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寐山洞外。
君軒雨在森林裡的一座小木屋內,堯嬈躺在他砍下來堆好的樹葉堆上。
很久很久……
突然,堯嬈睜開眼睛,漂亮的桃花眼光彩熠熠,她突然站起身子,一下子拿起身邊的劍,劍刃抵上君軒雨的脖子。
所有動作都在一瞬間裡完成。
君軒雨剛想講話,堯嬈卻冷冷地開口,「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遺言!」
君軒雨「……」
堯嬈的這句話,其實是和雪依學的。
因為雪依看起來好像永遠沒有煩惱,難受的時候她就會說一點賤賤的話,彷彿心情就這樣好了起來,連周圍的人都被渲染得歡樂了。
哪怕她自己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她以前其實很鄙視雪依這樣子逃避著。
但是這次真的痛了。
那就學著她,也逃避一次吧!
君軒雨愣了半天,終於開了口,「你捨得麼?」
堯嬈冷笑:「腦袋空不要緊、關鍵是不要進水。」
君軒雨不放棄,厚著臉皮再次出擊:「堯嬈,為什麼我不能擁有你呢?」
「姐不是巴黎歐萊雅,不值得你擁有。」堯嬈也不管君軒雨聽不聽得懂,一句又一句地飆經典。
君軒雨直接無視脖子上架著的劍,一把抱住堯嬈,把尊嚴放到最低限度,「我這麼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會死啊?」
結果堯嬈一把推開他,有些懊惱地丟掉劍,「你給我滾!馬不停蹄地滾!」
為什麼雪依賤賤地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好像很爽,她就很難受很難受?果然雪依那種不要臉也不要皮的境界不是一般人學得來的麼?
堯嬈沒有看清。
雪依懂得抓住屬於自己的東西。
榮辱不驚。
可是她,太過於驕傲。
哪怕丟掉愛情丟掉幸福丟掉那些明明什麼都不必動就可以牢牢抓緊的東西,拚搏地滿身是血,只為了抓住那一絲絲尊嚴。
終於,她驕傲地轉身。
就算再想哭,也要微笑著說一句:你大爺的!
也許她和君軒雨本不合適。
因為君軒雨也是那麼的高傲。
心高氣傲的兩個人,誰都不願意拉下臉來。兩個人就像是兩隻刺蝟,緊緊團成一個球,只因為害怕受傷,就不顧一切地去傷害別人。
兩隻刺蝟……也可以擁抱的嗎?
可以。
君軒雨深呼吸,慢慢閉起雙眼,然後緩緩地,緩緩地丟掉尊嚴,丟掉那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倏然睜開眼,眸子中滿是如水的平靜。
尊嚴,哪裡有她重要。
於是一直小刺蝟,就這樣站起了身子,緩緩地走到另一隻團成球球的刺蝟身邊,微笑著張開雙臂,抱住這個長滿刺的小傢伙。
他從她的身後抱住她,如仙般動人的聲音緩緩流淌,「你不是仙人掌,又何必那麼堅強?在我面前,你可以收起你的刺。但是,你不願意收起來,也沒有關係——哪怕你渾身是刺,我也願意擁抱你。」
終於,團成一團的那個小刺蝟顫抖著轉過身子,試探性地微微站起身子。
面前的另一隻刺蝟滿是是血,但臉上卻是滿滿的微笑。
終於,兩隻刺蝟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沒有刺痛,有的只是心貼心的柔軟。
朋友們,你們知道嗎?刀子嘴的人都是豆腐心的,他們只是口是心非,或是害怕受到傷害……每一隻刺蝟都不會滿身是刺,在他們寫滿了拒絕的背後,是無人能比的柔軟啊……
「我說君軒雨。」堯嬈趴在他的肩頭,話語帶著點點的鼻音,「這麼有才,給我念兩句情詩啊。」
她就是知道他冷漠,她就是要故意為難他,怎樣?
君軒雨摸了摸她的長髮,指著自己的心道:「兩句?太少了!這裡的情,要多少有多少。」
「遇見你純屬天意,愛上你一心一意,苦戀你從無悔意,想念你讓我失意,得到你才滿意。」
「日不見低下頭,兩日不見愁更愁,三日不見要跳樓。」
「一個機緣認識你,兩次見面留意你,三番四次約會你,七上八落掛念你,九成應是喜歡你,十分肯定我愛你。」
「一吻定情,兩情相悅,三生有幸,四目相對,吾只愛你,天長地久,一生一世!」
……
十分鐘後……
「破鍋自有破鍋蓋,醜鬼自有醜女愛,只要情深意似海,麻子也能放光彩。」
「等等!」堯嬈皺著眉頭打斷他,「你下次背情詩,能不能找正常點的背?什麼叫麻子也能發光彩?!」
君軒雨皺起眉頭。
讓他背已經很為難了,還要挑三揀四。
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君軒雨拉開堯嬈,一下子堵住她的唇。
——還是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