劍。
小薰睨著他冷峻的面孔,後怕的拍拍胸口:「殘冥哥哥,你嚇壞小薰了!」
「抱歉!」殘冥只象徵性道了歉。
小薰鞠身拾起托盤歎了口氣:「唉……可惜了小姐讓我去買的千居坊雲錦糕,可貴呢!」
「雲錦糕?」殘冥擰眉:「屬下記得小姐不喜甜食啊!」
小薰咧著嘴角得意的笑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雲錦糕是小姐給琴公子準備的。聽墨非說,琴公子可喜歡千居坊的雲錦糕了!小姐說了,她今個兒要去考場,把這雲錦糕給琴公子送過去的!」
「多話!」含曉夏責怪的嗔道,面上卻是浮起了兩朵紅雲,顯然是女兒家心思被人說破的那種嬌羞和窘意。
「原來……如此……」甚是乾澀應承,殘冥喉頭動了動,只覺一種苦澀感翻湧而上,瞬間漫過了嗓子眼,充斥整個口腔,就連一呼一吸都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