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的局勢隨著一場悄然無息的刺殺便再次安靜了下來,忍者們不知道有沒有被殺光,但是日本國內,已經開始了一場安靜的新城代謝,這是一種中和的手段,一場安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手筆終於開始慢慢的浮出水面,讓人看到了他們的冰山一角。
日本國內,北海道,一處寂靜的古式院子裡面,漫天飄飛著櫻花,空氣中卻透露著薰衣草的味道,很淡很淡,卻讓人舒心。院子的外圍,種著一些紅色的竹子,隨風輕搖,看起來分外的妖艷。
院子內,坐落著幾方巨大的屋子,屋子的頂部是青磚瓦瓷,正對著二道門的是一扇推拉的木門,木門上糊著一些白紙,整個日本國的古典風味。院子裡面一處清泉,清泉上的半截竹枝不斷的搖晃著,露著水色。
屋子內,一對老少正端端的跪坐在棋盤面前,老人一身和服,少年人卻並不在意,只是懶散的伸著懶腰,腳下白色的巨大襪子,看起來很是純淨。一身青色的布衣長衫,頭髮很長,披在臉上,看起來也並不是亂糟糟的。
桌面上,香氣四溢的茶盅,不過少年人卻不是很喜歡,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很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臂伸到腰間,摸索那個裝著美酒的葫蘆。老人笑了,很恭敬道:「老祖宗,這茶不合您的口味?」
少年人並沒有因為這句老祖宗感到不適,只是有些倦意的揮了揮手,道:「明石,你是知道了,我從來不喜歡喝茶。這一點,我和我的兄長很像,喝茶的人,總會有些七拐八拐的心思,我不喜歡。」
「呵呵,茶道自有茶道的妙用,老祖宗著像了!」老人說著,端起茶盅,自顧自的喝了起來,雖然面色上依舊恭敬,但是少年人知道,這個家族之中,真正將自己當成是長輩的估摸著一個也沒有,這些年已經過去了,他也沒有半點想法,隨他們去吧。
這樣一處地方,這樣一個家族,才能夠孕育出安培晴天這樣的人物。喝了一口酒,眺望著遠處的雪山,眼神有些凝結了,安培晴天知道,眼前這個人作為家族的族長,但是這方院子,卻不是家族的根基所在。
家族真正厲害的人物,全部在那座雪上之上隱藏著,知道這樣一個秘密的,也許,也就只有這個家族的核心人物了。就連天皇也不知道,所以家族很安全,非常安全,不過這種安全的背後,卻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天皇陛下的三次出手,兩次忍者刺客,一次大規模的海軍艦隊,這無疑是有些不合情理,這種事情讓人匪夷所思。明知道不可為的事情,卻偏偏要做,而且沒有半點效果,這其中要說沒有陰謀,那是肯定不現實的。
「老祖宗在想些什麼?」安培明石有些疑惑道。
安培晴天擺了擺手,從屋子外面吹進一道微風,吹散他遮蓋在眼角的髮絲,流露出一絲厲狠的意思,安培晴天放下手中的酒葫蘆,道:「明石,我知道,整個家族都不屑我這個華夏混血兒,說我血統不純正。要是我兄長還在,你今天這番舉動我還能夠理解。但是現在兄長已經過世了,我想不出,你為什麼要請我來喝茶,為什麼要帶著我來到這間院子當中。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七拐八拐的事情,直說吧!」
安培明石,安培家的族長,陰陽界的大師,如今面對安培晴天這個老祖宗,尷尬的笑了笑,道:「老祖宗,我知道,從您成名之後,就對於家族有些看法,雖然這些看法有些是正確的有些是錯誤的,但是不可否認,您的血脈中,依舊流傳的是我安培家的血液,所以……」
「所以什麼?」安培晴天的眼睛瞇了起來,問道。
安培家崛起於安培晴天的兄長,安培晴明,那是一代大陰陽家,是當時天皇的老師,傳說安培晴明將陰陽術練就到了極點,就算日本國最為厲害的九尾妖狐都被安培晴明收服了,所以,人們對於安培晴明的崇拜到了一頂點。
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叫做安培晴天的人,他的陰陽術來自於自己的兄長,但是他卻能夠活到現在,而安培晴明已經作古了,那誰的陰陽術更加高明,就不言而喻了。但是安培晴天有一半華夏人的血統,所以家族就算那些子孫後代,也不承認他的地位。
在家族中,他受氣不少,不過如今依舊是一個供奉,畢竟這個不老不死的傳說,在安培家已經經歷了不知道有多少代人,他們就算再不能認可安培晴天的身份,但這個強大的人,依舊姓安培,依舊是個半神一樣的存在。
所以有到一些事情,總會要請他出馬。
「老祖宗,神權和皇權,皇權和相權的鬥爭在日本國內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自從明治天皇以來,就一直存在,甚至更遠到幕府時代。如今的天皇乃是英才明主,他的想法已經開始慢慢的暴露了出來。
安培家,以及三大神社名義上是效忠天皇,但是實際上卻是在給皇權掣肘,所以天皇陛下是不會允許我們存在,我們也不能看著天皇陛下一步步的發展起來。近些天,三大神社的老傢伙們已經開始動了。
他們希望我安培家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出面,帶神授意,廢除如今的天皇。已經下野的首相,犬一郎似乎也有這個心思。他希望從天皇的血脈中挑選一個傀儡出來,想來想去,我安培家能夠深受天意的也只有老祖宗,所以我希望老祖宗能夠出面!」
安培晴天的眼睛越發的微微瞇起了,冷聲道:「你們想要廢除天皇?」
安培明石點了點頭,道:「是的,還請老祖宗旨意!」
安培晴天深深喘息了一聲,對於這種瘋狂的表現,實在有些詫異道:「你們想要以什麼名義廢除天皇,要廢除一代天皇,需要的不僅僅的罪行,同樣還需要名義,你們這樣行事,就算的天照大神也不會允許的吧!」
說道天照,安培晴天臉上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想起那個在東方的小傢伙,那個口出狂言的少年,在他眼中,天照大神似乎並沒有那般值得敬畏,而在自己這些陰陽師的眼中,天照大神,卻是無比純潔,無比厲害的女子。
安培明石低下頭,看著手中棋盤道:「天皇陛下確實一代英主,但是太過於急功近利了,這段時間縷縷出現昏招,這是一個很不明智的舉動。赤軍如今蠢蠢欲動,海軍艦隊損失慘重,而且黑龍會也幾乎是死傷待旦,國內民怨沸騰,這種事情難道還不能把握嗎?」
安培晴天冷笑了一聲,心道:看來你們已經商量了很久了,不過天皇應該沒有這般簡單才對。