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支吾了半天,一張臉綻的通紅也沒可是個所以然出來,同時又怕反對的太厲害被識破身份,只得不作聲的默默坐了下來。
穆竹青的臉色也有些不自在,忐忑道:「我們來這地方,總歸不好吧?」
上官惟倒是想的開,甩甩腦袋:「什麼好不好的?來都來了,還能怎麼樣?我倒是聽說雲裳閣的酒美的很,來了,自是要好好品嚐一番。」
瀟灑的拈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飲盡,上官惟的面上帶起了一絲欣喜笑容:「哈哈,果然是好酒!你們可以來幾杯,別讓我一個人獨享了!」
安夜挪過一個酒杯滿上酒,而後笑嘻嘻的道:「上官兄中意美酒,我呢,則是來看美人的。雲裳閣的兩位花魁皆是才色兼備,且初一十五才登台演出。穎心弦的琵琶絲語便是人間仙樂,那花含嫣的霓裳舞曲更是仙落凡塵。能得見任何一位花魁表演都是有眼福的了!」
聽聞安夜所說,幾人面上都現出了些許期待之色,就只有祝英台和青嵐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祝英台自是不用說了,臉上始終一片陰鬱,強忍著沒讓自己爆發。
青嵐則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沉默的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與之無關,沒有半點能讓他臉上表情換換的。
梁珊箔睨著安夜,挑了挑眉毛:「恩哼,知道的很清楚嘛!」
安夜倒了杯酒送到梁珊箔面前,嘿嘿一笑:「一般般。」抬眼又道:「今日正好十五,大家得幸可以見到花魁表演。」
「哦?這麼說,我們還算是湊了個好時機來這雲裳閣嘍?」聽得安夜這麼說,梁珊箔倒興奮了起來。
花魁誒,她可是是真想見見古代的花魁都長什麼樣子的,是否真的和書上說的那樣花容月貌、一笑傾國、再笑傾城?
這廂正說著,樓下已響起了一陣悅耳的琵琶聲,嘈嘈切切清脆欲滴,聲聲宛若玉盤珠落,泉水泠泠。
安夜的臉上慢慢浮起一絲笑容:「看來,花魁出場了呢!」
雲裳閣的中央,一個被金箔鮮花裝點的富麗堂皇的大舞台上綵燈籠聚,如夢似幻的映照出一個飛舞著雪絮花瓣迷離場景。
一妙曼女子端坐中央,懷中抱著面玉石琵琶,十指熟練的彈撥著。
女子身著翠綠羽裳,臉上罩著一層薄紗,面容看不清楚,但那露出的一雙眸子水盈盈的會說話,是飽含脈脈情意,欲語還休!
此情此景很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僅僅一個眼神,便足以讓人墮入那翦水雙瞳之中。
女子彈了一會兒琵琶之後,舞台的上空突然飄下一根綢帶,長長的垂到了舞台的地面上。
就在眾人詫異間,一個身著水藍紗衣的女子順著長長綢帶滑進了舞台,在眾人驚艷的呼聲中揮舞水袖翩然起舞!
女子時不時的在舞台上翻轉跳躍,體態輕盈的宛如林中飛燕,甚是靈動輕巧。
翩舞的女子面上倒是沒有覆紗,於是,一張清麗的面容便展現在了大家眼前。
那是極其細緻的五官、吹彈可破的雪膚。沒有一般青樓女子的艷俗妝容,女子臉上只是略施薄粉,清新雅致的宛若曠古幽蘭,那股純淨的氣息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女子鬢髮間只掛著一顆璀璨的藍寶石做裝飾,寶石墜子垂至光潔的額頭,恰到好處的點綴了女子的整張面容,使那本來清麗的面孔帶上了一絲嫵媚之色。
那個女子?
青嵐握著酒杯的手不經意的頓了一下,秀致的面容上輕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晶亮的眸中也浮出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而後又漸漸隱匿在了那深邃的流光中,消失不見了……
除了安夜,再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