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前面四句偈語,陳煜陽還能夠理解,但是後面這四句,他幾乎不能理解。眉宇輕皺,有些不知所云的感覺,看著陸壓道尊疑惑道:「這四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說著他有自言自語起來:「那個瘋道人鴻鈞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壓輕笑了一聲,道:「連你本尊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能夠知道?但是我知道,當你成道的那天,你就能夠完全明白其中深意。」頓了頓聲音,陸壓道尊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住嘴了,只是道:「成道吧,早日成道你就能夠明白一些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陳煜陽疑惑道。
陸壓本想否認,但是卻依舊點了點頭道:「現在的你知道這些沒好處,父皇說過,只有等你以力破天道之後才能將一些事情告訴你。父皇和皇叔乃是洪荒風流人物,智計過人,有豈能是那些粗魯的巫族能夠匹敵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至少我不想被蒙在鼓裡!」陳煜陽倔強道。
陸壓搖了要頭道:「現在告訴你等於害你,不過你放心好了,你身後這局是父皇和皇叔花費了無數年佈局下來的,你的身後有父皇有皇叔,還有我妖族聖人,伏羲大聖,通天教主,以及那個高高在上的道祖,所以你永遠是站在贏家的這一面!」
陳煜陽冷笑了一聲道:「看來,你知道的很多!」
陸壓點了點頭道:「是,要不然我也不會配合他們進行十世輪迴,要完成這歷史上最瘋狂,也最完美的佈局!」
說完,陸壓不在給陳煜陽任何說話的機會,身形閃動,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整個屋子只剩下了陳煜陽一個人默默地發呆,心中彷徨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父皇,皇叔,你們到底想要完成一個什麼局面呢?」
忽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也想起了什麼道:「聖人大盜,攫取天下,聖人無情,萬物芻狗!」
雖然上面的調令已經下來了,希望陳煜陽即刻動身處理西南面位上的事情。不過陳煜陽卻久久沒有動作,已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三天了。他始終在沉思這個問題,想不通這個問題,那就算殺了蚩尤,也是徒勞的。
不過在三天之後的一個傍晚,陳煜陽的房間裡面驚天動地的一聲長嘯,他臉色慘白,眼神帶著血煞之氣,冷冷道:「你們讓我成道,你們讓我回到洪荒,我偏不,我就逍遙於人間,我看看你們能夠奈我若何!讓這些鬼洪荒的佈局,見鬼去吧!」
……
西南,終年的煙霧瘴氣,看上去並不是十分美好的景色。山澗中,一處半山別墅中,胖胖的老人,不斷的搖著自己身下的太師椅。不住的咳嗽了兩聲,他身邊的老僕看上去似乎也受到了不清的傷害,臉上神色有些蒼白。
「老夥計,你還好吧!」陳源深老人關切的問道。老僕點了點頭,強作鎮定道:「還行,還死不了!你呢?」
陳源深老人笑了一聲道:「都這把老身子骨了,給主子效忠了這些年,也是時候下地獄去了。到時候你老傢伙要來陪我打牌啊!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會覺得很孤單很孤單的!咳咳!」說著老人再次咳嗽了兩聲。
那個叫做水生的瘦弱老僕看著老人,壞笑道:「我才不下地獄呢?我會上天堂的!」
「或許吧!」陳源深老人道。皺著沒有,看著山澗不斷飄忽的強風,被風捲殘雲之下的竹製,老人重重的歎息了一聲,手中扇形物體不斷撲動了兩下,直到撲不動了,才停止下來,嘴角抽搐了一下問道:「朱家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老僕低低聲,似乎喉嚨帶著一種酸酸的血腥氣味道:「朱天浩那傢伙好像瘋了一樣,不過他們家的錦衣衛似乎被人特殊訓練過了。都是些不怕死的死神一樣,我們這邊快要頂不住了,主子留在洪門的老底子全部要損失殆盡了!」
「那九大家族那些人呢?」陳源深老人似乎還帶著一股子希望道。
「他們?」老僕冷笑了一聲道:「這些傢伙哪一個不是見風使舵的人。指望他們是永遠指望不上的。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也被朱家壓制的很慘,除開東面的東方家,西南方向上面,幾乎要有被團滅的可能,百里家那些殘餘已經死傷殆盡了!」
「也好,也好!」陳源深笑了兩聲道:「他們得罪了少主,死有餘辜,只是可惜了我這洪門弟兄!」黯然惆悵了一陣,老人端正起身子,面色露出一絲蒼老道:「水生,主子那邊有上面新消息嗎?」
老僕想了想,道:「主子讓我們稍安勿躁,等待小主子的雷霆手段。」
陳源深呵呵笑了一聲,他自然明白主子這話中的意思到底是上面,只不過不想說出來而已。抬頭,望著天邊的晚霞,陳源深老人笑道:「老東西,陪我一起看看這火燒雲吧,也許我們這兩個老鬼沒有多少時間了!」
老僕似乎並不在意陳源深的話語,只是捏著拳頭,眼神堅定,沉默了一刻之後道:「我相信主子,我也相信小主人。我這把老骨頭還要為主子效忠二十年呢,不能就這樣輕易的離開,這人世間的美好風景我還沒看夠呢?」
陳源深老人嘻嘻張開嘴巴,端起手邊精緻的明代官窯茶碗,喝了一口,似乎被燙了一下,道:「人命總有時日,不要強求了。能夠在西南站完最後一班崗,也算對得起主子的知遇之恩了。老頭子我已經累了,想要早點休息了!」
回頭,看著瘦弱的僕人,陳源深一下子握住了他枯枝一邊的手臂,晃動的兩下,這兩雙已經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個春秋的手掌,握在一起,彼此之間傳遞著溫度。陳源深老人道:「水生啊,多少年了,都是我們兩個老傢伙並肩作戰,你這次受傷不輕,就和我一起去吧!沒有你陪著我,我真的會寂寞的!」
水生默默的咳嗽了幾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子依舊強行站立著。他自己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身體已經的檣櫓之末了,再也不似當年了。看著自己跟隨了一生的陳源深老人,老僕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眼角微微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