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洪荒,自封神之戰後,東方玄門,西方佛門,還有天庭之間已經成為了一種畸形的三足鼎立的框架,自然這個要除開青陽島的力量。昊天以准聖修為,鼎立於兩大勢力之間,已經足夠驕傲了。雖然不可否認,他還是最為孱弱的一個。但是天庭的背後有青陽島的身影,那就另當別論了。
其實不論是西方的借力打力,還是說東方的無為,其實都是在看天庭的動作,因為在某些方面,天庭就是青陽島在洪荒大地之上的話事人,昊天從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青陽島的態度,這讓人很是忌憚。
而如今青陽道尊卻玩出了這樣一手,黑白通殺,黑棋白棋都是青陽島的人,這不禁有些迷惑眾生的意思。讓人無法看清楚,這位高深的青陽道尊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天道之下,老子似乎明白了一些,而接引也看出了一個側面,僅此,就對於那位恐怖的師叔給予了敬佩和極為崇高的評價。
洪荒天庭和西賀牛州眾多妖魔之間的戰鬥依舊在繼續著,這可以說是一場規模不小的戰鬥,也讓洪荒大地再次浸入了餓殍遍野的局面之中。雖然說不上生靈塗炭,但是這個世界上好像永遠沒有好戰爭,沒有壞和平。
只不過,有些時候,這樣的動作,對於一些人來說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萬壽山,五莊觀之內,一身火紅色頭髮,火紅色道袍的老道和一身青色陰陽道袍的老道正相對而坐,五莊觀之內,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一熟的人參果不斷是散發出清幽的靈氣和果香,讓人饞涎欲滴。
這相對而坐,品茶下棋的兩位老道不是天道之下的紅雲和鎮元子,又是何人呢?要說這個世界上,真正有逍遙散人的話,這兩位一定是其中之二。鎮元子和紅雲沒有大教牽扯,沒有眾多門人弟子。鎮元子不過就是清風明月兩位童子,而紅雲則是光棍一個。
天道之下聖人,能夠如此二人一樣逍遙清閒著,恐怕也就是女媧了。
不過女媧的媧皇宮在三十三重天之外,混沌空間之中。宮中難免淒冷,哪裡有鎮元子的五莊觀來的清幽雅靜,舒適宜人呢。更兼有這人參果樹,萬壽山五莊觀已然成為了洪荒大地之上的仙境。
自從紅雲和鎮元子成聖之後,就鮮少出五莊觀。紅雲並不是沒有自己的道場,但是道場只有他一人而已,不免有些冷清。在鎮元子這位老朋友的極力要求下,紅雲直接搬到了五莊觀和鎮元子打伙。兩人天天下棋品茶,日子也是舒心。
不過這兩人就算足不出戶,但是對於洪荒大勢,對於三界新聞也並不是不知道,畢竟都是聖人,哪裡有一無所知的聖人。到是紅雲和鎮元子兩人很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好奇之心,八卦念頭大家總是有的。
「老友,你這人參果又熟透了!」紅雲暗暗歎息了一聲,望著院子內金光閃閃,發出嬰兒般銀鈴笑聲的人生果,淡淡聲說道。
鎮元子自然明白這位老友的歎息到底是何等悲涼和傷感,寬大的衣袖漸漸抬起,本來想要落子的手指一鬆,手中白色如瑩玉一樣的棋子瞬間滑落,準確的落在了紫色竹筐編製的棋簍之中,眼神順著紅雲的方向,有些黯然的望了過去。
「九千年了,又一個九千年了!」鎮元子忽然開口,歎氣道。
然後兩人抬眸,相視一笑。在這五莊觀之內,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回花開花落,看了多少回人參果樹的成熟。老而不死是為賊,兩人自從開天之後就一直生活在這洪荒大地之上,如今想來有也由些厭倦了。
「你說,永生不死是不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鎮元子捏著自己的手掌,輕笑著,自嘲著。好像是在和紅雲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或許是這樣的!」
鎮元子一招手,衝著不遠處的兩名長相清秀的小道童道:「清風明月,過來!」
小道童很快就小跑著來到了鎮元子的面前,恭敬的行禮道:「見過大老爺,見過紅雲老爺,不知道大老爺有何吩咐!」
「人參果樹熟了,你們兩個去取來金錘。將這四十九顆果子打下二十九顆來,五顆送往崑崙山玉虛宮,五顆送往首陽山八景宮,五顆送往東海金鰲島。兩顆送往天庭,剩餘的果子,送往北海青陽島!」鎮元子不緊不慢的吩咐著。就如同每次人參果樹熟透了之後所說的一樣。
紅雲也不驚訝,之上捏著鬍鬚,淡淡笑著道:「北海青陽島,青陽道兄可是拿鍾黃李釀酒是怪人,估計也不會稀罕你這些果子吧!」
鎮元子輕輕一笑道:「你我二人成聖全靠道兄栽培造就,五莊觀也拿不出什麼更加顯眼的東西,這些果子,就當是個禮貌吧!」紅雲不在言語,只是提及那位丰神俊朗的道兄,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詭異了起來。
揮了揮寬大的衣袖,鎮元子朝著兩位童子道:「去吧,去吧,小心一些!」
「諾,謹遵大老爺吩咐!」很快,兩位童子就衝進了園子之內,開始了手頭上的工作。人參果這種東西,凡人聞一聞就能活到三百六十歲,吃一顆更是不得了的。不過在清風和明月看來,這些年頭不說聞,吃都不知道吃過多少了,也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望著兩個小童子忙碌的身影,似乎被紅雲剛剛的話勾起了一絲念想, 鎮元子淡淡聲詢問道:「老友,你說青陽道兄這一局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紅雲歎息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搖手笑道:「看不明白好,看不明白好啊!有時候將所有事情都看的通透了反而失去了原本的新鮮感。如今西方兩位有天數在手,什麼都不用做,靜靜看著就行。靜靜看著,水到渠成。而東方三位則要盡一些功夫才好。」
頓了頓聲音,紅雲才有些不理解的再次開口道:「只是,如今的西方兩位卻是有些急躁,而東方三位卻好像天數在手一樣,安靜得有點奇怪。真不知道他們的信心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