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草叢內一陣悉索,隱約顯現出斑斕的虎皮花紋來,梁珊箔大驚失色,這次不會是來老虎了吧?
正擔憂著,草叢被撥開,現出了那傢伙的廬山真面目,原來只是個身穿虎皮背心的年輕獵戶。
梁珊箔這才放下心來,大大的喘了口氣。要知道再來點什麼刺激的話,她就該承受不起的心臟猝停了!
見著梁珊箔二人,獵戶似乎也鬆了口氣:「前邊聽到這裡有狼嚎,於是過來看看,不想卻是兩位!」獵戶說著,眼尖的瞟見了地上的死狼,有些訝異看著梁珊箔:「敢問一句,這狼可是兩位所殺?」
梁珊箔點了點頭:「是我們沒錯。」
獵戶聽聞,眼中頓時大放異彩:「季末替山裡的幾戶人家謝過二位了!」
見二人著實疑惑,他頓了頓開始解釋:「這兩隻畜生可惡的緊啊,三天兩頭跑到羊圈裡叼羊。我們山裡的幾戶人家都被它們害慘了!」
「所以我才大晚上的進山來,就是為了幹掉這兩隻畜生!這下可好了,二位替我們除了狼,以後我們就不用再當心這畜生來叼羊了!」季末說著,一臉的喜色。
「這位大哥無需言謝,順手而已。只怪這狼主動來攻擊我們,為了保命,也只好反擊了!」被季末這麼一誇,梁珊箔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擺手解釋,不敢居功。
「不管怎麼說,二位也是幫了我們大忙啊!得請二位去我家裡坐坐,山裡人家寒舍簡陋,還望二位不要嫌棄才是!」季末說著,樸實的面容上一臉誠懇。
但見馬文才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梁珊箔連忙推了他一把,然後轉臉對著獵戶笑道:「哪裡哪裡,季大哥能邀請我們去你家坐,這倒是我們二人的榮幸了!」
客套的回著話,梁珊箔心頭一喜。
這跟著獵戶大哥回去,至少人身安全能得到保障啊,更不用受餓受凍的窩在這山頭裡了,這樣的買賣她當然自是樂意接受的。
說定後,季末就開始在前頭帶路,指引二人離開山谷。
跟在季末後頭到了他所謂的家,看著那草屋破院,果然是簡陋的很。但對劫後餘生的梁珊箔來說,她已經覺得很滿足很欣慰了。
季末剛進院子,就朝著屋裡大嗓門的喊了一聲:「娘子,我回來了!」
音剛落,一個衣裙樸素的少婦迎了出來,見著季末,臉上帶出一抹喜色:「孩子她爹,你回來了啊?」
「嗯!」點點頭,季末解下身上背著的簡囊掛在屋外的牆上,而後扭頭對著少婦道:「來,娘子,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們……」
話出口又卡了殼,季末這才想起一直沒有問二人的名字,這下頗為尷尬的撓撓頭:「不知道二位怎麼稱呼?」
「哦,我叫梁山伯,他叫馬文才,我們都是尼山書院的學生。」梁珊箔連忙報上了自己的名,順帶把馬文才的名也一塊兒報了上去。
「尼山書院?原來二位是讀書人?呵呵,我娘子家也是書香門第,可惜……唉!這些事不提也罷!來來,二位裡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