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嫣巧笑倩兮,對著梁珊箔盈盈一拜,有禮的道:「含嫣只是邀公子小坐喝茶而已,公子的幾位朋友可以一起來。」
「你早說嘛!」聽得花含嫣這麼說,梁珊箔這才鬆了口氣。忍不住暗中腹誹:丫的!前面說那麼曖昧幹嘛?啥啥含嫣今晚便是公子您的了?她差點沒被雷個半死!
花含嫣瞭然的輕笑出聲:「公子莫怪,大堂之上這麼多的人,剛才含嫣是不得已才那般說的,含嫣是誠心相邀公子。」
「不行不行!含嫣姑娘這一邀可是價值千金,我們出不起這個價,也沒這個閒錢。」梁珊箔搖著頭。
這個可是原則問題呢!1000兩?打死她都拿不出來啊!
「公子儘管放心好了,這錢不需要公子出,含嫣有。所以公子就莫要再找接口推辭了。」側身,玉臂一伸做出個請的動作:「幾位這邊請!」
梁珊箔呆愣,她,她沒聽錯吧?花含嫣自己出錢請她「嫖」她?有沒有搞錯?到底是她腦子浸水了?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麼離譜的事也給她遇上?靠!什麼世道啊?
正愣神之際,安夜卻撞了撞她的胳膊,妖孽臉上現出幸災樂禍的壞笑:「走了啦!人家姑娘正等著你呢!」
鄙視的瞪了安夜一眼,梁珊箔這才朝著花含嫣指引的方向走去,幾人也跟隨著邁開了步子。
自從進了這雲裳閣,祝英台就是一臉郁色,這下才還被花含嫣相邀到房中,於是更沒有了好臉色,一雙黛眉皺的緊緊的,心裡也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鬱悶!相當之鬱悶!
上官惟和穆竹青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此時他們正好新奇的打量著屋中的擺設。
青嵐端著一杯茶細細品茗,神態動作優雅的看不出半點不自在。
安夜那就是跟到了自己家裡一樣,懶懶的躺在椅子裡,怡然自得的翹著二郎腿。
梁珊箔則是注意著花含嫣的一舉一動,只見她給眾人一一添了茶水,然後在屋子的中央站定,美麗的瞳眸閃了閃,最終朝著一個方向望了過去,突然毫無預警的在青嵐跟前跪了下去:「含嫣有意離開這裡,懇請公子出面幫忙,替含嫣贖身。」
此話一出,空氣彷彿凝滯了般,屋內立時安靜下來,只聽見淺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眾人皆驚詫的望著眼前一幕,心頭思緒百轉千回,同時更期待那個靜靜坐的雪衣公子會是何反應?
看著這一突發的事件,梁珊箔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她感覺自己的呼吸也彷彿停住了。
他,會答應麼?她在心裡反覆的這樣問自己。
不會的吧?
這一句,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心中所想。
那個清冷華貴的雪衣公子,薄淡如煙,逸雅出塵,凌駕於凡塵之外,又怎麼可能管起這紅塵俗世?且還是替一個青樓女子贖身?
只是,出乎眾人意料的,那個雪衣公子漂亮的水色雙唇中輕輕吐出了一個字:「好!」
他說這個字的時候,清亮的眸子裡有流光閃過,同時還夾雜著幾許難掩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