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嘉華這種精明的商人,而且還是皇商,對於政治這種東西極其深諳其中學問,周冬長有些恨的牙癢癢的,就好像一口咬在了烏龜身上,到處沒出下口,而且林嘉華可謂的鐵做的烏龜,弄不好就掰掉自己一顆牙,所以他有些求助的望向邊上的李季長。
李季長好像沒看到一樣,依舊老神在在的喝著茶,觀賞著林家的風景。他其實肚子裡面也憋著一肚子的氣,本來這次行動應該自己是組長,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出現了變化,很明顯那是上面的意思,但是他這個級別還不知道是上面哪一位的意思。
不過就算知道是上面哪一位大佬的意思,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將這股子邪火全部發洩在這位年輕組長的身上。你不是牛嗎?這事情你自己解決好了,老子才不趟這趟渾水呢,京都那點事情誰不知道,你要做炮灰,那就做去好了。
周冬長看到這位好像老佛爺一樣的一言不發,心中更加惱火了起來,心道:你不就是妒忌我嗎?我今天還非將這事情做成了,也讓大家看一看我周某人不是吃乾飯的。想到此,他眼神開始冷凝了起來,對著林嘉華道:「林先生,難道您真的不說實話?」
林嘉華默默的聳了聳肩膀,一臉光棍的模樣道:「要調查陳主席,你自己親自問他好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有什麼實話好說的?」
周冬長冷笑一聲道:「據下面的人舉報,你和陳主席達成了一種協議,官商結合。而且據可靠材料,陳主席最近在尚海買了一棟海邊觀景房,要知道湯臣一品的房子,而且還是海上觀景房,沒有個千萬是下不來的,這是怎麼回事?」
周冬長說著臉上出現了一股子自鳴得意的神情,這是他到尚海之後才調查出來的,面對這種證據他感覺應該是鐵證如山了吧,要不是你林嘉華出錢,他哪裡能夠住在這種豪宅中,想想他心中就氣憤,奶奶的這種房子自己都沒住過。
一種從未有過的嫉妒再次猛的衝擊著他的心房。不過他無賴,林嘉華更加無賴,笑道:「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陳主席要不要買房子那是他的自由,關我什麼事情,這事情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周冬長好像拉到了一條線索一樣,窮追猛打,道:「要不是你出錢,他怎麼能夠買得起這樣的房子,林先生,你這是騙誰呢?」
林嘉華淡淡的笑了一聲,假裝尷尬的說:「其實,陳主席很有錢的!」
「他哪裡來的這些錢,就算是主席,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的?除非他貪污?」周冬長狠狠聲道,這是他唯一的殺手鑭,不貪哪裡有這些錢。不過中紀委中也有一些傳言,說是官員不貪,天下有難。
要是所有官員都不貪了,那還要他們這些中紀委成員做什麼呢?所以他們到是希望天下貪官多一點,這樣他們的地位就一直會被擺著,總不至於成為清閒的衙門,有權利和沒有權利,那可是差的很遠的。
周冬長希望抓住這條線,能夠將陳煜陽拉下馬來,不過不知道說他有些天真還是說他的政治閱歷根本就是空白。上面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端木老爺子臨行前只是跟他說:實事求是,清就是清,濁就是濁。
他自以為有底氣,所以才敢跑出來當炮灰。不過炮灰是這麼好當的嗎,很多時候想要當好一個炮灰那也是有條件的。他想搞陳煜陽,那不過是被當成京都方面的提線木偶而已,陳家根深蒂固已經到頂點了,不是這麼好搞的。
抓住觀景房這條線,他想要拉出大魚來,人生在世不過是邀名二字,能夠將陳煜陽這種軍方第一人拉下來,那名聲自然是應有竟有。到時候人人見到他都會挑大拇哥,都會說奉承的話,什麼在世包公,什麼當代海瑞,他此刻就只是想著就已經飄飄然了。
不過晴天霹靂轟的一下從林嘉華的嘴裡砸了下來,他笑道:「陳主席本來就是很有錢的,周組長似乎忘記了他外公是什麼人?那是葉家的老爺子,葉家集團是世界百強集團,要多少錢沒有,一個觀景房算什麼?」
不等周冬長回過神來,林嘉華嘲弄的笑意再次發出聲音道:「葉家是商人,但是也是官商,葉家在京都政壇的地位周組長應該清楚的。就算不這樣,外公給孫子一些零花錢你總不會說些什麼吧!」
林嘉華輪番的言語已經讓周冬長的幻想破滅了,確實,陳煜陽有這樣有錢的外公,就算貪污,也能夠立刻漂白了,這事情還怎麼查下去啊!不過林嘉華似乎沒有過癮,還想刺一下這位調查組的組長,他笑道:「所以,周組長,你還是算了吧!就算陳主席買了十套八套的觀景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再說了京都出來的公子哥,哪一個不是寶馬悍馬的車子,他們哪一個花錢比陳主席少了。就那黃家那個小子說,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三年之間換了五十輛跑車,加起來,可是要比一個小小的觀景房貴多了!」
「你……」中紀委是黃家的地方,這是眾人都知道的,林嘉華此刻如此說那就是激怒對方,諷刺對方是在賊喊捉賊,周冬長自然心中不忿,臉上神情都開始抽搐了起來,誰被人戳著脊樑骨說這種話都會憤怒的。
「林先生慎言,畢竟黃公子已經去世了。」老久不發聲的李季長終於忍不住道。
林嘉華笑了一聲,給之間點上一支煙道:「我不就是打一個比方嗎?你也知道我們是商人,在商言商。你們的做法我很不贊同,要查陳主席這樣的人,總要有真憑實據,正所謂捉賊那髒,你們現在什麼都沒有跑過來問我,我哪裡知道啊!」
林嘉華這話說的漂亮,十分漂亮不僅僅替陳煜陽說話,還將自己從中間摘出來了。不過中紀委就這一條線索,所以自然要追著不放,周冬長看一計不成,有來了一手道:「聽說林先生的女兒認了陳主席當乾爹?」
林嘉華楞了一下道:「怎麼了,不可以嗎?難道說陳主席認誰當乾女兒也是罪過嗎?」
「自然不是!」周冬長搖了搖手說,不過話鋒一轉他冷聲道:「就怕這其中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還請林先生交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